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左棠感觉自己的脚踝烫了一下,原本覆盖了黑色印记的长明灯变成了更好看的淡银色。
编号5577也下意识捂住的手腕,他手腕那里若隐若现地也是一块黑色印记,随后印记被点燃了那般一点点褪.去不见了。
“我、我见过这个印记!我见过这个……它叫血兽!”
编号5577捂了捂额头,被触发了一段被人为抹去和篡改的记忆,随之他对自己对编号5648以及他一直念念不忘、要返回去基地寻找的阿姐都有了全新的认知。
“我……想起来了,我真正的编号是77,编号5648是44,阿姐是66。我们都是基地特殊编号的继承者。”
但左棠是谁,他却没有想起来,可他觉得他应该记得。
“基地里……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是死了很多很多人,阿姐安排我到荒野上来,是阿姐和四四先后篡改了我的记忆。阿姐告诉我荒野是人类的希望,四四却说阿姐对我不怀好意……”
编号5577面色苍白如纸,他已经知道相信谁都不能相信四四。但若是四四指使457迫害过左棠的话,他也曾是四四的队友和帮凶。
【01:宿主……】01也察觉左棠恢复了他来到荒野前的那些记忆回归了。
【01:宿主别担心,长明灯是大人所有。碎了,可能是大人的能力回归了。】
左棠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他眼神没有改变,他将编号457丢到七七面前,随后黑雾从他手持的油纸伞蔓延到了七七和编号457身上。
他们从荒野废弃居住点回到了小坡头安全点仓库后。
“小囡……六六,带他们下去吧,”左棠转身看去后院过道处快步跑过来的小囡,随后他回到门房里。
小囡抬手许久,放弃了敲门,她看去一脸彷徨无助的七七和地上还在昏迷中的编号457,“带他出来,别打扰左哥。”
“是……”七七表情木讷地点头,他的阿姐就是眼前的小女孩。
——
门房里的左棠继续撑着伞,并将更多灵感能量注入当中,他的手从伞柄放开,油纸伞依旧悬空着,诡神阿宁撑着伞看向左棠。
诡神阿宁看自己的目光没有变,左棠这才压下那少许心慌的感觉。
“我在基地编号是99,但在这个编号之前,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左棠。我是他们从另一个城市被抓过来的,我的家乡有春夏秋冬四季,爷爷和我住在山上,在我七岁生日那天,他们害死我爷爷,把我抓走了。“
左棠的爷爷试图阻止时,被他们当场杀死,在进入地底城前,左棠就是抱着复仇的目的去的。
“我们是基地地底城百年一次准备献祭给荒野诡神享用的孩子。”
左棠现在很确定,他的诡神阿宁不吃孩子,那所谓的献祭享用,其实用他们的命来镇压荒野诡神用的。
基地高层们认为,只要镇压住荒野诡神,才能一定程度遏制这个世界频发的诡异事件,百年一次,数千年从未中断。
“爷爷一直告诉我,荒神大人会保护我的,你就是我和爷爷侍奉的荒神大人,你名字叫……荒宁。”
左棠话落之时,荒野天空惊雷骤现,顷刻间阴云密布,原本还将持续三个月的旱季即将提前结束。
“吾名荒宁,”荒野诡神荒宁话落之时,一盏长明灯在祂身体里浮现,那灯芯位置一点微光忽明忽暗,再忽然爆发出最为明亮的色彩。
层层光影重叠到一起后,随天空落下的暴雨,归于沉寂,荒野诡神荒宁拥有了凝实的身体。
左棠抹去眼角沁出的泪花,继续和荒宁倾诉。
“所有被送到荒野地下城的孩子都是集体抚养的,我和六六七七四四是同一个寝室的,我们都不想死,我们想逃走,我想复仇……”
所以几个早慧孩子策划了一次叛乱活动,但他们还是太小了,低估了人心,四四是背叛者,让他们原本有机会成功的计划,机会归零。
左棠再闭了一下眼睛,他的记忆依旧不够完整,加上当时只有七八岁,他能观察到的细微之处并不多,但他一心复仇,无惧死亡,在计划开始时,他被送到了地底城的禁地,血兽老巢。
“我……打碎了一盏灯,那团火太微弱了,我把它捧到胸口里了,我不想活了,我宁愿和那团火在一起,也不想让那血兽碰我。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左棠说话的语调非常地慢,他一点点地回忆,一点点地告诉。
“那个火……是你对不对?他们囚禁了你,是我偶然打碎了灯,才放你出来的,”左棠磨了磨牙,基本能确定这个事实。
这几年基地地下城还在大批量地往荒野上送人送垃圾,是10年前那个事故到现在的延续,在他们无法确定荒野诡神是否息怒,是否会对他们展开报复前,他们还会继续送更多人到荒野上来。
左棠感觉脸颊一凉,他的脸被捧起来,再仔细地擦眼泪,他这才知道自己无知无觉地哭得这么凶。
这个世界,左棠已经习惯哭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来。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算计你,”左棠继续眼泪汪汪地看着祂的眼睛认真保证。
荒宁俯身下来,将左棠揽进怀里,越抱越紧,“我相信你。”
如果不是左棠及时拉住了祂的手,祂一定会成为世俗眼底的诡异之神,带来黑暗、恐惧和死亡的邪神,但那样之后,祂也将不再有任何被救赎的可能。
曾经被左棠忘记的事情,祂一直记得,在祂最虚弱的时候,一双非常细瘦、脆弱的手,将祂的神明之火捧到了心里,一直暖到了现在。
左棠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截儿属于长明灯的灯芯落在他手心里,灯芯即刻回归了他身前的荒野诡神的身体里。
作为神明的荒宁怎么可能惧怕阳光,是祂的光和祂的本体一直分离着。
左棠心跳加快起来,忍不住为祂担心,他只能窥见祂过去遭遇的冰山一角,暂时不知道在帮祂的复原上还能做些什么。
“你要去睡觉吗?我还能帮你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
下一刻,左棠的视野被最纯粹的黑暗所覆盖。
眼前一片漆黑,但唇上是他触感熟悉的拇指指腹,再被摩挲又摩挲后,左棠的呼吸和触感都在黑暗中放大又放大。
不知多久过去,左棠求饶地低唤,“阿宁……”
但才喘口气,又左棠被深深的吻住。
左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的,总之在他的唇又疼又肿时,不仅天黑了,外头的惊雷也停了许久,但大雨依旧。
又被放开进行必要呼吸的左棠连忙伸手捂住祂的唇,“不能再亲了,没办法见人了。”
荒宁眸光里溢出少许危险的气息,握住左棠的手,缓慢带离,“棠棠要见谁?”
“不见谁……别只亲一个地方,有一点点疼,”左棠话落,又感觉唇上凉了凉,那又疼又肿的感觉不见了。
疼痛没有了,他们又能继续亲很久了。
而这次,荒宁已经知道他维持住人形,还是会伤到左棠,祂不得不又继续小心起来,“还疼吗?”
“不、不疼了,”左棠脑袋持续地发蒙,又恍惚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努力达成的目标,在今晚达成了。
他和找回自己姓氏的荒宁不仅能互相碰触,还能对话,还能亲很久,再进一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
前院的小坡姐在天黑之后亲自给左棠送晚饭,却发现没有进入后院的低语,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表情微裂,她那了不得的弟弟又把荒野诡神召唤出来了。
当然了,更让她诧异不解的是那突然结束的旱季。
“小坡姐,您不再试试吗?”
小囡六六巴巴地看着小坡姐,左棠让她和编号5577把人带过来,却一直没有过来,她忍不住担心左棠会不会就此再也不见她了。
“试什么啊,我弟吃得可比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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