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有马作为坐骑和步行的区别,更别说流民大多吃不饱,速度更慢。
好在,总算是到达了荒南。
萧冲带着流民来到最近的小城,正是被丰瑞太子破城抢杀的这座城——南来城。
见到如此多的流民,看到流民都是瘦骨嶙峋的模样,南来城百姓很是同仇敌忾,咒骂起朝廷来。
流民起先是目瞪口呆的听着南来城百姓的咒骂,后来听多了再联系自己的遭遇,竟也一起骂起朝廷。
当然,这个朝廷指厉朝朝廷,绝非如今楚枭所统领的官府。
南来城百姓看流民对历朝朝廷也是深恶痛绝,很是高兴,甚至给流民举办了一个欢迎晚会。
如此发展,是流民们没有想象到的。
或者说,来到荒南后的每一件事,都超出流民的想象,让他们庆幸,一路上艰险,却从没放弃目的地。
入户籍,分土地,只要他们愿意留在荒南,这一切都不是梦。
甚至流民没钱没粮,官府还会借粮给流民,只需要土豆收获,他们还上就是。
担心还不上粮食怎么办?
恰好大批流民到时,也到了五月,正是收获春季土豆的时候。
官府带他们去其他人地里,让他们亲眼见证土豆的丰收。
“四千九百斤!我这亩地快五千斤了!”
“五千斤算什么,我这里,有六千一百斤,哈哈……不亏我细心照料这三个月!”
“我也是六千斤,老四你怎么才五千斤,是不是偷懒了?”
“才没有!你们等着,我家还有好几亩地,肯定有六千斤的!”
“老四,老四,咱家山脚下那块地,收了七千三百斤!”
“什么?哈哈哈……听到没有,七千斤,你们谁家有我家的多,你们才六千斤的也敢说我偷懒!”
……
流民们一脸呆滞,他们听到了什么?
快五千斤的亩产,才五千斤,七千斤亩产,才六千斤……
这这这……怎么可能!
那粮食他们认得啊,不就是前天迎新晚会上大家吃的土豆,一个大的就顶饱了。
“老师,他们是不是在做戏?亩产六七千斤,这怎么可能!”
头发花白的老者眺望收获的场面,百姓的欢笑做不得假。
“不,他们笑的都很真。”
“而且,收获不是我们亲眼看着的吗!”
老者的学生沉默,死死盯着欢乐的田间,眼眶湿润。
“我要去见一见那位荒南王!”老者终于下定决心,他的弟子表态跟随。
他们也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的人物。
自己走去府城,哪怕能到,却不一定能见到人,故而老者带着学生求到萧冲这里。
萧冲本就要带上一大批青壮编入自己的军队,面对老者师生一行的请求,欣然答应。
“我可以带你们去,也会和王上如实禀告,至于王上见不见你们,这个不能保证。”
老者深深一礼,“多谢将军!”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者苏典
起先,楚枭对赶往他领地的流民没什么看法,最多就是增加人口,军队人数可以扩张,多了一些人给他种地。
但等萧冲把那十几个师徒带来他面前,其中的长者给他分析现在的局势,并将楚枭那些还没摆在台面上的布置都分析出来,还一针见血的说出楚枭如今的薄弱所在,这让楚枭来了兴致。
“确实像你说的,我的根基和五个反王以及朝廷完全比不了,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荒南?”
老者一身简朴麻衣,面容沟壑唇色浅白,对上楚枭带着压迫感的视线也依然不卑不亢,背嵴挺直。
“因为只有你,在让百姓过得更好!”
语罢,老者深施一礼。
老者身后的一群学生有些懵懂有些震惊,但无一例外都随着老者一同动作,双手交叠和地面齐平,腰深深的弯下去,和地面平行的手角度始终不变,克制守礼。
这是文人大礼,代表着愿为之效力的诚心。
楚枭定定的盯着这一群穿着朴素却不掩锋芒的书生,眸色微动。
他好武喜战,但不代表他不明白文人的重要性,否则哪怕对遥清再喜爱,也不会配合遥清教导人才。
如今,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自不会拒绝。
从位置上起身,楚枭大步来到老者身前,抬手扶住老者的手,将人扶起。
“先生大名?”
老者松了口气,到现在他才表现出刚刚的紧张,不是无动于衷。
“老夫苏典,担不起王上先生之称。”
苏典!
楚枭的瞳孔微微放大,心中惊涛骇浪。
他从钟书雪哪里,得到过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和公孙瓒齐名的存在,但其实是比公孙瓒更有才名才是。
只因为苏典早早过世没赶上乱世,才让公孙瓒后来者居上!
但要有一点完全可以提现苏典的恐怖,那就是公孙瓒有平定乱世和新朝初立上的举世之功,才与这位齐名,由此可见苏典的能力。
甚至钟书雪说野史上有传言,公孙瓒曾拜苏典为师,只是后来被逐出师门。
楚枭出于好奇,问了出来。
“先生可知公孙瓒?”
哪知听到公孙瓒这个名字,苏典身后的一群学生齐齐变色。
苏典倒是稳得住,稍微一想,就将楚枭最后一点藏在暗处的布置点了出来。
“公孙瓒,很久没听人在老夫耳边提起这个名字了,实不相瞒,他乃是老夫弃徒。”
“老夫如果没猜错,他是王上的人吧?如今朝廷大乱,公孙有七成功,想来是在给王上争取发展时间。”
“哈哈,是老夫孟浪,王上算无遗策,早早便把所有都安排好,实在惭愧。”
楚枭惊奇于苏典的敏锐,同时欢喜有这么一个一点就通的人,以后自己可以轻松很多。
“原来先生当真是公孙瓒的老师。”
听楚枭仿佛不意外,苏典身后的弟子忍不住了。
“老师,那公孙瓒说话不算话,他明明说过再不拿老师弟子的名头……”
“罢了,到底我也曾是他的老师,说一句我徒不为过,莫要太放在心上。”
苏典依然心平气和,和他身后的弟子形成鲜明对比。
苏典身后的弟子就算不和苏典这个老师比,和公孙瓒比也是完败。
楚枭有些不能理解,“先生,我看公孙瓒才学能力都不俗,为何你……”
说着话,楚枭的目光还在苏典那群学生身上打转,意思再明显不过。
苏典的那些学生一个个又气又羞,可说起才情学识,他们也无法违心的说比得上公孙瓒。
感觉身后的弟子宛如霜打的茄子,又看楚枭一脸不解加毫不掩饰的嫌弃,苏典失笑。
“理念不和罢了。”
苏典想要的,是天下太平,学成文治武功,他希望的是回馈天下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而公孙瓒不同,他想要的,是大展拳脚。
因而,公孙瓒才会去辅助平南王,就是想立万事之功。
在他发现平南王其实还不足以抗衡朝廷,发现异军突起更有可能的楚枭,也就毫不犹豫投身楚枭麾下,因为他认定楚枭是最后的赢家,只有在楚枭麾下做事才能达成他的抱负。
可以说,公孙瓒就是个实打实的利己主义,他不会管在这个过程中,会引发多少生灵涂炭,他只看最后自己能不能有所成就。
苏典在发现公孙瓒这种心思之后,起先是有心规劝,后来发现限制不了,才将人逐出门下,任由他去闯荡。
而他自己,因为调教出了这么一个搅风搅雨的弟子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愈下,还是坚持出山,只为阻拦公孙瓒搅乱天下大势。
只可惜,苏典还是来晚了。
但他又庆幸自己出山了,才能见到亩产几千斤的粮食,才能见到一个真心为百姓好的霸主。
“不管老夫与弃徒如何,如今都忠王上为主,不会坏王上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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