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囤地！发家！致富！(193)

　　他一直在关注白曙的消息，知道他最近又出书了，研究又有了新得进展。他很羡慕。可是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白曙的差距越来越远。
　　夜深人静的时候，范明也会看着新买的计算机相关书籍，产生浓浓的挫败感。总觉得自己和白曙这个人生榜样、竞争对手的差距，越来越大。他拼了命的工作，一步步往上爬，可是却更加觉得空虚。他只是在糊口，而白曙却在实现梦想。
　　“你还在研究计算机吗？”白曙说道：“听说上个月，雅达利公司推出了世界第一款3D电子游戏《夜行车手》。”
　　范明眼中地水波荡漾着，他在机械厂，做的是机械组装，偶尔跟着老工程师修复全自动机床，但是这些离他想做的计算机差距甚远。从毕业到现在，他没有一刻忘记自己的专业，时刻在关注计算机行业内最新动态。
　　计算机专业，最先进的在国外，华国刚起步不久，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他曾经有个雄心壮志，想要把国内的计算机领域往前拉，跟国际接轨。可是毕业后，生存的现实问题，令他只能蛰伏。雅达利公司的《夜行车手》，他试玩过，虽然只是黑白画面，但是采用了第一人称视角，运用了目前国际上最为领先的技术，使得画面、音效和操作都极其流畅，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以华国目前的技术，根本做不出来！
　　“你找我？为的是这事？”
　　范明和白曙的交情不深，他虽然把白曙当人生对手，可是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于白曙而言，算不上什么。所以，他并不明白，白曙为何会特地到机械厂找他。
　　白曙没有错过范明听到雅达利公司时，眼中激荡而过的光芒。
　　“昨天，一家名叫Novell的公司推出了NetWare网络操作系统，外国纸媒评论，说是宣告了PC时代的来临。我记得，三年前，你曾经写了一篇关于PC端的论文。”
　　范明惊讶，他没想到，白曙竟然会关注他的研究！
　　“你怎么知道的？”
　　离开学校太久，范明自己都快把这篇文章给忘记了，没想白曙竟然还记得。
　　白曙没有回答范明的问题，他把一个牛皮袋递给了范明，“我赚了一些钱，打算做些投资。我觉得你值得我投资。”
　　范明知道白曙有钱，可是却不知道白曙有钱到这种程度。他打开牛皮袋，仔细读起了里面的条款。白曙愿意支付他去国外学习的所有花费，但是要求他三年后必须回国组建自己的团队，成立科技公司。公司由白曙百分百投资，但是要求两年内实现盈利。
　　“如果做不到呢？”
　　范明翻遍了整个牛皮袋，看遍了所有条款，都没有找到他如果违约会产生什么影响的说明。
　　白曙脸上神情淡淡的，“只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违约的后果是什么。”
　　范明心一寒，浑身一颤，不知为何，此时的白曙竟然有些瘆人！
　　“需要考虑的时间吗？”白曙看出了范明的犹豫和担忧。
　　在外人眼中，范明有一份好工作，还有个快要结婚的恋人。此时，他若是答应白曙，就意味着，他放弃了现有的一切，从头开始。而新的那条路通不通，这还是个问题。
　　然而范明的声音却非常肯定：“不需要考虑，我做！”
　　这或许是范明这辈子唯一一次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了，范明不知道如果他就此放弃了，还能不能再继续去碰触那个令自己心醉的领域。所以，即使他知道前路艰险，他也不想放弃。人生总得试一试，即使是头破血流，他至少也是试过了，以后再想起的时候，不至于后悔。
　　现今，范明已经回国四年了。一回国，他就按照合约上的约定，建了公司。范明比白曙想象中还要争气，他是带着科研成果回国的。他凭借着CD-ROM驱动器的技术和国外一家科技公司合作，让公司在成立的第一年就实现了盈利。
　　去年年初，范明的团队开发出了基于FUNIX的操作系统——Minux，并且在经过团队讨论和白曙的同意后，将这个操作系统的全部源代码公开在网络上。这引发了世界级的震动，从而开启了全世界的源代码开放运动。
　　而一年多来，Minux经过世界无数有真才实学的程序员的改进，成为了一个成熟的系统。这也是当初范明和他的团队决定公开源代码的原因。
　　一个月前，范明再次公开了经过无数人改进过后的Minux。新版的Minux代码量为十七万行，且范明履行约定，承诺世界任何人都能自由免费使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自己的电脑上尝试安装并使用Minux操作系统。
　　白曙这一次之所以从股市中撤离，正是因为范明。据传国外一家科技公司在处理器的研究和开发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效。范明想要出高价买对方的半成品，进行再研究，但对方提出可以联合开发，所以范明需要大量的资金。白曙作为投资者，这时候，得出钱，所以他才把股市里的钱都取了出来。
　　但是白曙的这一举动，引发了不小得误会。
　　白雄从田国良那里知道白曙把股票全部清理掉之后，跑到家里找他。
　　“曙哥，你怎么把股票都出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白雄脸色憔悴，比起对股市、对钱财的担忧，他更伤心的是，竟然从别人口中得知白曙的动向。他昨天晚上才知道消息，一个晚上没睡，今天一早就数着时间来找白曙。
　　白曙拍了拍沙发旁边的空位，示意白雄先在他身边坐下。
　　“不必担心，股市大调整还没有来。不过你去看看有没有原始股，原始股目前还是待开发的市场。”
　　原始股，是未上市的公司，在公司内部发行的股票，一元一股。只要买到的原始股顺利上市，那么这一元就有可能翻上个几倍、十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原始股？”白雄来了兴趣，他往白曙身边挤了挤。
　　“这个我听说过。”周方怡兴奋地插话。
　　她是跟白雄一块儿来的。这些日子，他们在交易所同进同出，革命友谊深厚，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地步了。
　　白曙看了周方怡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周方怡受宠若惊，在白雄的这个哥哥面前，她总有种不自觉就臣服的感觉。他这么和颜悦色地对她，她总有种不现实感。
　　“我隔壁家有一对夫妻，那个妻子是大众交通公司的职工，他们公司为了给员工谋福利，发行了一元一股的原始股。那个妻子因为脸皮薄，被领导下达了认购任务，她瞒着她的爱人，买下了两千股。为那两千股的大众交通，她愁得好长时间睡不着觉。她想要卖掉那两千原始股，可是没有人买。前段时间，大众交通不是上市了吗？一上市就是十块钱一股，她手里的股票，一下子就价值两万了。这才两个月，大众交通已经涨到了每股34.6元。她只恨当初认购原始股的时候，买少了。”
　　周方怡说起这事情的时候，还特别羡慕。别人那才是真正的一夜暴富，1元钱变成10元，再变成34.6元，而且还不用认购证，不用排队，只要有钱，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白雄眼睛放光，“哥！”不愧是亲兄弟，这样的好事能跟他分享，要是旁人，肯定早就闷声发大财了！
　　白曙拍了白雄的脑袋一下，白雄哈哈一笑，“哥，你这段时间都没有搭理我！”这让他有些受伤，而且还把他一个人扔到另一套房子去住，自个儿倒是和刘清过两人世界！嫌弃他，嫌弃得理直气壮！
　　“周方怡还在呢！”白曙挑眉，下巴朝周方怡那扬了扬。
　　白雄动作僵住了，他回过神来，迅速调整脸上的表情。
　　他从小就和白曙亲近，比起爸妈，他跟白曙撒娇的次数更多，这已经成为了他和白曙相处的惯性……


第231章
　　·
　　白曙原本计划在青川待满一个学期, 正好带着学生们走走青川周边，实地去考察一番。可是闪电出事了, 白曙只能带着学生们回到了大都城。
　　其实认真说来，闪电这事儿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只不过白夏花去琉璃厂找白玉氏和白启智哭诉了，白玉氏正好找到借口, 打电话让白曙和刘清回来。
　　白曙虽然知道闪电的事情不难解决, 但是还是回到了大都城。白玉氏都亲自开口了，他不想拒绝。
　　白夏花此时正带着三个儿女在琉璃厂白家等着。当年奶奶白金氏去世前, 曾经跟她说过，想要以后也过得好，就得听白曙的。白夏花一向是个听话的, 比起自己的丈夫，她更顺从于白曙, 可以说白金氏和白三朝去时候, 白曙就成为了她唯一的信仰。
　　“曙儿, 怎么办？怎么办？”
　　白夏花一直在家门口等着白曙, 白曙一下车, 就围着他转圈圈。她原先还有些忐忑的内心, 在看到白曙的时候, 才松了下来。
　　这些年, 她已经成为了三个孩子的母亲, 先是大儿子出生，后来在意外怀上龙凤胎。怀上龙凤胎那会儿，正是华国计划生育政策最严格的时候, 她身边不少孕妇都被强行拉去流产了，她害怕自己也被迫上手术台。闪电和她都有工作，想要保住第二胎，实在是太难了。
　　那时候，她能想到的人除了丈夫，就是白曙。她第一时间跑到琉璃厂找白曙。白曙宽慰了她一会儿，让她安心养胎。后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她被白曙安排到乡下躲避。近一年多的时间，有专人伺候她，她过得比当初生第一胎时更舒心。这也让她更加信赖白曙。白曙稍微有了感冒发烧，她比谁都着急。她这些年每年扫墓、过生日时，一定会许愿，愿白曙活得比她长久！
　　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白夏花，白曙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当年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他这堂姐，最喜欢黏着他们，她人生的重大决定，都是爷爷和奶奶帮她分析利弊，让她做决定的。爷爷奶奶走后，她就彻底赖上他了。
　　“曙儿，喝水，喝水。”
　　白曙刚进门，还没坐下，白夏花就给他递来了一杯温水。
　　白曙喝了水，缓解了旅途的疲惫，这才开口：“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关个几天，罚点款就放出来了。”
　　虽然这话白夏花不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相同的话，从白曙的嘴里出来，却特别令她安心。
　　白夏花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解决了心里的一个大问题，白夏花这下终于可以气定神闲地吃一餐饭了。
　　冯秋兰到琉璃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夏花边嗑瓜子，边没心没肺地逗几个孩子们玩。那笑声，冯秋兰还没进院子，就能听到了。
　　“你爱人都进局子了，你倒好，还笑得那么开心！”
　　冯秋兰有些恼了，自从知道闪电的事情后，就好几天没睡着了，又是担心闪电坐牢，又是担心夏花今后的日子……可是白夏花竟然还能笑得出以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闪电所在的企业，从国外购买的自用物品是免税的。不过按照国家规定，这些自用物品是不允许拿到外面，作为商品进行交易。如果拿出去卖，那就被定义为走私。可是，大都城很大，又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警察站岗把守。所以如果有人从公司拿货出去卖，又有人有愿意买，彼此私底下商量好一个隐秘的地方进行交易，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一个转手，获得的利润极其可观，有时甚至抵得上公司一年，甚至几年的收益。
　　闪电的公司在去年年初的时候，从国外进口了几十台计算机，按照他们公司得到的关税优惠政策，每台计算机只需要一万多块钱，但是当时市面上一台计算机可以卖到三万多元。为了扩大再生产，闪电他们公司把这几十台计算机全部拿到市面上去卖，获利丰厚。这笔钱，一部分被公司的大小干部给分了，一部分被用来购买进口的电子元件，公司再对元件进行组装，而组装后的产品可以通过正规渠道，直接放到市场上流通。
　　闪电作为公司的主要干部，也参与到了这次买卖计算机的讨论中，而且后面买元件组装成成品的建议还是闪电提出来的。闪电了解到，一套计算器的元件需要四元钱，而组装成的计算器，能卖到二十元，足足有四倍的利润。这四倍的利润，养活了一个企业，养活了无数工人。随着企业蒸蒸日上，规模也越来越大，闪电的工资高了，在公司的地位也上升了。
　　可是好景不长，前不久，闪电他们公司出事了。当初公司卖掉了那批计算机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闪电被以涉嫌走私的名义抓起来了。跟他一同被抓的，还有公司其他大小干部。
　　白夏花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认真地说道：“妈，你就放心吧！曙儿都说了，过两天，闪电就出来了。”
　　这话，冯秋兰听着真不顺耳，她用手指戳着白夏花的脑袋：“你这没心眼的，白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自己的丈夫，就不能多上心些吗？闪电也真是的，怎么就不小心点！又不是他开的公司，为那点钱进局子，这心还真大！”
　　白夏花的笑脸耷拉了下来，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被妈妈在孩子面前戳着脑袋教训，真是没脸。而且比起她自己，她更不愿意妈妈在孩子面前说闪电的不是。
　　“妈！闪电本来也没什么错，被抓的，又不止他一个。再说了，全国这样做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个公司！他们公司这算是好的，没有拿着卖计算机得的钱走人，而是把钱真的用在再生产上。可见，他们这是真正打算做事业的！是有野心的！哼，如果没被人捅出去，他们公司以后肯定更成气候！规模更大！”
　　这些话是刚才白曙安慰白夏花的，她现在是现学现卖。
　　冯秋兰撇撇嘴，“做事业？他现在连工作都要丢了！还事业，我看是失业还差不多！”
　　闪电他们公司一出事，物资就被封存了，整个厂子都被贴了红条。据说，还得罚款。至于罚完款，工厂还能不能开工，什么时候开工，还是另一回事。
　　白夏花倒是看得开，“那更好，现在自己干点什么事，都比在公司拿那点儿死工资高！”像她，当初因为生孩子，躲到了乡下，丢了工作，现在自己出来开个小杂货铺，卖些日用品，一个月的收入并不比闪电低。像闪电那样，拼死拼活，早出晚归，偶尔还得应酬，喝到深更半夜才回来，赚的也就那点钱。她心疼他，早就不愿意他继续干了。
　　“你以为钱那么容易赚？工作那么容易找？”冯秋兰这是被气笑了。这个女儿没小时候那么贴心了，真是在白金氏那老虔婆身边待久了，性子有些野了，都不听她的话了！
　　白夏花耸耸肩，“妈，你知道白雄这才去青川不到三个月，他就赚了至少三十万吗？”
　　“什么！那么多？”冯秋兰大吃一惊。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白雄那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为了大学的专业竟然差点和父母闹翻的样子，现在冯秋兰还历历在目。这原本还在啃老的小子，这才没过多久，竟然攒下了那么多钱！
　　这回轮到白夏花撇撇嘴了，“现在的时代，跟妈妈你们那会儿的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许是有白曙在，白夏花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恍惚，她恢复了以往的娇态，认真地跟冯秋兰辩解。当然，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当初白曙让她辞掉工作，她就辞了。等生完孩子回来，大家都担心她的工作时，白曙就让她在小区对面买了个商铺，开起了小杂货铺。小杂货铺的生意不错，可是每天都得守着，她没时间照顾孩子。白曙又让她请了个小工，于是她请了个小工。这也是她为什么能那么有时间的原因。
　　白夏花把杂货铺扔给了小工照看，自己只需要偶尔回去盘点物资和收益是否吻合就行了。孩子，也放在院子里，让喜欢孩子的白玉氏看着，任由他们跟着白陌几个跑来跑去瞎玩耍。而她自己，则慵懒地躺在大皮沙发上，左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切好的水果和一罐易拉罐饮料，她一伸手就能够得着。真是好一派悠闲的度假景象！
　　这样的好日子才过了两天，白夏花就接到警察通知，让她带着钱，去局里把闪电赎回来。闪电脸色红润，除了身上几天没换的衣服，还有靠近了会散发出些异味之外，看起来不像是被关了几天的样子。
　　“你这几天受苦了，沾沾水，驱除掉晦气。”
　　冯秋兰在白夏花和闪电进家门的时候，往他们俩身上洒艾草水。
　　闪电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到白曙这儿来了。他知道自家爱人对白曙的依赖，他出了事，她肯定会找白曙。而他出事时，白曙还在青川，并没有近期就要回大都的迹象。他之所以那么快就回来，肯定是因为他的事情。闪电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害得你们担心了。”
　　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作为当初卖掉计算机的主要提倡者之一，接受了调查。当时几个警察一窝蜂闯进他家，二话不说，给他上手铐。爱人的惊慌，孩子的哭泣，现在仍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承认，那一刻，他是害怕的。即使理智告诉他，他顶多就是被关个几天，交点罚款就可以出来了。可是脑中闪现的却是青葱岁月那黑暗的几年。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冲进那些人家里，甚至比这几个冲进他家中警察更加过分，他们那时不仅抓人，还打、砸、烧！
　　白玉氏把一个驱邪的黄色三角形符囊递给了闪电，“拿着这个符，保佑你顺顺利利。”
　　这个符是上次白玉氏和白启智回香城的时候，带回来的。大都城的寺庙，没有香城寺庙那么火，也没有那么灵验。按照白玉氏的说法，前些年，民众对寺庙的做法，严重亵渎了神佛。香火不旺，神佛出走，神佛出走，信众祈求不灵，这些都是恶性循环，所以她更加信任香城的寺庙，那儿的香火非常旺！
　　闪电的神情有些怪异，他历来就知道白玉氏信鬼神，可是他是小红兵出身，当年对鬼神的蔑视已经彻底在他心中扎根。
　　“拿着呀，怎么说都是长辈的一番心意。”
　　冯秋兰推了自家女婿一把。现在国家已经不同以往了，对鬼神的抵制也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这些护身的小东西，也越来越多人佩戴了。
　　闪电恢复了笑容，他接过了白玉氏给的符囊，放进了口袋里。
　　“谢谢。”
　　正如岳母说的，即使他不信，但是白玉氏是长辈，长辈的心意，不好拒绝。
　　白玉氏人老了，眼力也比以前好多了，她看出了闪电的勉强，感叹自己又多此一举了。她心里的忧伤一闪而过。现在的年轻人，跟她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他们对神佛没有畏惧之心，也不信这些。哎，想找个一块儿拜佛求神的伴都没有。
　　“咱们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屋，我准备了一桌的菜，给闪电洗洗尘。”白玉氏笑道。岁月给了她最美的馈赠，比起冯秋兰和刘英，她脸上每一道皱纹的弧度都特别温柔亲切，令人不自觉心生好感。
　　一桌子的好菜，只是为了庆祝闪电平安归来。
　　酒足饭饱之后，白曙才开口询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闪电他们公司被查封，人心惶惶，他想要回公司上班，可能性不太大。
　　闪电哈哈一笑，“正好下海，自个儿干。”爱人的小杂货铺一个月赚的都比他多，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想法，只是对公司有感情，舍不得，所以才撑到了现在。
　　白曙点点头，“你有计划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到时候尽管开口。”
　　闪电非常感激，他的父母一直在楚庭，他独自在大都城打拼，若不是有白曙他们的帮衬，他这些年不可能过得那么平顺。而且，他能在局里吃饱喝饱，还不被人欺负，都是白曙找人关照的。这点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他现在虽然没法报答，但是会铭记于心。


第232章
　　·
　　白曙就像是白家的一根定海神针一样, 他回到大都，令白家人都感到安心。白家人也恢复了以往的习惯, 不时到琉璃厂串门。白曙不耐烦这些，以课题为由，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学校办公室里。
　　可是即使在学校的办公室里, 白曙也不是完全清净。
　　“真是气死我了！”
　　历史系主任甄史又推开白曙办公室的门, 直接走了进来。这个留着小山羊花白胡子的小老头，此时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
　　白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抬头看他。
　　甄主任已经习惯了白曙这样的回应，他直接走到白曙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喝了起来。白曙真是不错，无论他什么时候来, 他都会给他备一杯茶水。
　　白曙的眉头皱了皱。他办公室的桌子是长桌, 为的是方便他放置大量的参考书。可是此时他却又一次感觉这个桌子太长, 有太多位置, 让甄主任有了坐下来的理由。
　　“我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华国是泱泱大国, 拥有五千多年的历史, 曾经是世界超级大国。虽然现在实力稍微滞后, 可是假以时日, 必定重新立于世界巅峰。身为一个华国人, 足以自傲！可是现在华国人见到外国人，竟然会有种说不出的自卑感。甚至对外国人异常尊敬！这像话吗？”
　　甄主任越说越气，他今天骑自行车到学校上班, 在途中和一个外国人的自行车相撞。他们两人都倒地了，但是外国人逆行了，责任明显就在对方。可是那个外国人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扶起车子，就想走。
　　甄主任气，直接拉住对方，把他从自行车上拉了下来。
　　“下来！不道歉，你就想走？”
　　甄主任的声音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不知道是谁叫了警察。
　　警察一来，就操着简单蹩脚的英语，询问那个外国人有没有事。
　　没想到那外国人还会说几句中文，他指着甄主任大叫：“他拉我，让我下来！他拉我！”那样子格外理直气壮。
　　甄主任地火气上头了，他的拧劲儿来了，双眼冒火地看着那洋鬼子，“嚷什么嚷！不拉你拉谁？不道歉，你就别想走！”
　　那警察见场面不好收拾，赶紧拉住甄主任，想要息事宁人，“多大点事儿，你车子又没摔坏，这大早上的，就算了吧！”
　　甄主任甩开警察的手，“算什么算！他逆行，不遵守交通规则，撞了我，不道歉就想走。刚才还想倒打一把！大家伙都瞧着呢！”
　　甄主任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群众纷纷附和。现场的情况明显，这外国人就是逆行了！逆行撞人的确是要负全责。
　　外国人似乎看出了周边华国人的愤怒，这才匆匆用外语道了声“对不起”，就灰溜溜地跑了。
　　白曙见甄主任说得口干舌燥，只能再给他倒了一杯水。
　　甄主任满意白曙的眼力劲，猛地再灌了一杯水，平复心里的怒气。
　　“那洋鬼子，明明会说中文，可是却偏偏用外语道歉！”
　　甄主任眼里还冒着火，可是说话的声音却降了下来。
　　白曙有一次给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