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错了,时郁,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你打我还不成吗。”
他又开始说小时候常用的无赖话,仗着时郁挣不开,两只健壮的胳膊紧紧抱住人,就不松手了,一颗大脑袋低下来,埋在少年有些单薄的肩膀上,闷闷的低沉说。
时郁挣脱不开,但是心里的气已经小了很多了。
或许这次是他小题大做,时郁难得反思了一秒。
蒋聿泊担心他的身体,下了飞机眼睛都没阖就飞回家里,更何况故意开着冷气睡觉,瞒着他打工的也是自己。
时郁低下头,嗯了一声。
第53章
这就代表他开始软化下来了, 蒋聿泊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他把时郁勒的紧紧的,跟报复似的,恨恨的说:
“你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 还做这些事来吓我, 你是想我在国外吃不好也睡不好吗!”
有这么
严重吗?
时郁拧起眉头:“好好说话!”
蒋聿泊反驳:“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生病了我会怎么样。”
他说的就是实话, 什么事能有时郁的事更重要?时郁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还努力干什么!他可就这么一个亲力亲为从小养到大的跟班。
蒋聿泊把他抱的更紧了,时郁觉得有些呼吸费劲, 放在蒋聿泊背后的手狠狠锤了他一下。
而且他说这些话,不觉得太过了吗。
时郁听见自己很明显的心跳声, 因为他知道蒋聿泊说的都是真话。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他想的那种感情。
这只蠢兽, 只是习惯关心他罢了。
少年垂下眼睛。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我真后悔,当初就该带你一起走。”
蒋聿泊懊悔的说道。
他也就敢趁着时郁不生气的时候多说两句, 而且蒋聿泊想起另外一件事,眉头又皱起来, 抬起脸,打量着时郁冷淡的表情, 问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暑假都干什么去了。”
时郁别开脸,但是语气已经冷淡镇定下来。
“我在打工。”
蒋聿泊本来也不该时时与他缠在一起, 他也不必要所有事情都与他报备。
“打工?”蒋聿泊的眼睛瞪起来了:“你缺钱?缺多少。”
他也没问理由,时郁要钱不需要理由, 只要他说一句缺,蒋聿泊都会堆到他眼前。
而且他早已经给时郁绑了信托那边的副卡, 无上限,时郁这话怎么说怎么违心,说不定就是找借口骗他!
蒋聿泊气势沉淀下来了。
他一米□□的身高,又体格高大,在训练营里练出来之后越发显得威压倍增。
他按住时郁,这次没管他打自己又或者讥讽,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所以他昨晚上感觉时郁瘦了根本不是感觉错了,而是时郁自己把自己作的!
蒋聿泊又要开始气疯了,他松手,开始在走廊盘旋,走廊顶层的昏黄灯光照在他冷硬的脸上,瞥过来一眼都让人开始发虚。
蒋聿年盘旋了两步,才停下,抹了把脸说:“你最好和我讲清楚,时郁,其他的事随便你,但是你要是再这么不管不顾你自己,你就别想再离开我半步了!”
他管时郁怎么锤他呢!总之时郁是半米也别想离开他,他不听话,自己追着看着还不行吗。
蒋聿泊说得自然是真的,而在此之前他也是一直这么实践的,时郁就是他一手养到大的,高中之前连搓澡都是蒋聿泊亲力亲为,每个脚趾缝都挨个沾染过他的气息。
时郁拧了一下眉。
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没和蒋聿泊提,这人就已经开始发疯了。
蒋聿泊在走廊盘旋,像是在压抑怒气一样。
总是这样,就算时郁做了什么,他也最多就只能是生闷气,放狠话,可最后妥协的还是他。
但是今天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蒋聿泊阴沉沉的想着,又时不时去观察时郁的脸色,他虽然要和时郁算账,但是可不能把时郁气到,那样的话反而得不偿失了。
只是这次时郁却没像他想的一样生气,也没再和他对着呛反而冷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侧过头回答他:“你不是要生日了吗。”
蒋聿泊愣了一下:“生日?”
时郁表情没变,蒋聿泊却马上反应过来了,他抓了抓脑袋,指着鼻子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时郁,你打工是为了给我买礼物?”
时郁有些烦躁。
这的确是他打工兼职的目的之一,但是也只是之一而已,被这个人从嘴巴里说出来,总让他有种囧瑟的感觉。
他别过头,嗯了一声。
蒋聿泊在心里头念了好几遍,时郁打工是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是为了用自己赚到的钱给他准备生日礼物,这特殊的意义,他是天底下第一个享受到的吧!反正张放绝对没有这个待遇!
男生几乎肉眼可辨的兴奋起来,咳了声,想说什么,又想起时郁的身体,眉头又皱起来,去拉时郁的胳膊。
时郁没躲开,任由被他抓到身前。
蒋聿泊从他的头发看到脚底,最后语气严肃的说:“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小时候那鸭子也行,下次别这么干了,你要是生病了我怎么办。”
又说这种让人迷乱的话。
但是被他揽着,身体的温度和男生低沉的有些祈求的语气在耳边响着,时郁冷不下脸。
他别开脑袋,推开蒋聿泊,抬目说:“这不一样,我想送就送。”
蒋聿泊立马妥协:“好好好,你想干就干。”
他是怕了时郁和他再对着干,这位祖宗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且——
他这顶头第一位的待遇,让蒋聿泊不说也美滋滋起来。
他的时郁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跟班,蒋聿泊心想。
“兼职还有七天就结束了,在这之前我还是都要准时去。”
时郁开口。
蒋聿泊刚心情好转,一听他这么说,又要皱眉。
时郁不搭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强调:“我已经签了合同,不能违约。”
蒋聿泊想说违约就违约,有什么代价他来支付,但是他还没说出口,知道他什么打算的少年就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时郁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反悔的——这条对蒋聿泊不适用,但是对外人来说时郁是很守规则的持重性格。
蒋聿泊酸了一下,知道再说下去时郁要和他翻脸了,也一锤定音:“那我和你一起去,你可别再拒绝,你知道没用。”
和时郁在契约守则上的原则相同,时郁就是他蒋聿泊的原则,再多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
时郁在走廊的灯光下看着男生认真的脸,扭过头,嗯了一声。
俩人各妥协一步,这事才算过去。
但是时郁很快就又觉得蒋聿泊回来很烦了。
现在不过九月份,b市的天气还能算得上炎热,只是偶尔有些细风。
时郁之前出去打工,总是会让家里的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出了蒋氏宅区的地方,就下车骑自行车去,穿着短袖,风迎面吹来的感觉很好。
但是蒋聿泊坚持要坐车,甚至在吃过早饭之后,不放心的触碰了时郁的额头好几回。
他总觉得时郁的脸有些发红了,不放心。
时郁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觉得他小题大做——这毕竟是蒋聿泊常做的事,只要关于他,一点点风吹草动蒋聿泊都要疯了一样。
时郁吃完最后一口油条,皱着眉躲脑袋,不想让他碰:“我没事。”
“你最好是没事。”蒋聿泊又开始有些语气恨恨了,坚持:“今天可以不开车去,但是你得穿上外套。”
时郁有些不可理喻的看他:“外边太阳已经出来了。”
蒋聿泊丝毫不动摇,这次他下足了决心,大不了就让时郁揍他一顿并且使用冷暴力,反正他早晚能把人哄好。
这人开始摆谱起来,像只决心已定的悠闲大狗,晃着尾巴抱着肩膀,悠哉的靠着椅背喝豆浆——前提是如果他没有时不时小心的观察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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