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的声音从远处传开:“10环——”
安时海豹鼓掌,傅
淮深已经向他走了过来。
傅淮深的目光微微在工作人员的手上一凝:“我教你。”
工作人员也看见了他刚才的操作,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退到一边。
安时点点头:“好呀。”
傅淮深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轻轻从后方伸过来,捏着他的下巴,摆正位置:“目视前方,下巴绷紧……”
淡淡的冷香盈在鼻尖,安时漆黑的双眸目不转睛,郑重道:“好。”
傅淮深握着他细白的手腕,慢慢抬起:“嗯,抵在胸口。”
“啪嗒”
上膛。
“嘭——”
安时被后坐力震的一麻,直接撞上傅淮深的胸膛。
傅淮深单手稳稳握住他的腰,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安时猛地撞到后方,甩了甩手腕,屁股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
背后人猛地一僵,安时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隐约觉得自己屁股后边有一点硌。
“卧槽,你们这是打枪呢还是秀恩爱呢!”
李朝阳的一声怒吼直接把安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安时正欲说话,傅淮深已经先一步撤开。
李朝阳:“打了几环啊?”
安时红唇轻启:“十环。”
“呦。”李朝阳,“嫂子技术不错啊,在哪呢,我看看。”
安时抿唇:“我心里。”
“十环。”
李朝阳:“……”
工作人员:“脱靶————”
安时意料之中:“脱我心里了。”
“……”李朝阳,“你讲情话是有一手的。”
安时扭头,发现傅淮深已经离他老远,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怎么了?”
他还头一次见傅淮深这个表情呢。
傅淮深垂眸:“没事,我去一趟卫生间。”
安时:“哦,好。”
他开玩笑道:“用我陪你嘛?”
傅淮深一顿:“不用。”
安时望着傅淮深的背影,深感奇怪。
但很快,他甩了甩脑袋:“来,第二次肯定不会脱靶。”
等玩到尽兴,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这次去的餐厅,是旅店对面的一家。
这是一家主打复古风的餐厅,二层小楼,内饰装修也是简洁大方,放眼望去就是全木制的风格,8月的天,店里没有任何空调柜机,应该被隐藏起来了。
安时他们随便挑了一桌,点好饭菜后,安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转的“咿呀咿呀”的木质电风扇,忍住道:“我还第一次见木头风扇。”
李朝阳:“可能不是木头的,涂的木质涂层?”
安时赞同:“很有可能。”
风扇很小,大约只有半米,但因为是中央空调,风扇悠悠吹下来的凉风,有点山间茅屋中,穿堂风的清凉。
上菜后,四人很快就吃起了饭。
和昨天吃的完全不同,这里靠海,最拿的出的就是海鲜,但和昨天吃的日料是完全不同的做法,安时吃着蟹黄面,觉得人生满足,不过于此。
安时中场吃完,拿起纸擦了擦嘴巴,正准备给其他两人安利时,一声诡异的“咿呀”传进了耳朵。
安时:“?”
他福至心灵地抬头一看,发现位于傅淮深头顶的电扇像是不堪重负的老人,忽然开始抖动。
下一秒,电扇“卡啦”一声,骤然在眼前坠落!
安时:!!!
童年最害怕的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电扇杀人了!
来不及细想,几乎是瞬间的反应,安时一把扑到傅淮深的上身,紧紧护住了他的脑袋。
傅淮深在安时扑上的瞬间,像是知道了什么,迅速握住安时的腰,试图把他翻转过来。
“咚——”
沉沉闷响,一半是砸在皮肉上,一半是砸在桌子上。
李朝阳吓得面条都掉了,反应了两秒,连忙上前把电扇挪开了:“卧槽!!”
“老傅!嫂子!”
安时觉得自己后腰一麻,木了三秒,疼痛才剧烈传来,还没有任何反应,就被傅淮深用了巧劲抱了下来,直到屁股坐在傅淮深的腿上,他才睁开了闭紧的双眼。
“嗯——”他低低抽了声气,眼眶因为疼痛,很快就生理性的红了。
傅淮深心里一跳,看了一眼电风扇,产生了一瞬的窒息感,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捏起安时的下巴,语气焦急:“安时?还能动吗?”
安时皱眉尝试了一下:“还行,没砸到骨头。”
当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护住他的脊椎……
脑中灵光一闪,安时忙道:“是不是砸到你的手了?”
傅淮深快速道:“我没事,李朝阳,去取车。”
李朝阳应了一声麻溜跑了,饭店发生这么大事故,工作人员也知道了,忙跑上来:“先生?先生没事吧?”
傅淮深紧抿着唇,瞳中神色漆黑翻涌,心脏在胸腔中跳的厉害,仿佛就要挣脱这个容器一般。
他沉声:“经理是谁?”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紧张道:“是、是我,先生。”
傅淮深报了一串数字,是他随行带来的秘书号码:“打这个电话,他会和你沟通处理。”
安时的脸被他按在怀里,听着他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突然get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傅淮深的声音紧接着落在他耳边,很轻,跟哄小孩一样:“一会儿我抱你出去,你要搂住我的脖子,好吗?”
安时乖乖应了声“好”。
傅淮深单手伸在他们两人紧贴的胸口,解开自己西装的外套,安时有点奇怪,下一秒,外套便兜头罩下。
身体忽然腾空而起,傅淮深直接托着他的屁股站了起来,安时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搂住傅淮深的脖子,两条细长的腿顺势勾住了傅淮深的腰。
傅淮深稳稳托着他,仿佛托了个小玩意一般,安时瞬间明白为什么傅淮深把西装脱下来给他盖头了。
这是怕他社死。
安时又尴尬又害羞,他小声道:“沉吗?不然你背我吧。”
“不沉。”傅淮深声音平稳,大手稳稳托着他屁股,没有一点气喘。
安时应了一声,安静地埋头当鹌鹑。
来到楼下,李朝阳把座位给放平了,安时整个人趴在上边,走点羞耻,他试探:“我觉得我的腰应该没什么问题,能不能……”
傅淮深:“不能。”
李朝阳开车,后座空间很大,安时这才有空去瞅傅淮深的手指,心里猛地一跳。
不知道他后腰是什么情况,到傅淮深左手的半个边手背都迅速青紫了起来,在白皙如玉的手上,显得格外刺眼。
小拇指和无名指上也有两块青。
安时看了,小声问:“疼不疼啊?”
傅淮深垂眼看着他:“不疼。”
“撒谎。”安时心里酸溜溜的,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看着亲近之人受伤,“看着就疼。”
傅淮深眼睫微颤:“那你呢,后背疼不疼。”
“疼。”安时立刻点头,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还好我坚强,不然下一秒就哭出来了。”
停了半晌,后颈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了。
像是安抚一般,摩挲了两下。
傅淮深闭了闭眼,感受着胸腔中的震颤,难言的冲动像是流进血液,汇在指尖,最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那我们安时,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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