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想起理由有些许羞愧:“也不是啦……”
就是他这个身体状况吧,确实是坐不住。
打了没两把,他在座位上左扭扭,右扭扭,最后屈服地躺床上了。
想了一会儿,这都是他口不择言的后果,为了改正这一习惯,他“噌”的一下坐起身,在手机备忘录里打下:
绝不主动招惹傅淮深。
但显然,安时是一个乐观的人,并且有点记吃不记打的属性。
一次晚饭过后,他心血来潮地给卧室打扫了一下房间,从一个抽屉里,看到了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一头卷发,长的十分漂亮。
背后写着:拍摄于1993。
傅淮深正巧上楼,安时转过身,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个是……”
傅淮深顿了一下,从背后拥住他:“这是我的母亲。”
安时轻轻眨了眨眼:“伯母真好看。”
傅淮深道:“是很好看,奶奶说,我长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好好谢谢她。”
安时笑了两声,傅淮深道:“其实在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不愿意听见她的名字。”
安时没说话,放缓了呼吸,无言地抬头,看向傅淮深。
“大家都有妈妈,但是我没有,别人因为这个讨厌我,不理我,叫我难听的称呼。”傅淮深语气很淡,“傅正不爱她,或者说,讨厌她,也讨厌我。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如果没有这张照片,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但其实我记得,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会在我睡觉时,唱摇篮曲哄我,也会在我摔倒以后,轻轻吹一吹,抱着我晃一晃。”
安时觉得,傅淮深的心情有点低落,他抓住环在腰间的手,试图说点什么:“我……”
傅淮深却道:“但后来,我明白了,我的苦难不是由她造成,但却因为她而被赋予生命,享受这个世界,我感谢她,想念她。”
“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一个很好的妻子。”
“却不是一个很好的自己。”
“我开始明白,我应该讨厌的人,是我的父亲。”
“或许是矫枉过正,我一直都无法坦诚的面对感情。”傅淮深将下巴放在安时的肩膀,“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婚姻都应该是她和傅正那般,或者,大部分人,都是傅正。”
“但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傅淮深轻声道,“我遇见了你。”
安时眸光闪了闪,轻声道:“你很勇敢。”
傅淮深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谢谢。”
安时道:“伯母也很勇敢。”
“我觉得,伯母已经做得很好,她是很好的母亲,很好的妻子,也是很好的自己。能够拥有爱人的勇气,已是非常宝贵,这并不是应该被指责的地方,或许,她只是运气差了一点,只需要再自私一点点。”
傅淮深怔了一下,轻轻亲了一下安时的唇角:“你说的对,这是我没想过的角度。”
安时把照片好好地放了回去。
傅淮深抬着他脸,亲的很轻柔,一路走到床边,就在意乱情迷,要进行下一步时,傅淮深却忽然起身。
安时迷茫地睁开眼,傅淮深却克制地皱了下眉:“……不行。”
安时:“?”
哪里不行?
怎么不行?
傅淮深从床头拿过药膏:“
还是要先上药。”
安时瞬间警觉,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飞快地往旁边爬。
——然后被傅淮深握住脚踝拖了回来。
闹到最后,用手解决。
安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一天后,他们再次干柴烈火,然后被傅淮深皱眉打断。
安时眼睁睁地看着傅淮深伸出手,制止了他抱着乱蹭的行为。
傅淮深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哄,“伤还没好,我们不闹。”
过了几天盖被子纯睡觉的生活,安时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如新,但傅淮深雷打不动,仿佛是柳下惠本惠。
安时并不是一只色猫猫。
但是!
新婚夫夫,干柴烈火诶!
而且最近傅淮深为了给他补气血,还天天嘱咐程姨做了两天的鹿肉宴。
鹿肉鲜美,但极补,吃的他异常上火。
这天,他又喝了一碗鹿肉汤,躺在床上,数羊都没睡着,傅淮深在浴室洗澡,传来哗啦啦的响声。
安时从最开始的理解,到不理解。
他难道有这么脆弱吗!
他明明超级耐……什么的好不好。
但他觉得没用,要傅淮深觉得。
遂拿出手机,寻求一些答案和帮助:
【男朋友真的可以忍住一个星期不xx吗?】
他随手一搜,结果还真有人问,
点进问答,题主和他一样苦恼。
底下有几条回复。
【他可能阳/痿】
安时皱眉,不是这个原因。
【他对你没兴趣了】
安时思考,也不是这个原因。
【可以考虑刺激一下,有奇效】
这条回答,底下还有题主的一条回复。
【谢谢,确实有奇效】
安时:!!!
于是,当傅淮深擦着头发出来时,就见到安时眼巴巴地看向自己,像是一只可怜猫猫。
还没反应过来,安时就挪过来,抱住他的腰。
傅淮深一怔,像是看穿了,拍了拍安时细白的手臂,摇头道:“不可以。”
安时:“?”
这怎么看出来的?
傅淮深转身就去吹头发了。
实在是可恶!
他和傅淮深吃的是一种鹿肉吗?
安时气鼓鼓地跑到一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傅淮深察觉到安时动作,一扭头,就看到现在一旁的安时。
还举着手机。
傅淮深:“?”
下一秒,安时点击手机,悠扬的音乐从喇叭处缓缓传来。
听着有点耳熟。
傅淮深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
《算什么男人》
第58章
简单的几个字,不简单的意思。
傅淮深的眼神逐渐深邃,瞳孔沉黑,像是要吃人,安时下意识退后一步,有些发怵。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下一瞬!他扔下手机,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傅淮深像是有预感一样,迅速站起身,一手从后方揽住他的腰,一手“嘭”的一下,把安时刚拉开一条缝的门重重关上。
安时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被傅淮深禁锢在怀中,回过头,双眼睁圆,与面无表情的男人对视。
而空气中,还回荡着悠扬的歌词——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安时:“……”
麻了,人麻了。
安时吞了下口水,心虚的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让你欣赏一下这首歌,没别的意思。”
傅淮深垂眸看他,轻声:“没别的意思?”
安时小鸡逐米:“当然啦!”
傅淮深短促地笑了一声:“不信。”
安时:“……”
“看来,修养期结束。”傅淮深缓缓撞着他的后腰,低头咬他的耳朵,“……我会好好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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