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
司机还从没见过自家小少爷这么急的时候,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
第一医院——
蒋聿泊努力维持冷静。
a市第一医院的院长是他妈那边的表亲,这件事——他妈或许知情!他咬着牙,给沈女士拨通电话。
沈听虹人在国外,一听便知道自己儿子已经知道时郁这件事了。毕竟时郁在第一医院的手术她还提前打了招呼,时郁那边的医生绝对是稳妥的。
只是她儿子是怎么知道的?
沈听虹还要再细问,只听见自己的儿子说:“我知道了,先挂了,妈。”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沈母有些稀奇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原来她儿子那个混小子还知道什么是紧张呢?
不过蒋聿泊这么一说,沈听虹也跟着有些担心起来。
沈听虹事情不少,时郁那里她也已经做到最大的安排,应当是不会有意外的。
而且听那混小子的声音,他不会去找茬吧?
这可太有可能了。
沈母按着额角,侧头问助理安排,让她定了最快一班回国的飞机,她得回去看看那个小混蛋儿子究竟要干什么。
*
蒋聿泊在路上找那位隔着不知道多少辈的“表叔叔”问了时郁的所有情况,听的牙根都要碾碎了。
时郁这家伙真是好样的!这种情况都一点没和他说过,要不是他阴差阳错的知道,他是不是还想瞒他一辈子!
蒋聿泊眼睛都红了。
可能是气的,也可能是急的。
他当然会急!这辈子时郁还要当他的小弟呢,他好好的一个小弟现在现在在手术室躺着,之后也会受到影响,他能不急吗!
而且那可是手术。
时郁做手术,他竟然没在时郁身边。蒋聿泊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连上亿的合同都能抛下只是堵着时大特助去看胃病,而现在小时郁就在医院里,他人却刚刚知情。
等他见到时郁——一定狠狠地收拾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瞒着自己。
小霸总咬着牙,等车子一到第一医院,他飞似的冲了出去。
手术室在八层,蒋聿泊提前问好了,前台等着他的小护士见到他,笑着打了招呼,“是聿泊吗?张院长还在外地开会,我——”
结果那位小太子理都没理她,一股脑冲上电梯。
第37章
护士有些傻眼。
额……楼上的小孩到底什么身份啊。虽然手术室外没有大人守着, 但是小孩子却一个来得比一个快,刚刚就飞奔来一个,听说是张家刚收养的小公子,现在又飞奔来一个蒋家的小太子。
小护士拍了拍脑袋, 赶紧跟上去。
蒋聿泊来晚了, 他喘着气到手术室外的时候, 时郁的手术已经顺利结束了。
时郁已经被推走了, 只剩下手术刚结束的医生,被小张放堵在门口,他像个小大人一样, 紧紧的追问。
“医生叔叔,我弟弟是没事了吗。”
医生是个年有些年迈的老专家, 他知道这位小患者与蒋家有些关系,更具体的确是不清楚, 也和他没有关系,但是即便是这样, 他也对患者的家属很不满意,签字的时候都在打电话, 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患者的情况,虽然医院里各种冷漠无情的戏码医生们已经见惯了, 可也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做心脏手术还这么随意的家属。
但是跑来的这个孩子看起来倒是很在意自己的朋友, 秋冬里跑得头发都湿了,医生有些心软, 安抚道:“放心,手术很成功, 只要之后好好修养,即便做不到和常人一样, 也是能健康的。”
张放怔怔的点点头,“谢谢您。”
医生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从他旁边走过去,又看到另一个小孩。
蒋聿泊同样大喘着气,但是他却关注的更多,手术结束后应该有家属听医生的嘱托,可现在的手术室外除了张放,没有第二个人。
蒋聿泊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拦住医生,向他仔细的询问术后的注意事项。
医生认真的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表情凝重的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是患者的朋友吗?”
蒋聿泊几乎马上摇脑袋。
他当然不是时郁的朋友,他是时郁的合法伴侣!
奥,现在不是了。
蒋聿泊的脸色有些黑,不甘愿的点头。
张放也反应过来,先是瞪了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怪小孩一眼,然后和蒋聿泊排排站在一起,两张小脸都极度严肃的盯着比他们高了好多的医生。
医生被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分明该是大人办的事情才对……不过他瞧着两个小朋友紧张朋友的样子,还是细细的说了注意事项。
要看住小时郁不能随便翻滚,最好定时拍拍小时郁的后背,饮食以流食为主……
蒋聿泊低声自己嘟囔着。
医生念完,张放已经两眼一空,他推推旁边的蒋聿泊:“喂,你都记住了吗?”
蒋聿泊对他的印象十分恶劣,当即躲开,嘴里还念叨着,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你记。”
蒋聿泊现在没心思搭理张放,他移开视线,往隔壁住院楼跑去。
“你!”
张放被他的态度气得半死,可是没背下来是他自己的错,现在他只能忍着,大不了等他再去找护士医生问一次,现在要紧的是去看一下时郁。
时郁被转回了原来的病房。
护士推着病床进来,在门口绕一周也没找到监护人,当即眉毛都竖起来,还是隔壁床的朵朵父母,赶紧说会帮忙看着。
时郁的手术也很顺利,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清醒过来了。
他听到护士姐姐不满意的声音,有些沉沉的呼吸了一下,现在麻药还在生效,没有很大的疼痛感,时郁努力睁开眼睛。
原来手术也是很简单的,看,他自己也完成了。
所以就算没有家长在,他也可以。
他是男孩子,也不像朵朵一样需要父母的安慰。
时郁还在这么想着,一声超大声音的“时郁”突然在病房外响起,护士和朵朵家都吓了一跳。
时郁动不了,傻傻的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张放。
“张放……?”
“我去福利院找你,没看见你,才知道你来做手术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赶我走。”
张放满脸委屈,他还有点愤怒,恼怒时郁不告诉自己他的手术时间,还骗他说没事让他放心离开福利院。
但是时郁现在就在病床上,小小的一颗豆丁,只露出苍白的小脸。
张放又悲愤又担心,只敢在病床前张牙舞爪,离时郁远远的,生怕碰到他。
时郁盯着他一会儿,确定是真的。
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感觉出错了,有亲人在自己身边的话,好像身体忽然就疼起来了。
他弱弱的呼吸了两下,又叫了一声张放的名字。
隔壁床的朵朵也小声的安慰起他来。
“他是你的朋友吗?现在患者忌讳情绪变动,所以不要让他太情绪波动,对了,你知道患者的监护人在哪里吗?”
护士小姐姐见时郁认识这个陌生的小孩,耐心的问道。
她实在是忍了很久了,真的很想把那个监护人骂一顿!
这到底是大人的事情,被问到的张放有些茫然,“院长吗?我、我也不知道院长在哪里。”
而且那混蛋呢?他不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吗?
——被叫做混蛋的蒋聿泊刚刚隔着门缝看了一眼安稳躺着吊水的小时郁,就听到
身后熟悉的声音。
他对那位送时郁去蒋家的院长还有些印象。
温和的,皮肤细腻的一位中年妇人。
单凭他妈对医院的嘱托,但凡监护人上一点心,主动去联系他妈沟通好的人,时郁根本不可能住不进单人病房,更别提甚至在手术期间,医生甚至都找不到这位繁忙的“监护人”。
而这位忙碌的院长,在往病房这边走的时候,还在打着电话,安慰电话里的孩子回去后给他买哈根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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