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不给我一个说法,今天我就撞死在这里,我要让你们全家陪葬。”
孙子柏他们的出现只是让那人停顿了几秒,很快又接着嚎起来,孙清儿被她这么一骂面色顿时白了白。
孙清儿面上有些紧张,毕竟院门被砸烂了,孙子柏几人看起来非富即贵的样子,若是来闹事的,那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想到父母都将被自己连累,本就单薄的身子顿时更加摇摇欲坠。
不想孙子柏却直直走到了孙清儿面前,然后在母女俩紧张无措的时候笑着开口道,“你就是我姐孙清儿吗?”
孙子柏长相俊美,且穿得再低调都能一眼看出他非富即贵,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孙清儿也惊疑不定,但还是小心的点了点头,“这位公子,您是……?”
不是闹事,难道找父亲吗?可眼下这个情况……
孙子柏却道,“姐,我是你弟啊,专程从老家来看你们的。”
孙子柏说着还对她眨了眨眼,孙清儿却懵了,她哪里有什么弟弟,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从小就出生在京城又哪里来什么老家,但孙子柏眼底没有一丝坏意,反而像是在暗示她什么,难道是好心人想要给她撑腰的吗?
想到这里孙清儿眼底一热,虽然这个弟弟是假的,可当他站出来那一刻孙清儿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想哭。
“姐你是受什么委屈了吗,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出来,有弟弟给你撑腰。”
孙清儿还没开口,那中年男人却不愿意了,“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家的事?”
“老子跟她成婚十多年怎么就不知道她有什么弟弟啊?再说了,弟弟怎么的,老子教训媳妇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你……”
那人说着就要伸手去拽孙子柏,一股子酒气,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孙子柏就被决明一把拽住了,接着轻松一个翻转,下一秒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决明竟然直接就把他的手给掰断了,完事之后还向连翘借了快帕子使劲擦了擦手。
“什么总东西也敢碰我家公子。”
那干脆利落的动作和嫌弃的表情,直接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众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而那老妇人也不假嚎了,而是冲过去抱着她儿子真嚎。
“杀人了,报官,我要报官,天杀的我的儿啊啊。”
孙清儿也被这场面吓到了,她已经放下了菜刀,紧紧抱着她身前的小女孩,面对眼前的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孙子柏却连眼神都没有给身后那母子俩,只是认真的看着孙清儿道,“姐你不要怕,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想来官府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这公子的声音很是温柔,孙清儿眼角酸涩,她只觉得面前这俊俏小公子的眼神格外真挚,让她下意识就放下了戒备,心里的委屈也随之翻涌而出。
地上哭嚎的两人是她的夫君和婆母,两人成婚十余载,起先这人还算上进,对孙清儿算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动手的地步,孙清儿因此就算是天天受着那老太婆磋磨也一个字都不吭,然而没坚持两年他就本性暴露了。
这人好赌成性,本就没多少的家底很快就被他败光了,且当初孙清儿愿意嫁给他是因为他是一个读书人,他们全家也都举家之力的供着他读书,可谁想到这就是个酒囊饭袋,读书也是装出来的,他好赌,什么都赌,赌输了便喝酒。
他喝完酒之后便对孙清儿大打出手,孙清儿性子本也刚烈,可每次打完之后这人就又哭着认错,甚至不惜下跪也不放孙清儿走,那时候因为女儿小,孙清儿便一次次选择了原谅,于是也就那么捱了几年。
那个家是一天不如一天,男人除了赌什么都不做,整日不着家,于是整个家都靠孙清儿支撑着,不仅要伺候一大家子还要去外面找活干挣点零用钱,可即便是这样,那老太婆对孙清儿的折磨却没有终止,反而变本加厉。
这几年男人也越发的放肆了,以前还借着发酒疯才打,现在却是随时随地都动手,心情稍有不愉就对孙清儿拳打脚踢,甚至连女儿都不放过,孙清儿每天干不完的活,还要伺候他一家老小,她身上几乎就没好全过,基本随时都有伤。
她不是不恨,也不是不想逃,可她没有任何依靠,只有一对年老身份低的父母,她不想给父母添麻烦,整日沉默寡言的父亲,劳累的母亲,他们都够累了,所以孙清儿一开始总是瞒着父母,直到孙兆坤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亲自上门将男人教训了一顿。
孙清儿也是第一次知道沉默寡言的父亲竟然又那么大的力气,一招一式仿佛会武功的大将军,男人被打了一顿老实了不少,可也因此,孙兆尹被了降职,且还要被迫付给他们家不少医药费,她婆母甚至因此来娘家闹了长达半年之久,每次都得讹回去不少才作数。
孙清儿得知此事后更加不敢告诉父母,但那男人却因此越发记恨孙清儿,因此打得也更厉害了,只是他学聪明了,不再当着外人的面打,且专挑外人看不见的位置打,他打孙清儿,也打女儿,还用女儿威胁孙清儿,若是敢告诉孙兆坤就将所有气都撒在女儿身上。
这简直畜生不如啊,孙清儿气得狠了却也无能为力,她只能忍,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终于再一次被父亲知道了,孙兆坤因此上门再一次将人打了个半死,并将她接回了家。
说实话孙清儿是高兴的,可父亲却再次被这两个无耻之人讹上了,母子俩已经不要脸面,天天来这里闹事,要钱,抢东西,不给就四处宣扬孙兆坤打他,赖着不走,耍泼打赖,但是和离却是打死不合理的。
总之这就是两个无赖,永远喂不饱的无赖,孙清儿感恩有父亲护着,可她也不想让父母被这样的人赖上,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自己反正是一辈子都毁了,至少能让父母清净一些。
今日父母都不在,这母子俩又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到的风声,说是父亲认识那位最近风头大盛的平南侯世子,说是孙兆坤就是平南侯府孙家的人,孙清儿只知道父亲老家在苏城,哪里知道什么孙世子,如今那小世子入京的事闹得全城皆知,别的不说,他入城第一天就撒了一大马车的糖,第二天随手买了个宅子就花了三万两,这事就连孙清儿都听说了。
三万两啊,这是他们几辈子都没见过的钱,想都不敢想,于是这母子俩上门来,说是只要孙家愿意拿出一万两,他就愿意与孙清儿和离,再也不纠缠。
孙清儿听到一万两的时候当时就只觉得天昏地暗,觉得往后的日子都是乌云笼罩的,窒息,痛苦,永远看不到头,若不是身边还有女儿,她当时可能就不顾一切的拿着菜刀与这母子俩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她活着也就是给父母添麻烦而已,不如死了干脆。
一万两,这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啊?他们一大家子一年的开销都不到白两,他父亲勤勤恳恳一个月也不过三两银子的俸禄,且这些年还被他们母子讹去不少,一万两,那得干多少年才攒得够?
孙清儿当时就疯了,然后她便与婆母撕扯了起来,可她本就势单力薄,单纯凭着一股怒火冲过去却被母子俩合起来打了一顿,男人甚至都不用动手,他只要抓着孙清儿让他老娘打就好了,就连小小的女儿都没能幸免,孙清儿忍无可忍冲到厨房拿起了菜刀,一通胡乱挥舞,这才将母子俩逼出房门来到院中。
可不想这两人恶人先告状,倒是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要砍死婆母了,若非她有个女儿,若非担心连累父母,她是真想砍死这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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