于是在打开盒子之前,他回头往盛枝郁的手上瞥了一眼。
然而,那双修长细白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盛枝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又不拆了?”
“拆。”祁返回过头,慢慢地把盒子打开。
一枚孔雀绿宝石胸针静静地躺在丝绒之上,相当端庄的设计,一眼就让他想到……那天晚上藏在盛枝郁袖子上的孔雀绿袖扣。
盛枝郁站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祁返的背影,目光像是某种对实验对象的观测,在记录各种数据。
虽然在副本里的逢场作戏很多,但费心思亲自挑礼物送人是第一次,他想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祁返不动了。
盛枝郁的视线落了一下,带着三分思忖……除了在床上,他对祁返的喜好其实没有头绪。
最开始是想从林蔚与身上找点灵感,结果那人心智好像不高,他只好回忆自己曾经收过的礼物,最后兜兜绕绕想起的,是当初那枚袖扣。
他不会和祁返说自己的心路历程,所以,只能通过他的反应去推断自己的选择是否恰当。
祁返的沉默,让盛枝郁久违地漾起了一丝丝烦闷。
他动身准备离开,随后轻飘飘的开口:“只是一个小物件而已,不喜欢的话可以……”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腰。
随后,祁返就这么贴了上来,牢牢地将他锁在怀里,温温沉沉地笑:“喜欢。”
说完,就带着人后退两步。
祁返坐在床上,又把盛枝郁勾到自己怀里,两个大男人就这么以一个亲密得有些怪异的姿势坐在床沿。
盛枝郁不设防,稳住重心时已经坐在了祁返腿上,他有些不自在,正想起身时祁返的手便压住了他的胯骨。
那只手上还握着礼盒。
祁返就这么抱着他,然后另一只手慢慢将胸针从里面取出来,仿佛要和他一起欣赏。
“怎么想到买胸针的?”他轻笑着问,略带香烟味的气息洒落到盛枝郁的颈窝。
“不知道。”盛枝郁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长睫垂拢着,慢条斯理地开腔,“随便买的。”
这个回答太随意了,祁返刚觉得有些落空,再抬头的时候却正好迎上了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如果没看错,里面一晃而过的,是笑意。
祁返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盛枝郁钓了去。
“随便啊。”他故作埋怨地凑了上来,视线危险地望向盛枝郁的唇,“那你好可恶啊。”
又要作恶,盛枝郁抬手捂住他的唇,似笑非笑:“怎么给你送礼物还可恶?”
这人坏得漫不经心。
祁返不甘心地看着他,随后嘴唇微挑,温热的舌尖就这么舐过盛枝郁的掌心。
跟前的人啧了一声,抽回手。
祁返眼里有些得意,随后才接上刚刚的话题:“随随便便就能买到我那么喜欢的东西,不可恶?”
“那么喜欢”啊。
盛枝郁微不可查地挽了下唇,随后转过脸用手压过他的手腕。
“松手,我要出去。”
“出去干什么?”祁返趁他侧脸,唇就印在他雪白的脖颈上,寻衅惹事般挑起了眉,“气氛这么好,你要走?”
盛枝郁顿了顿,随后失笑:“哦,原来是特意来找我做的。”
祁返沉默。
虽然他现在是这么想的,但……盛枝郁的表述好像有歧义?
“……不是。”
“不是?”盛枝郁又看了他一眼,“那你不松手?”
“……”
说多错多,祁返干脆地把胸针放到他的手上,眼睛微眯:“怎么你满脑子都是做,我那么喜欢这份礼物,想让你帮我别衣服上不行?”
“哦。”盛枝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认真打量了他一番,“不知道你想把这枚胸针别在你牛仔外套的哪里?”
祁返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的穿着……确实不适合别胸针。
良久,他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锢在盛枝郁腰上的手准备起身。
但还没站稳,身侧的人却又坐了回去,双手闲散地撑在床沿两侧,脚尖顺着他的脚踝往上勾了一下。
祁返眸色微漾,回过头无声地看着他。
盛枝郁笑容明艳,从容慵懒得像只骄矜的猫。
“气氛刚好,我想做了。”他墨瞳映笑,“你怎么又起来了?”
稍稍上扬的字音,好似真的只是好奇,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有多恶劣。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望进了心底最深处,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别人的欲望,却又把玩在股掌之间。
祁返舔过自己的后齿,随后哼笑了一声:“可是现在我饿了。”
盛枝郁的表情并没有半分遗憾,只是慢慢地换成一只手靠在被褥上,掌心托着脸:“嗯,那你去做饭吧。”
祁返被他气笑了,转身重新覆落,高大的身躯牵动一片阴影,宽大而温热的掌心顺着他的膝盖抚落,慢慢地圈住了他偏瘦的脚踝。
“让我去做饭,那你怎么又勾着我不放?”
“腿太长了,没地方放。”盛枝郁眯着眼睛,笑得肆无忌惮,“不好意思啊,让你误会了。”
误会?
他误会的事情多了去了。
祁返眸色微动,下一秒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人压进了被褥之中。
“盛枝郁。”
咬牙切齿的连名带姓。
盛枝郁还没回话,就感觉自己刚刚被他抓住的腿下有什么东西抵了进来。
他刚想垂眸,就撞进了那双情绪翻涌的琥珀眼眸。
……啊。
逗狠了。
*
盛枝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手机。
晚上九点。
整整五个小时。
他抬手拨了一把潮湿的发,想挺直身子的时候才发现腰已经开始酸了,连带着腿根也好像有些颤。
……是他低估了。
正打算扶着腰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盛枝郁瞬间把腰上的手放下,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祁返站在门口,脸上是一贯英俊温润的笑:“刚好,出来吃饭了。”
他洗过澡,身上穿着的是盛枝郁衣柜里的家居服。
明明体格差不多,这人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盛枝郁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这人还有精力将他抱起来缠着给自己选衣服。
还非得他亲手挑出上衣裤子才肯去洗澡。
见盛枝郁没反应,祁返地笑着慢步走到他身侧,抬手扶住他的腰:“怎么,要我抱你?”
“不用,谢谢。”盛枝郁冷漠地回绝,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体力的差距让他心头略微不爽,本来想在饭桌上借题发挥,却没想到这人还周全地备了三菜一汤。
“都是你喜欢吃的。”祁返还是跟了上来,贴着他的耳尖轻咬,“刚刚在床上不就喊着饿坏了么,多吃点?”
盛枝郁抬手撑开了他的脸,冷冷淡淡:“知道了。”
虽然不想给他好脸色,但这人厨艺无可挑剔,盛枝郁坐到餐桌边,在床上的气基本上全消了。
他扶起筷子,吃到一半时想起什么,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祁返很快察觉,跟声问:“怎么了?”
“今晚没雨。”盛枝郁看着他,“所以,你不需要借宿的,是吧?”
他们的关系模糊不清,不可以一而再地逾矩。
“哦,没关系,我没想留宿。”祁返这次却回得干脆,指尖握起桌面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我今晚要回去做明天的准备。”
盛枝郁没什么表情,筷子落到碗里:“明天?”
“嗯,明天的约会啊,”水光落在男人的唇上,淡淡的一层,“你和我。”
盛枝郁动作微顿:“我和你,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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