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昔流见秦罹被一堆人围住,也识趣地不去打扰,只远远在旁边。他顺手从路过的侍应生手里的托盘上取过一杯酒,一边轻抿一边打量这边。
他自从进来后就一直被若有若无的目光打量着,这些目光来自很多人,很杂,无从分辨到底是谁,许昔流于是也就一概不理。
和秦罹距离稍微远了后,开始有人来朝他打招呼,大概是之前男人在威慑力太强,他们不敢过来,走了之后就纷纷蠢蠢欲动。来的这些人言谈间客气归客气,但基本上都在暗戳戳打探他的身份,许昔流听出来了,统一大大方方的回复是秦罹的私人医生。
反正事实摆在这里,就这样,信不信也都是这样。
上回晚宴,秦罹曾当着记者的镜头亲口认下他的医生身份,他不信这些人会不知道。
但许昔流看见他说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并若有所思随即笑的很暧昧的表情,他不解,难道这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明明就很正常啊。
默默跟在旁边的张力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视。
他看了看那些打探完离开且聚在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笑的暧昧的人,又瞅了瞅抿着香槟一脸纯真的青年,心里无奈叹气。
医生身份是没什么,但是在先入为主他是老板枕边人的基础上,再听见私人医生,总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说play......
许医生这方面居然这么纯的吗?真是便宜他老板了。
今天过去,想必业内都会私下里传老板玩的花了......
许昔流不知张力在想什么,看对方盯着他发呆,还以为是对方也想喝酒,就朝他示意了一下。张力反应过来连忙摆摆手,他是保镖,必须保持清醒和机警,喝酒误事,才不沾呢。
许昔流见此也没坚持,他想起秦罹口中甜品很丰富的自助餐台,忍不住心痒难耐,四下张望着寻找位置想过去。
谁知还没找到,冷不丁和一个秃头中年男对上目光。
许昔流一瞥打算离开,但对方看见他后居然朝他走了过来。
许昔流一愣,目光朝张力过去,问,这谁啊?
张力轻轻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不重要。
许昔流这时也想起男人说的话,不高兴可以不理,反正他能兜着,于是就放松下来。仔细想想,秦罹是书中主角攻,本就权势滔天牛逼哄哄,就算没有主角光环,以男人的能力和手腕,也确实能横行霸道不用顾忌他人脸色。想到这,许昔流忽然觉得对方有一丝丝帅,他心里不由啧了一声。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他还担心啥。
眨眼间,那个中年秃头男来到了许昔流跟前,手里也拿着一杯酒。对方有点胖,穿着倒人模狗样,也是成功人士大老板的样子,只是眼神给许昔流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对方一路过来的时候,上下来回打量了他好几次,色迷迷的,看他跟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
对方来到跟前就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姓于,你可以叫我于老板。”
于老板笑了下,眼睛紧盯许昔流,又道:“我知道你姓许,那我可以叫你许医生吗?”
许昔流不知对方来意,就挂上了平时温和礼貌的微笑,点头。
他本能的觉得这人语气也怪怪的,有一种黏腻腻的不适感。
于老板见状就笑,一边笑一边拿眼神看许昔流的脸,还试图凑近跟许昔流碰杯,被许昔流轻飘飘躲过去了。他一愣,也不生气,只是眯了眯眼,继续道:“听说许医生是秦总的私人医生,怎么样,这份活好做吗?”
许昔流微笑回,滴水不漏:“秦先生人帅多金,脾气也就那样,挺好。”
“这样啊,可我听说秦总脾气比较古怪,许医生应付起来或许会吃力。”于老板笑容加大了点,眯着细眼睛,暧昧低语,“我不一样,我脾气很好,会很温柔,许医生有没有空为我治疗一下身体?什么时间都行,价钱好商量。”
他说着,眼神又黏腻腻地在许昔流脸上一寸寸掠过,继而落到细腰,长腿。
心里啧啧赞叹。
不得不说,秦罹那人疯归疯,眼光倒是蛮好的,也会玩。瞧这医生这脸,这腰,这腿,手指往腰上一箍长腿软绵绵缠过来,再戴着眼镜拿那桃花眼一撩,啧,别提多带劲了。
他听说这医生是秦罹的小情儿,虽说受宠走哪带哪,但情人不都那样吗,就算再喜欢,脏了也就那样了,只要让他得逞一次,后边秦罹厌弃了,这人还不是任他玩?
他心里想的美,谁知眼前温温和和气质清雅的青年瞥他一眼,笑眯眯地直接道:“不用治,秃头很多都是遗传,直接剃更有性价比。”
于老板一愣,被提及短处,脸上的笑没了大半,目光恼怒中透着股阴邪:“许医生,我劝你识时务点,跟我。”
后面的张力一听瞬间眼睛就瞪大了。
好家伙这人谁啊几个菜就来挖墙脚?
他老板的墙角也是能想挖就挖的?
他刚想提醒青年,就听见对方蹦出一句斑秃跟个世界地图似的,顿时就憋不住笑了,目光在这人头上来回转悠。还真别说,许医生就是会形容,坑坑洼洼的头发一块一块的,真的很像地图,还是那种狗啃地图。
于老板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却见许昔流抬脚就走。
他一愣,喊住对方:“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我叫你跟我一次,我给你很多钱。”
许昔流仍是保持良好礼貌笑眯眯,但是无奈摊摊手:“抱歉,但是秦先生说,如果我高兴,我可以不理你。”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他面前排不上号。”
许昔流微笑,嗓音温柔,“别在我面前烦我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说完他懒得再和这奇奇怪怪冒出来的中年油腻男说话,直接转身就走。
走开了两步,他笑眯眯的弯了弯眼,心底轻哼了一声,觉得这经历怪新奇,也怪有趣的。
怪不得人家说狐假虎威爽呢,经历了一次,真的蛮爽的。
瞧走之前那人黑下来的脸,啧啧啧,不敢和秦罹呛吧。
许昔流一点也没给男人招惹麻烦的自责,反正对方这么说,他也就这么干,理直气壮。
想想刚才那人莫名其妙的话,许昔流就觉得无语。
什么叫跟他一次价钱好商量,笑话他也是有医德的人好吧。
再说了,他不信这人能比秦罹有钱。
许昔流轻嗤了一声,愉快的把这段记忆抛掉,四下寻找甜品餐台的方向。
而他后面默默跟着的张力,则是又回头瞅了一眼不怎么甘心的于老板,转回身面目狰狞掏出小本本狂记。
有人翘墙角,他要打报告!
回头暗戳戳给老板打小报告让老板好好收拾这油腻男!
第49章
许昔流没瞅见餐台究竟在哪,倒是和不远处人群里的秦罹骤然对上了视线。他一愣,不知道要不要过去,观察了一下那边的氛围,想了想,还是没过去,那边一看就不是他这个医生能涉及的。
他把手里的香槟喝完,空杯子放好。
那边的秦罹不得不进入商业模式和一堆人客气的聊天,虽然以他如今的地位不需要多顾忌这些人,但是现在还不太行,外头还是有许多秦章远放出来的黑料说他重病缠身精神不好现在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他精神恍惚在山庄的那两个月,也的确某种程度上替秦章远坐实了这个传言,所以现在,他需要拿出实力来让合作对象放心,稳定下来之后才方便为所欲为。
他手里自始至终客气的捏着杯酒,其他人杯中的酒说话间或多或少都下去了一半,只有他一个人滴酒没沾,多少就有点引人注意。
有人发现了,善意般开玩笑似的提出来:“秦总怎么不喝啊,我一杯都下肚了,这么不给面子。”
“是啊秦总,最近戒酒了?不过这酒度数也不高。”
“我听说秦总身体不太好,不喝酒也没事,咱们谈事就行。”有人在暗戳戳试探,想探听秦罹是否如传言中那样重病缠身,以至于连杯酒都喝不得。
秦罹这才恍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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