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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唔。”
这是左棠之后三天，最后能发出的完整声音。
——
银月出现的第十个夜晚，只剩浅浅的银钩挂在天空，同时这也是左棠和宁·卡尔洛斯消失在新月亮神宫的第十天。
乔舒亚·洛根对左棠和宁·卡尔洛斯俱是从心底里臣服和崇拜，时间不超过一年以上，他都不相信他们会可能出事。
但欧内斯特和比尔就不是，他们的灵魂里分别沉睡了另外一半的完整神格碎片，对于天空银月的变化感知最为强烈。
甚至有刹那要天崩地裂的感觉，他们也同时感应到了。
这十天里，他们不得不放下恢复记忆里别扭、带有成见的那部分，开诚布公地进行谈话，再试图帮助对他们分别都有大恩的左棠和宁·卡尔洛斯。
在黑夜下，张开蝠翼的比尔·麦克拉伦带着欧内斯特，找到了他们互相印证后、模糊感应里的两座城堡位置。
两座古堡里都是空荡荡的，但其中一座里遗留着一只吸血鬼公爵被长期折磨的痕迹，另一座古堡里搜集着受害者们的“标本”。
比尔·麦克拉伦的眸色瞬间浓郁成狠厉的血色，他转身看去蹙眉、面露嫌恶的欧内斯特，质问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是你让安塞姆这么折磨了我四百多年！是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欧内斯特再次蹙眉，“我说过我不是你口中的安吉洛教皇，我对安塞姆的厌恶和怨恨并不比你少，你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应该早一点告诉陛下和月神殿下……”欧内斯特为自己恢复记忆之后的犹豫、迟疑，后悔莫及。
这两个地方都没任何打斗痕迹留下，但安塞姆和左棠、宁·卡尔洛斯一起失踪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另外……安吉洛教皇就算真的背叛你，他也不可能移情别恋喜欢上安塞姆……我对人类和吸血鬼的善恶有非常直觉的感应。”
如果比尔还坚持他就是安吉洛教皇转世的话，那么安吉洛教皇也应该有他源自灵魂的直觉感应，对着从心底里恶心厌恶的人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地起来。
欧内斯特记得的前世里，安塞姆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任何伪装、欺骗他的空间，相反，比尔·麦克拉伦因为和安吉洛教皇的旧怨一次又一次地把他耍得团团转。
现在他不希望比尔把对安吉洛教皇的爱恨转移到他身上，他也不能因为比尔不知道的前世对比尔进行报复。
第207章 远古吸血鬼vs教皇（完）
“嗷呜呜！”
天马菲尼的嘶鸣从古堡上的天空传来,比尔·麦克拉伦第一时间变出双翼飞到古堡上方，欧内斯特落后少许也跟上来了。
宁·卡尔洛斯牵着左棠的手从月光马车里出来，对于在这里看到欧内斯特和比尔没有多少意外。
左棠微笑道，“有一段记忆有必要让你们都看看,上来吧。”
欧内斯特和比尔行礼后没有二话,他们进到了马车的客厅里。
宁·卡尔洛斯另一边的手心落下两滴金色的火焰,两座古堡被点燃了，古堡周边的草木并未被波及,但古堡包括它的地下室等在内全都化为灰烬。
在左棠和宁·卡尔洛斯看着两个古堡燃烧的时间里,欧内斯特和比尔被01领到马车内的公共区域,再分别在他们眉心点了两下。
这些记忆是木铃铛从那个异世界存在投影里提取出来的,不够健全,但足够让欧内斯特和比尔解开心结和解答疑惑了。
随后，欧内斯特和比尔看到了以吸血鬼公爵安塞姆为视角的记忆。
四百多年前,寄生在古老月亮神庙里的安塞姆，在比尔和安吉洛教皇携手到,并宣誓盟约时,发现了他们灵魂的特殊。
安塞姆欣喜若狂，再一步步设计,让安吉洛教皇和比尔互相误会和反目成仇。来到这个世界后一样被多重削弱的他，自知对付不了成为了爱侣的安吉洛教皇和比尔,但他有自信能在他们反目成仇、两败俱伤后，当个渔翁。
比尔·麦克拉伦被囚禁四百多年，并非是安吉洛教皇留下的特殊旨意所导致。
安吉洛教皇被安塞姆和叛变的神焰哄骗和误导下，为了弥补他以为是比尔所犯下的“错误”,将诅咒之力转移到了教皇之位上。
吸血鬼公爵安塞姆针对他们的诸多计划虽有波折,但大抵都按他希望的方向走。
安吉洛教皇含恨死去,落到教廷监狱里的比尔·麦克拉伦等同于落到他的手里。
安塞姆却没有办法按计划最开始目的那样，抽取或吸走他们身体里的神格碎片。
安吉洛教皇死去时神格碎片也不见了，触发了诅咒的比尔也无法被杀死和被抽取灵魂里的神格。
安塞姆不得不蛰伏下来，等待到安吉洛教皇的转世。
他通过和金色神焰的交流，初步确定了能让他们主动放弃灵魂里神格的方法，那就是他们主动产生放弃生命或主动要毁灭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的月光马车里，欧内斯特和比尔还看到了这一世安塞姆准备了却没有机会用到他们身上的诸多计划。
比如，从金色神焰那里提前知道圣子欧内斯特的身份等具体信息，为欧内斯特的成长添加“佐料”，按他所期望的样子成长。
比尔庆幸又后怕，欧内斯特却知道，这些计划都曾真的发生过。
他曾清楚清晰地感受到，在他放弃自己生命时，一只手穿透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脏取走了。
后续记忆他没有，但他知道拥有了他的心脏的安塞姆，也拥有了杀死比尔和宁·卡尔洛斯的力量。
欧内斯特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产生浓烈的愧疚情绪时，他又产生了一种要摆脱这宛若被诅咒的特殊体质，把心脏献给左棠和宁·卡尔洛斯的冲动。
欧内斯特的心性会如此是重生前被安塞姆养成的，总是习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却没有对应的能力和手腕去解决。
“你们能看到这些，就表示他已经死了，”左棠和宁·卡尔洛斯回到了马车里，左棠看去欧内斯特，语气肯定地告诉。
“如果你做出了决定，我能帮你，但决定了就不能后悔。”
左棠可以继续把欧内斯特的心脏异常封印起来，让他自由地当一个普通教使或者直接退出教廷，当一个普世意义上的普通人。
已经大变天的教廷不再是非要圣子不可了。他和宁·卡尔洛斯还能活很久，可以等到欧内斯特老死后的下一世。
“不用着急现在就告诉我，就到……我们回到洛特神宫前。”
“好，”欧内斯特朝左棠和宁·卡尔洛斯单膝下跪行礼，“谢谢您。”
他衷心感谢左棠的到来和庇护，让他的错误真正有了弥补的机会。
左棠看去表情无比僵硬的比尔·麦克拉伦，也不过多干涉他对欧内斯特无比复杂的情感，他一样愿意对他提供帮助，“你也是。”
“另外，你当中谁想解开灵魂契约，也能找我帮忙。”
“谢谢您，”比尔·麦克拉伦也对左棠和宁·卡尔洛斯行了礼，再目视左棠和宁·卡尔洛斯进到马车最大的隔间里。
马车隔间里，左棠压低声音笑问道，“阿宁觉得他们谁先会找我？”
左棠不认为他们会愿意放弃血脉和责任，但解除灵魂契约却不需要考虑太多太久吧。
宁·卡尔洛斯想了想道，“我认为他们都不会来找你，如果他们中真有乙方能下定决心要解除契约，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比尔会恨就是因为还爱着，欧内斯特恨不起来比尔，也是如此。
“行！”左棠点点头，决定相信宁·卡尔洛斯的判断，暂时不花时间去琢磨怎么解决灵魂契约的问题。
他自觉是有能力做到，但具体要怎么弄，还的被两人都带过来，仔细研究后才能确定最终方案，现在宁·卡尔洛斯的意思他们根本不会找他。
这样的话，左棠连先进行必要理论研究都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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