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再度照到岑清黑亮柔顺的发丝上,像是镀了一层柔软的金。
莹白的脸颊仿若透明的水晶,嘴唇红极了。
他似乎没有听到刚刚讨论自己的话题,睫毛淡淡地垂着,微红的眼角上,睫毛像是眼线一样卷出精致的尖尖。
男生脑子里不自觉又想到了昨晚听到的声音。
轻轻袅袅。
好像被人舔着,受不住一样溢出的黏腻闷哼,又软又柔。
勾着人心尖随着它浮动。
迷醉在荒芜的夜里。
其实……在进入大礼堂门前,他刚好站在灌木丛中,其他人都站在树后,只有他侧目,看到一个被月光照亮、泛着迷蒙光晕的侧脸。
和阳光下一样,都是勾着人的漂亮。
不像人类,像是诡艳的幽灵。
平心而论,哪有人能让全校都喜欢呢,可是清清就是漂亮成这个样子,每个寝室每一晚都在谈论他。
像是被漂亮的艳鬼俘获了人心。
无论是他们这一届,还是上一届,还是再上一届。
那些流传着鬼魅恐怖传说的地方,都有岑清的影子,就好像他一直一直存在于校园中,同那些恐怖传说的主角一样,成为每一届学生的谈资,成为八大传说之一。
而自己——真的在夜晚,在清清发出那种声音的地方,看到了他。
看到“在校园各个地方发出暧昧声音的清清”。
肺腑躁动,男生喉结滚了滚,握紧了书本。
他偷偷看向岑清的方向,白皙的耳尖被阳光照透,莹润的粉色与淡橙色血肉轻薄又温腻。
明明是真实而鲜明地存在在他们的生活中,却和传说非常矛盾。
他心中疑惑,却又充满了莫名的期待。
……清清。
到底是同学,还是“学长”啊?
.
秦穆然没有办法来上课了。
岑清听后桌和别人聊天提到的,似乎是在大礼堂被吓坏了,班长带着几名学生看望他,让他恢复课程的时候,竟然发了疯似的喊叫起来。
“我不去——被分尸!他被分尸了!”
后桌表情微微惊恐,其实对这个不感兴趣,但那些人就是想说这个,说话时还频频看向岑清的方向。
“我们都猜……大礼堂里面可能真的有鬼。”
“对,秦穆然肯定看见了,不然不会课都不敢来上……”
校医院来教学楼要经过大礼堂,秦穆然一步也不敢走过来,就像是有谁警告他一样。
但是警告什么呢?
“你们记不记得江镇的兄弟……我知道我知道,‘江镇’说是转学了,没人说那事是真的,可是也没人说是假的——他兄弟说,是亲眼看到江镇被分成尸块的,这还不会变成厉鬼吗?”
“他之前高调给清清表白,结果现在地缚在大礼堂,那个杀人凶手还带了清清去那里!”
“就像是一种炫耀,或者,一种警告。”
“……就连这次,秦穆然被吓到,感觉也是那个凶手的报复。”
越说越毛骨悚然。
“他不让别人喜欢清清?”有人低声问道。
“感觉差点,没有这么简单。”
“你要这么说,我觉得秦穆然也可能是‘江镇’吓疯的,他可是舔了岑清坐过的桌子啊——那么变态。”另一人说完后,话音一顿,“‘江镇’难道真的变成鬼了?”
“如果是杀人凶手做的,他都杀过‘江镇’了,没道理会让秦穆然活着。”
“噫……”有人搓了搓手臂,“好恐怖。”
“所以他那次劫持清清,不是想杀了清清的……他为什么不这样做?白幕都抓不到他。我觉得是清清根本不是他的杀人目标。”
“那他的杀人目标是——”
岑清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的眼睫半垂着,像是在打盹,谁都看不出来其实他正在偷听。
忽然,“嗒”一声。
一个本子落到了岑清眼前,他眼睫上下颤了颤,像是吓了一跳,微微蹙着眼眉抬眸看过去。
是权缙。
他用日记本拍了拍岑清的桌面,光线从身后侧方打过来,眉眼深陷在阴影中。
眼珠漆黑,薄唇笑意很深。
瞳仁中看不出到底什么情绪,只是嘴角微扬,眼中却没有笑意,反而有些薄戾。
声音轻柔,仿佛只是提醒一般。
“清清?日记要收了,我帮你拿过去。”
岑清被看得腿有点软。
在知道权缙有可能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之后,他就心里发虚。
身形轻轻后退了一下。
饶是追求他的人众多,也没见过几个杀人犯呀。
系统:【这里是无限游戏,恐怖元素自然多,你是不是忘记第一个副本你也是杀人的艳鬼呢?】
岑清才不承认,“我不是艳鬼。”
系统沉吟了一声:【嗯。可是你吃了七个人的精气,你吃掉后,他们都死了。】
岑清悄然抿着唇,眼眶中又泛起很润的水光。
不是他吃的……
是那些人自己、非要凑过来,对他又亲又舔的。
系统笑了声,【那是他们自取灭亡。】
【本来漂亮的生物就是有毒的,他们色,自然也有相应的后果。】
岑清听着怪怪的。
哪怕系统没说他一个字不好,甚至还在客观中偏着他说话,但岑清还是觉得,系统对他漂亮有很大意见。
可是他就长这个样子,难道被人亲是他的错了?
“那你下次不要亲呀。”
系统没回话。
他这般委屈着,落到权缙眼底,倒是稍稍惊异了一下,声音更轻了,没有刚才那般危险的柔和。
“……怎么了?”
怎么眼圈泛着红,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岑清睫毛湿润,轻轻抽泣一声,“呜…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昨天做过什么。”
他声音又绵又细,说的很可怜。
“我洗澡的时候难道也会被拍吗?”
他又想起来副本之外的无限空间,那段被诸多玩家看到的洗澡画面,暗骂这个无限世界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从大礼堂回去之后,段青寒还是没回来,岑清刚刚眼睛转了一圈,这会儿才在讲台上看到对方。
面色冷淡,收着所有人的日记。
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帮他遮掩日记里的虚虚实实。
岑清确实挺害怕的。
权缙眼角似乎微微泛起了红,微微躬身过来,颈骨弯下来,脊背微突,像是要扑过来的样子。
但他只是凑近,声音低哑下去,“你昨天洗澡了?……这件事写进去没有。”
岑清羞耻地点了点头。
他是洗完澡,晃着脚趴在床上写的日记。
系统能帮他写无限空间的演讲稿,但是游戏内不能帮助太多,写日记的提示也很少,岑清就只能自己瞎编。
当然也不是瞎编……他就是把一些可能不能说的,阴晦说一下。
比如在大礼堂里亲吻……
既违反了学校的规定,也不是‘规则’允许的。
他写的含含糊糊,地址没敢写,但这次稍微聪明一点,写了点细节:
【嘴唇很麻,脸好热。】
应该也不至于叫别人猜出来在干什么吧……?
权缙短促地清了清嗓子,岑清不知道他是不是笑了一声。
“我帮你看看,我真的很会写,”男生轻眯着眼,温柔说着,“你看我一次白幕都没上过。”
这话岑清信了。
如果那个凶手真的是权缙……
他居然一次都没被逮住。
岑清掩饰着自己的羞耻,将日记本摊开,“谢谢……”
权缙盯着岑清那两句细节,没吭声。
良久,他深深看了岑清一眼,然后在岑清微微慌乱忽闪着的睫毛下,笑着点了点岑清手中的笔,“我说,你改。”
上一篇:我在魔界搞基建
下一篇:被偷走金手指的炮灰攻重生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