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宴,谢照洲到家时手臂还在流血,校服都是脏的,被廖燕婉训斥了一顿。
谢寒舟满心报复的快.感,但说完又觉得没劲,宁时雪算什么东西?
他犯不着跟宁时雪多说。
谢寒舟转身又想往高级病房走,却被宁时雪抬手挡住,宁时雪冰冷的眼窝都淹没在黑暗中,阻止说:“不行。”
“滚!”谢寒舟彻底失去耐心,他也不管宁时雪从小就在他眼前生病,根本禁不住他动手,挥起拳头就往宁时雪脸上抡。
但拳头还没砸下去,他就突然呼吸一窒,宁时雪手指苍白冷硬,死死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掼在监控死角,谢寒舟在强烈的窒息中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眶通红地盯住宁时雪。
宁时雪语气温柔,“我不是说不行吗?”
第76章 治病
谢寒舟脑子都懵了, 他根本没想到宁时雪敢跟他动手,他喉头几乎爆出骨骼断裂的声响,从来都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
宁时雪满脸苍白,目光却沉静如一潭深水, 谢寒舟牙关都控制不住地打起哆嗦。
但到底是原著的主角攻, 各方面都堪称顶配,再加上宁时雪体力不支, 谢寒舟猛地挣扎, 再次朝宁时雪挥拳。
宁时雪躲都没躲,手掌接住他的拳头, 沉着脸咔嚓一扭,腕骨应声脱臼。
谢寒舟压抑地痛叫了一声, 终于颤抖着托住手腕, 往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他脸色青白,咬牙说:“……你不是宁时雪。”
原来的宁时雪不可能动手打他,何况那个病秧子也打不过他。
宁时雪懒得管他说什么,他蹲下.身,拿起谢寒舟掉在地上的手机, 又将刚才那个通话拨了回去,嗓音冷淡说:“都不用来了。”
“什么?”对方愣了愣,“你谁啊, 舟哥呢?”
宁时雪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寒舟手腕脱臼,脖子被掐出深深的几道淤青, 疼到额头冒汗,根本顾不上宁时雪。
宁时雪漂亮的眼睫弯起来, 但眼中没什么笑意,问他:“能站起来吗?”
他倒也不介意帮忙叫个护士。
毕竟这边离高级病房很近,来来往往的谢家人很多,还有谢氏的高层,谢寒舟倒在这儿,对他来说有点麻烦。
宁时雪抬起头,往病房方向望了一眼,又有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朝病房走过去,他撑着拐杖,面容相当严肃,身后还跟着秘书和保镖。
谢老爷子昏迷三年,睁开眼知道谢遂死了,情绪顿时有些激动。
但他想到过最糟糕的后果,医生又在病床旁边守着,谢老爷子状态很快稳定下来。
“照洲。”谢孟远在病房外朝谢照洲招了招手,压低嗓音叫他。
谢照洲离开病房,抬起头就见到个跟谢老爷子年纪差不多的老人,谢照洲眼眸冷沉如水,低声道:“程叔。”
程璋其实比谢老爷子的辈分都高,谢老爷子的父亲早年搞海上货运时就认识了程璋,去世后将程璋留给谢老爷子,成了左膀右臂,但谢家人统一都叫他程叔。
他始终只认谢老爷子一个人,当初还为难过谢遂,现在对谢照洲也态度不善。
尤其谢照洲手段阴狠,谢氏的元老都被他赶走大半,程璋跟他积怨已久。
“既然现在谢董已经醒了,”程璋目光锐利,“公司想见董事长的人很多,病房外这些人是不是该收敛一点?”
谢照洲安排在谢老爷子病房外的保镖仍然没撤走,现在只有谢照洲进过病房。
程璋话里有话,除了病房外的人,还有谢照洲在公司的人,程璋无非又想让他放权。
谢孟远及时开口,打圆场说:“程叔,老爷子身体还没好呢,需要静养。”
他等于在替谢照洲说话,既然谢老爷子身体没恢复,公司的事当然还是先交给谢照洲。
谢照洲没空跟程璋在病房外僵持,谢寒舟从昨晚开始就要见他,应该是觉得谢父的死跟他有关系,所以想找他算账。
谢寒舟太心急了,他现在闹到医院,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但廖燕婉疯疯癫癫的,廖青池又不管谢家的事,根本不会帮他,他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又放不下以前的骄矜,越没底气越闹得厉害。
谢照洲怕他惹出麻烦,只能去见见他,但还没来得及过去,宋离就匆匆赶来,低声跟他说:“宁少爷来了,在外面碰到了谢寒舟。”
司机还是害怕,送宁时雪到医院以后,就给宋离发了消息。
而且监控拍到了宁时雪跟谢寒舟,只不过没拍全,只能看到谢寒舟突然挥拳,然后宁时雪往旁边躲,恰好躲到了监控死角,谢寒舟也跟过去,剩下的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离已经让人去找宁时雪。
谢照洲神情陡然阴沉,程璋还想开口,对上谢照洲漆黑冰冷的眸光,不自觉地噤声,眼睁睁看着谢照洲离开。
宁时雪远远听到谢照洲的脚步声就开始心虚了,直到被谢照洲拉住胳膊拽到怀里,谢照洲语气冷得如置冰窟,“他打你了?”
谢寒舟:“……”
谢寒舟脸上扭曲了一瞬,宁时雪又给他把脱臼的手腕接上去,差点疼死他,他嫌丢人,现在手还捂着脖子上的伤。
这他妈到底谁打谁?
宁时雪搂住谢照洲的腰,实话实说,“他没打到我。”
谢照洲眼中都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戾气,谢寒舟已经没了刚才来医院时的气焰,他有些头皮发麻,憋屈得要死。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甚至恨不得挪开手让人看看他脖子上的伤。
但是被宁时雪打成这样也太丢人了,他宁愿咬碎牙认了是他打宁时雪。
“二哥,我没受伤。”宁时雪轻轻晃了下谢照洲的手。
他本来就是不想谢照洲跟渣攻发生冲突,才来的医院,现在谢照洲再跟谢寒舟打起来,他岂不是白跑一趟。
他说不出为什么,但他直觉谢照洲跟原著的主角攻受,接触越少越好。
“滚出去,”谢照洲面沉如水,对谢寒舟说,“谢向山葬礼之前别再让我见到你。”
谢寒舟这辈子都没被这么羞辱过,他是谢家的三少爷,谁敢对他说个滚字,他喉咙都涌起血腥味,恨声说:“你给我等着。”
等谢寒舟走了,谢照洲眉头仍然蹙着,宁时雪脸上没伤,他又撩起宁时雪的袖子看了看,宁时雪头一次见谢照洲这样冷脸。
虽然不是对着他,但谢照洲面容深刻挺拔,眼窝很深邃,沉下脸确实很吓人。
宁时雪也低下头不说话。
谢照洲不太放心,他怕宁时雪挨了打不告诉他,他拉住宁时雪的手腕,将人带到空病房,然后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下。
宁时雪腰腹上没伤,然后裤子又被褪到腿弯,他双腿冷白如玉,但膝盖磨到泛红,大腿不见光的地方也都是斑驳红.痕。
他穿的牛仔裤,裤腿挽不上去,谢照洲只能这样看看他腿上有没有伤。
确实没有。
谢照洲半垂下眼,喉结忍不住动了动,他又检查了下宁时雪上过药的地方。
现在仍然肿得可怜。
宁时雪咬了下嘴唇,他满脸红到滴血,却乖乖地躺在床上没动,谢照洲出去找人拿了点药,又给他重新换上。
他大腿后侧有片很深的淤青,昨晚谢照洲让他抱着腿,宁时雪对自己下手也不留情,再加上他紧张,人都晕乎乎的,手上过于用力,掐得雪白皮.肉都淤肿起来。
谢照洲发现以后,就掰开了他的手,然后帮他压着,他没舍得使劲,但宁时雪肤色太白,到底又被压出道泛红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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