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囤地!发家!致富!(159)
白曙从贾老的话中听出了淡淡的忧伤,一种对历史流逝,对人生的感伤。
“拆除行动已经停止了。”白曙安慰道。爷爷和奶奶他们,老了,不时会发出一些感叹,感叹时间的流逝,人生的苦短,他希望能为他们留下一些念想。
贾老笑了笑,“的确是。真的感谢这神迹。”
看着面前这个被烧出来的“城门”,贾老笑了。他的父亲信佛,母亲信道,前辈子可以说是在“迷信”中长大,参佛拜神,他相信世间有些非常神奇的事情,是人类目前无法解释清楚的。在历史中,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现在他所看到的这些城门也是如此。火烧出来的城门形状,非常齐整,砖块非常平滑,就像是本该如此那样。门上刚劲有力的“城门”二字,仿佛能穿透城墙,让人一看就觉得高高在上,威严逼人。
“反对拆城墙!反对拆除城墙!”
一阵喧哗声吸引了白曙他们的注意。
城墙下,坐了不少人,他们拉着横幅,公开反对国家拆除大都城城墙。
这些人是从火烧城墙的第二天开始,就聚集在城墙边上,他们有些静坐抗议,有些则□□示威,不断劝阻那些想要拆墙的人。
而国家也因为出现这样的奇异,而暂时停止了拆墙行动。重新开始讨论是否要拆墙,不过看目前这情况,城墙肯定是没法拆除了。城墙危机已经解除。
“白曙,这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不要一味否认,只需质疑。如无法论证,只需接受。历史之所以把这样的结论流传下来,定有它的道理。”贾老抚摸着城墙上的青砖,轻声对白曙说道。
白曙点了点头,“知道了。老师。”
华国是怎么样的一个国家,华国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历史,他想知道。选择历史系,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就传出了一个流言,说历史系有一个学生,是此次全国高考状元,以全科满分的成绩进入了大都大学,引得全校各系主任争相抢人,可是那学生却自己选择了历史系。
在大伙考个二三十分算好的时候,突然冒出个考满分的,太招人忌恨了。
“白曙,你知道是谁吗?据说是是你们历史系的。”裴秀的书桌就在白曙旁边,他实在是太好奇了,这个一入学就成为学校风云人物的人,到底是谁。这一届的考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分数,大家仅凭上课时老师无意间透露的数据,大致猜出一些情况。
白曙摇摇头,“不知道。”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非常忙碌,老师办公室的书,得清理、排序,得顾忌爷爷奶奶的身体,交代刘清定期带他们去军区医院检查,还得把琉璃厂的房子给翻新……
“是金重吧?”韩技突然插话,他刚从图书馆回来。图书馆里文学类的书籍是全校最热门的,借的人最多,为了维持流通性,有些书,只能在图书馆里看,无法借回来。
“我也听说了,满分的那个人似乎是金重。金重现在不是历史系主人的弟子吗?不是他,还会是谁?”裴秀一边吃橘子,一边说道。金融系一年级的课程还是比较重的,裴秀在宿舍的时间不长,他已经开始在学校,在社团中活跃了,可以说整个宿舍,人缘最好的,就是裴秀。他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
白曙虽然已经成为大学生,可是生活还是不紧不慢,每天教室、食堂、办公室、宿舍,四点一线,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没有半分怠慢。
可是在白曙刚刚适应大学生活,找回了自己的步调时,白夏花出事了。
当初白曙让白夏花去医院检查,白夏花对白曙的话非常重视,第二天就去找王医生了。
王医生和苏琳琳婚后生活和谐,两人感情不错,再加上苏琳琳考上了大都的大学,所以他们夫妻俩现在都在大都城里住着。
生活的美满,让王医生成日里都带着笑颜。所以,当白夏花和闪电一脸焦急地来到医院找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看他们那样子,着实像白夏花身患重症,即将死亡一样。但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王医生就有些啼笑皆非了。
白夏花怀孕了。
这是一件好事。
白夏花他们夫妻俩最初的反应,太夸张了!
可是这样的好事,却在孩子四个月后,变成了悲剧。
白夏花流产了。
本以为能够顺产的孩子,在肚子里只待了四个月,就走了。
“怎么回事?”
白曙盯着躺在床上垂泪的白夏花,眉毛都快打结了。因为白夏花的事情,爷爷、奶奶都从都村回到大都城了。
白夏花的眼睛肿得像一颗核桃,脸色苍白,双唇没有血色,平时稍显俏皮的她,这时候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是金泉!是金泉撞的!”
冯秋兰咬牙切齿,她那天只不过是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夏花的这一胎,本来怀得就有些艰难,得好好养着才行,但是被金泉那么一撞,直接就摔倒在地上,出了血。等被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胎儿已经保不住了。
金泉,是白秋菊的丈夫金茂和前妻生的儿子。白秋菊生了孩子之后,还是没有和金茂离婚。而且因为生了个儿子,她在婆家的腰杆开始挺了起来,也学会了如何装柔弱,取得家人的信任。渐渐地,金泉在金家就没那么重要了。有了后妈,爸爸也变成了后爸。金泉的日子就变得难过了。
“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狼!他在白家吃了那么久的白食,我每年还给他做衣裳,他就这样对我们?把夏花的孩子撞掉?闪电都快气疯了!可怜见的!我那个没出生的外孙。”
冯秋兰越说越气,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白曙瞟了冯秋兰一眼,冯秋兰刚才还絮叨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只是金泉吗?”白曙问道。冯秋兰提到金泉的,白夏花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但是当冯秋兰提到闪电的时候,白夏花眼中明显闪过恨意、厌恶、后悔、心伤……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当初董小月知道贾杀敌在学校和其他女学生走得近的时候,董小月的神情就是这样的。
白夏花听到白曙的话,终于抬起头,她的嘴巴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就被冯秋兰抢白了,“除了金泉,还能是谁?就是他干的!我都看到了,他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大伯母,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夏花有话说。”
白曙的声音非常平静,冯秋兰的声音断了,她瞪了白曙一眼,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白曙坐在白夏花的床边,再次询问:“怎么回事?”白夏花的事情不解决,家里就没法安宁下来,爷爷奶奶心里也不舒坦。
“我去找闪电,却看到闪电,闪电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我质问他,他说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白夏花哭了起来,她真的是委屈,委屈极了。她带着被背叛的忧伤回到家里,不敢多说一句,在晃神之下,被金泉撞倒,腹中孩子夭折。
“你确定吗?”白曙有些疑惑,闪电看起来可不像是负心汉,跟贾杀敌那家伙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白夏花点点头,“他们俩有说有笑的,他还帮那女人说话。”
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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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曙听到了白夏花的哭诉, 特地去学校找了闪电一趟。
白夏花流产,闪电请假回家, 才待了两天, 就被冯秋兰劝回学校了。
闪电是第一届工农兵学员,工农兵学员一共招收了两届,但目前这两届工农兵学员的人数加起来,比白曙这样高考考生多上一倍。工农兵学员和正规高考考上的学生之间,有着非常清晰的界限, 矛盾异常尖锐。闪电是大都大学工农兵学员的学员代表, 所以非常忙碌,常常有各种会议要开, 各种活动要参与。
白曙见到闪电的时候,闪电刚调和了一场工农兵学员和高考学员之间因为篮球场地而发生的争执。他意气风发, 发型已经不是从前那剃得短短的了,他留着时下最流行的中分,遮掩住了额头那道闪电一样的伤疤。中等身高,看起来有几分帅气。
“白曙!”
闪电一见到白曙, 就兴奋地举起双臂,招了起来。
白曙有些恍惚,想起了想当初串联时, 在火车上相遇,那个询问他是否要在他们家住下的闪电。
一晃眼, 他和闪电都长大了。
“闪电。”白曙朝冲到他面前的闪电笑了笑。
“这是谁呀?”闪电身边一个女孩问道。
这女孩, 和白夏花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类型。白夏花娇气,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造就了她这样的性格。但是这个女孩,有股刚强,举止行为全然是男性的豪放。
闪电侧身,使得女孩想要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落空了。
“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小叔子。”闪电介绍白曙的时候落落大方,没有半分的心虚。
可是白曙却看到女孩眼中闪过的愤然。
“你和这人什么关系?“白曙直接质问。对于被他承认的人,他做不到拐弯抹角。而且刚才闪电躲避的动作太大,他想不注意都难。
闪电一脸迷茫地摸摸头,有些不明白白曙为何突然对他的人际关系好奇了,但是他依旧说道:“这是我的同班同学李丽。”他丝毫没有想过白曙这样直白地询问,是不是出于对女方感兴趣,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白曙眼中没有男女性之分,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不感兴趣。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可不是如此。好几个男女生挤在李丽身边,朝白曙和她挤眉弄眼。这是浪漫的邂逅。
“闪电,你和这人走得太近。”白曙没有给李丽一个眼神,只是直直地看着闪电。有些话不用点得太明,闪电就能知道。闪电不蠢,只是有时候缺根筋。还真的以为女方举止豪放,就真的是男人了。
白曙在闪电的心中,地位不一般。可以说,这些年相处下来,他对白曙的信任感甚至已经超过了亲爸和亲妈。
“知道了。”闪电丝毫没有考虑,就接受了白曙的建议。反正男女之间,本就不该走得太近,更何况他还是已婚身份。似乎上次夏花说过,他和李丽走得太近了。当时他没有在意,因为李丽和很多男性都走得很近。但是如果白曙特地点出来,那就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和我走得太近?”李丽直指白曙,她不接受这样无缘无故的针对和疏远。
白曙瞟了一眼李丽,应该是这个女人,令怀孕中的白夏花误会。怀孕的人,情绪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令她失去了判断力,最后才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你的孩子早夭了,你的妻子身体不好。”白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应该在这里的。”他应该守在白夏花身边。
闪电被白曙的这么一说,刚才还挂着淡笑的脸,瞬间就消失了。他真的是太不仔细了,以为夏花有家人陪伴,他不是必需品。
“对不起。”闪电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道歉。
事实上,白夏花和闪电之间,并不存在白夏花所想的第三者。一切只是白夏花孕期想得太多的缘故。
白金氏知道原委之后,直接朝白夏花开骂,“闪电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对女人也不敏感,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挑明了。直接说一句,他和其他女人走得太近,让你不舒服,你不喜欢。这难道很难吗?你当初如果直接这样说,就不会憋在心里,也就不会疏忽大意,被金泉撞倒……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还是个母亲吗?”
白金氏的话,带着些恶意,本以为白夏花是个有脑子的,听话,不至于跟家里其他的那些个蠢货一样,蠢得令她想要把他们都弄死。只可惜,后面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