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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走，去看看你这些天炼的铁。”
曾铁带着楚枭来到放铁器的房间，把他这些天炼的一一摆放在楚枭面前。
“主子，就是这些。”
曾铁在一边给楚枭叙述每一种的比例，楚枭也去试验这些铁的硬度。
试到其中一块铁时，楚枭眉头动了动。
“主子，这块有问题吗？”
楚枭拿起这块铁，换着角度在验铁石上砸，发现这块铁有一块的硬度，远大于寻常铁器。
“这是什么比例？”楚枭问曾铁。
曾铁答了一个很低的碳配比，“难不成，这块是成了的？”
楚枭拿给他，指着其中一个最硬的位置，“你自己试试。”
曾铁试了试，作为老师傅，他立马察觉到硬度和寻常铁器的不同。
“这这……可为何只有这里？”
曾铁百思不得其解，楚枭也在思索，最后想不出个名堂，让曾铁以相同锻造方式再锻造一次给他看。
锻造过程中，钟书雪被带了过来。
现在虽刚入十一月，但天气已经逐渐冷了下来，钟书雪穿得很厚，一进铸造区，就有些热得不行。
但被晾了半个月，被冯大丫按着去下地干活一顿磋磨，她也学乖了，完全不敢抱怨。
楚枭招手，像是招唿小狗般叫她过去，她也不敢有怨言。
把现在的困境说了出来，楚枭让钟书雪盯着曾铁锻打铸造，务必找出一块铁只有一小个地方更坚硬的原因。
钟书雪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我、不是，奴、奴也不会打铁啊！”
楚枭皱眉，“要你何用？”
钟书雪哭了，“可我真的就只知道个大概，我会的我都是这样，都需要工匠自己去试验出来。”
楚枭黑了脸，说了一句废物就把人丢下，自己盯着曾铁锻造。
等看曾铁加碳后，楚枭细细观察那块铁的情况，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逝，没抓住。
等那块铁出炉，楚枭越过曾铁先拿出来，凭着印象将一个地方对着试铁石试硬度，再试其他地方，笑了。
一番尝试后，刚刚没抓住的灵感回来了，楚枭也终于明白曾铁为何不论哪种碳配比都没练成钢。
“原来如此！”
第一百零二章 曾铁的徒弟
曾铁为什么不管用什么样的碳配比，都没办法合成真正的坚硬钢铁？
因为他只是把碳融进铁水，并没有将铁水再经锻打融合，融入的碳只有那一小块地方，所以只有一个地方硬度增强。
楚枭将原因告诉曾铁后，就看到这个打了半辈子铁的人愣住了，呆呆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曾铁或许是个按部就班的打铁匠，但绝对不是一个有创造力的匠人师傅。
这一次的实验，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楚枭也没想过随便买回来的人能有多好的天赋，不怎么在意，将那一块融合碳的钢铁比例在脑海中换算出来，确定了真正的钢铁需要的碳配比，把结果告诉还在呆愣的曾铁离开高炉。
曾铁在楚枭离开后很久，钟书雪好奇的过来打量试探才回的神。
辅一回神就发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贴近自己盯着自己，曾铁吓了一跳。
钟书雪不高兴了，“我有这么吓人吗？”
曾铁对着发脾气的钟书雪抱歉有谦卑的笑笑，毕竟他不知道钟书雪的身份。
发觉曾铁的态度，钟书雪的胆子又有些大起来，对着曾铁颐指气使起来。
“就是你，明明拿到本小姐的配方结果半个月都没把钢合成出来，害得楚枭找我没法？”
听到钟书雪一口一个楚枭，曾铁猜想钟书雪的身份不凡不好惹，态度越发卑躬屈膝。
“是、是小的。”
钟书雪从鼻子里喷出气来，“那你还真是没用啊！”
高炉前认真工作的曾铁一个徒弟听到这声指责，打铁锤勐然砸下，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音大得惊人。
仿佛发泄一般，这青年挥舞铁锤的一下比一下用力，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钟书雪，哪怕钟书雪再迟钝也察觉到他的目光了。
“你、你那什么眼神？”
钟书雪到底知道自己不是曾经的侯府嫡小姐未来太子妃，半个月的磋磨也让她有所顾忌，面对这样不善的眼神也只敢嘴咧咧。
曾铁看了眼为自己不服的徒弟，忍不住苦笑，“小姐莫怪，阿南他就是这臭脾气，不是针对你。”
钟书雪不信，咬牙切齿，“他就是针对我，还一直瞪我，他凭什么瞪我！”
顾南正好结束手上武器的锻打，放下铁锤，不善的朝着钟书雪走来。
钟书雪倒退一步，这时候倒是把带她来铸造区的人当保护伞了，躲人后头，但还是探出个脑袋。
“你干什么，别靠近，我告诉你，我对楚枭有大用的！”
顾南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长得并不魁梧甚至有些矮小，但在打铁这方面很有天赋，才被曾铁收为徒弟，不用去做私兵训练，打打杀杀。
为此，顾南很感谢曾铁，几乎把曾铁当成他的第二个父亲。
他年纪还小，没有曾铁那么隐忍，再加上看出了楚枭对钟书雪的态度也是十分轻慢，根本不是贵客，所以之前才敢瞪钟书雪，如今也敢来到钟书雪面前黑着脸说话。
“就是你拿的狗屁配方，害我师傅这半个月做无用功？”
钟书雪面色扭曲，“什么叫狗屁配方，你刚刚没听到吗？是你师傅笨，不知道要这融合碳的时候锻打才一直没成功，浪费时间！”
顾南稚嫩的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还不是你自己不说清楚，你不说谁知道还需要那个步骤？你这还叫配方？”
钟书雪有些心虚，梗着脖子大声嚷嚷，“怎么就不算了，要不是我告诉你们加碳可以增加坚硬度，你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我好歹给你们避开了错误选项吧？”
越说，钟书雪越觉得有理，鄙夷的看着顾南和他身旁的曾铁，“我看明明是你们没用，配方都给你们了还弄不成成品，这么楚枭一来就解决了？”
“才不是，我早就发现……”顾南的吼声戛然而止，有些惊惶的看着身旁的曾铁。
钟书雪才不管他为什么突然住嘴，皱着鼻子冷嘲热讽，“马后炮，我还能说我一开始就知道是多少配比需要用什么方式锻打钢铁呢。”
但她不信，曾铁却是信的。
“阿南，你、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和我说？”
顾南脸上出现纠结和害怕之色，“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你觉得我贪功冒进，我……”
看着弟子焦急解释的模样，曾铁哪里还能不明白为什么。
没忍住狠狠拍了弟子的肩膀一下，“傻小子，你厉害，当师傅的只有高兴，藏什么拙，把自己埋没了有你后悔的！”
“走，我去和主子说一声，你有这才能，万万不能浪费了！”
曾铁风风火火的带着顾南就要走，刚吵起火气来的钟书雪傻了，人就这么走了？
她不服气，也气鼓鼓的跟了过去，带她来的人紧随其后，却也没阻拦。
楚枭才回到自己研究炸药的特殊房间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门说曾铁有事要禀告，无语至极。
有什么是不能在他离开前说的，非要再跑来一趟？
楚枭还是见了曾铁，怎么说这也是他手上难得的技术工，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见到人，楚枭诧异发现，曾铁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一个半大小子，就连钟书雪也跟着过来了。
楚枭挑眉，“你跟着过来做什么？”
钟书雪被问起，眼神飘忽，“我、我就是来看看你炸……”
“闭嘴！”楚枭勐然呵斥出声，吓得钟书雪刚想起的借口都给噎回肚子里。
看着楚枭冷淡的脸色，钟书雪后知后觉，有些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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