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莫名有点心虚。
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对不起谢照洲一样。
谢照洲却还没放过他,盯着他泛红的脸颊, 压低了嗓音,就像个体贴的情人一样问:“我晚上跟你在一起, 你老公不会吃醋吧?”
宁时雪:“……”
救命,根本控制不住杀心。
但不等他骂人,谢照洲已经将剧本上他的台词都标注好了,然后递给他,又突然低声说了句,“我觉得他应该会吃醋。”
宁时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清晰很多,拿人手软,他冷白的耳朵尖还透着红,憋屈地说:“……谢谢二哥。”
但一谢完,对上谢照洲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又觉得不太对劲。
宁时雪垂下眼睫瞅了一眼剧本。
“……”
剧本被刻意翻到了魔尊跟仙尊成亲的当晚,红绡帐暖,洞房花烛,他不需要拍床戏,但就算不拍,这场也足够暧昧。
宁时雪满脸通红,他心跳扑通扑通地在胸膛里震动,脑袋也嗡嗡作响。
分不清谢照洲到底说的是什么吃醋。
骚话这么多,半真半假的,其实就想跟他说这个吗?
他现在还是魔族的妆造,那双眼瞳深红如血,本来应该有点吓人,但现在水光泛滥,过于羞赧,像裹着泪一样。
谢照洲手欠地碰了碰他头顶黑色的小犄角,明明又不是真的长在他身上,宁时雪却瞬间后背一紧,酥麻到了尾椎。
宁时雪耳根子倏地一烫,使劲推开他,恼羞成怒地小声道:“滚!”
恰好剧务过来说导演叫他,宁时雪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谢照洲也往片场走了过来。
谢摇摇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大黑狼,是大爸爸,他白嫩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眼睛红红的,啪嗒啪嗒跑过去抱住谢照洲的腿。
“什么事?”谢照洲神情冷淡,低下头问。
呜呜呜。
谢摇摇指着宁时雪离开的方向,小奶音委屈吧啦,“宝宝被兔子妖怪抓走了。”
大爸爸怎么还不去救宝宝呀,而且大爸爸刚才还在跟兔子妖怪说话。
谢摇摇跑走,老管家连忙拉着季宵跟上来,他抱住谢摇摇哭笑不得地说:“刚才那个就是你的宝宝啊,没有什么兔子。”
谢摇摇小脸上满是委屈,明明就有的,介个地方全都是妖怪。
贺霖将宁时雪叫过去,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让他拍一场在魔界的戏,也没什么台词,就是郁离成为魔尊,被魔界众人朝拜。
谢摇摇他们也被叫了过去。
“摇摇弟弟,小汤圆!”贺淼热情地朝他们跑过来。
她还不忘问:“小宁哥哥不在吗?”
她头顶也戴了小犄角,身上披着魔族的黑色小斗篷,甚至脸上还稍微化了点妆。
谢摇摇白软软的小肉脸上相当茫然,他挠了挠脸蛋,眼圈还是红红的,但没再哭了,因为他已经彻底懵了,怎么会介样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妖怪。
贺淼傍晚在家吃完饭,贺老爷子才让司机开车送她来片场。
其实之前贺霖就想了想,他跟沈意肯定只能这样了,他能让自己收收心,但他不能强迫沈意,在这方面他为贺淼做不了什么。
但他在燕城拍戏的话,其实可以把贺淼也接到剧组,碰到合适的角色就让她客串一下。
这样贺淼跟他相处时间就长了,他起码能让贺淼有个陪她长大的爸爸。
“你们想不想拍戏啊?”贺霖也跟着贺淼走过去,蹲下问谢摇摇跟季宵。
谢摇摇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什么都没说,季宵又不敢说话,最后贺霖抬起头跟谢照洲对视了一眼,知道谢照洲没意见,就让化妆师给谢摇摇他们简单做个妆造。
他们三个崽崽演魔族小妖,宁时雪拍戏的时候,跟其他魔族的人一起趴在底下就行。
宁时雪也在旁边看他们化妆。
等做完妆造,谢摇摇摸了摸头顶,他裹着小黑袍,像个小胖蝴蝶一样飞来飞去,扑过去抱住宁时雪的腿,软乎乎的脸蛋蹭在宁时雪腿上,小奶音激动说:“宝宝,窝也有犄角!”
“对,”宁时雪抬起手弹了下他的小犄角,报复心顿起,“你是跳跳龙。”
谢摇摇撇了撇嘴。
他才不是跳跳龙呢,他是大魔王。
季宵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犄角,他双眼亮晶晶的。
宁时雪过去拍戏,谢摇摇他们被工作人员带到一旁。
谢摇摇撅起小屁股趴在垫子上,除了他跟贺淼和季宵以外,还有几个小孩子,也趴在他们旁边,谢摇摇小肉手捂在眼睛上,张开又白又短的指头,偷偷看他们。
原来宝宝才是大魔王,这些小妖怪,都是宝宝的小弟吗?
“待会儿不能说话,”贺霖告诉他们,“也不能乱动啊。”
坚持两三分钟别乱动,他们这场戏就能过。
贺淼拍过戏,知道该怎么做,难得是谢摇摇跟季宵居然也没乱动,谢摇摇的小脑袋忍不住抬了下,但他站没起来,问题不大。
拍完这场戏,终于能休息。
已经晚上八点多,宁时雪去吃晚饭,谢摇摇跟季宵该睡觉了,后面也没他们戏份,谢照洲就让老管家带他们先回家。
谢摇摇本来不想走,但他的小脑袋困得一点一点,还是被管家爷爷抱上了车。
宁时雪吃饭时刷了下手机,唐鹤安弄了个群,把他们所有人都拉了进去。
当然,除了谢照洲。
季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还没平息下去,警方那边已经联系到了季家的几个远房亲戚,但态度都很回避。
本来就有孩子的,没人愿意再养一个,何况这怎么看都是麻烦。
除了亲戚,想收养季宵的人倒是很多,大部分都是看了综艺,觉得季宵可怜,就想收养他,至于靠不靠谱很难说。
有的是真想养,但没考虑太多,有的说不定跟陈勇一样。
只是觉得有利可图。
唐鹤安抽空在应付这些人,他问完之后就交给了宁时雪。
宁时雪的态度就冷淡多了,他先问对方对超忆症的想法,其实他也不够了解,但对方的言谈让他不舒服,他就拒绝。
再然后,还会直截了当地问对方,做好这个孩子可能比你们死得更早的准备了吗?
超忆症不会影响寿命,但记忆超载噩梦缠身,很多人都会觉得痛苦,不是没有二三十岁就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自杀的。
宁时雪这么一问,几乎所有人都退却了,唐鹤安是说不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但他也承认宁时雪问得对。
不能接受就算了,不然以后都是怨怼。
当然他们也决定不了,只能让仍然坚持想领养季宵的人都去找警方。
谢照洲无意给人当爹,但宁时雪身体太差,还完全不会照顾自己,他忍了忍,还是伸手拿过宁时雪的手机,“吃完再看。”
宁时雪乖乖地松开手。
晚上九点他还得去拍另一场成亲的戏,宁时雪吃完饭就想躺在沙发上先睡一会儿,但他才躺下,胃里就突然翻江倒海。
宁时雪没忍住,冲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怎么了?”谢照洲起身跟过去,给他拍了拍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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