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沉又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复:“冷色。”
蒲续白看起来就是冷色的。
蒲续白没有多想,一边调整色温,一边又问他:“想拍风景是吗?海面还是岸上?”
“拍人。”薄西沉给了一个意料外的答案。
蒲续白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什么,很快把参数又调整了一下,才慢慢松开手。
“好了。”蒲续白说完,又被同学叫去帮忙。
薄西沉看着自己的手机,在蒲续白单独一个人站在海边的时候,趁蒲续白没注意,迅速抬手拍了几张。确认拍好之后,他才放心地把手机放了回去。
没过多久天空阴沉下去,接着是细微的小雨,他们只能提前返回别墅。晚饭过后窗外已经风雨交加,薄西沉看到那群学生挪着沙发在点燃的壁炉前围了一圈。
蒲续白从厨房端着杯温水路过那堆聚众打游戏的人,到了薄西沉旁边,把杯子递过去:“喝点水?”
薄西沉没有说想要喝水,但还是接过了杯子,恰好在他喝完水把杯子放到旁边桌上时,大厅里的灯骤然熄灭。整个大厅只有壁炉附近还亮着光,也只有壁炉附近在吵吵嚷嚷。
“什么情况?停电了?”
“不应该啊,跳闸了吧?”
“跳闸了?闸在哪呢?谁过去看看?”
“草,台风黄色预警,周围都停电了。”
“台风?你们来之前不知道吗?”
“谁管那个啊,我还想着一会儿不下雨出去看星星呢。”
“你现在只能看风了,外面风挺大的。”
“这样我们明天走不了吧?”
“那就再住一晚,多大点事儿啊,你们有谁带牌了吗?”
“打什么牌,这种时候,不是更适合我们聚众讲鬼故事吗?”
“爬,老子害怕。”
“那我今天一定要犯这个贱。”
“你们今天买的零食去哪了?还有蜡烛,我记得我看见蜡烛了。”
“先把蜡烛点起来吧。”
“你点蜡烛用壁炉啊?离壁炉远点,我们睡觉前是不是得把壁炉灭了啊?”
“睡什么睡,通宵啊。”
……
薄西沉看着不远处吵吵嚷嚷的那群人,听到身侧传来一声轻笑。他偏头看过去,但这里离壁炉太远,也没有其他光源,他只能看到身旁的蒲续白影影绰绰的轮廓。
“怕黑吗?”他听到身旁的蒲续白轻声问。
他小声回:“不怕。”
蒲续白轻“嗯”了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强烈的光线引来了壁炉前那群人的注目,蒲续白转头看向薄西沉,说:“我过去拿个蜡烛,然后我们上楼睡觉?”
薄西沉点头,看着蒲续白走过去拿了个烛台回来,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点着了,散发着不太明亮的暖黄色的光。
回到二楼的房间,蒲续白把蜡烛放在床头桌上,拿着手机去检查了窗户,拉好窗帘,才回到床边。十分自然地躺到了床上,和薄西沉一起盖了一床被子。
他和之前几天一样,侧身抱着薄西沉,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早上他睡醒睁开眼的时候是八点多,天已经亮了,他怀里的薄西沉还闭着眼没有醒。他动作小心地起身,刚坐起来就被薄西沉搂住腰攀附了上来。
蒲续白偏头看他,问道:“醒了吗?”
薄西沉闭着眼睛没说话,只搂着他的手臂用了用力,额头贴在他肩颈上蹭了蹭,像是不太清醒时才会有的亲昵举动。薄西沉不是第一次这么做,蒲续白已经习惯了,面上毫无波澜,也没动,任由薄西沉搂着他。
他看了眼时间,因为薄西沉贴过来几分钟后就会清醒,然后放开他,蒲续白就只安静等着。
但这次薄西沉抱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蒲续白疑惑地转头看过去:“薄西沉?”
“嗯。”薄西沉嗓音低沉沙哑地应了一声,而后松开手,坐起身,和他保持了距离。
蒲续白看着主动离开的薄西沉,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提醒薄西沉。他从床上起身,穿衣服时余光看到薄西沉从床的另一边凑到了他这边,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他。
“怎么了?”蒲续白察觉到薄西沉今天有些奇怪。
薄西沉手指紧紧抓在床沿上,过于用力让骨节都泛着毫无血色的苍白,他很明显有话要说,但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蒲续白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等着。
薄西沉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大概是因为没什么底气,嗓音低哑干涩,声音也很轻:“你以后,能每天,和我一起,睡觉吗?”
蒲续白愣了愣,他知道薄西沉好像是有点喜欢自己,但没想到薄西沉会在现在告白,薄西沉对他的喜欢已经这么深了吗?
“这算告白吗?”蒲续白俯身凑近,被喜欢的人告白让他的心跳有些乱。直到下一秒,薄西沉打破了他心里的设想。
薄西沉表情有点慌乱,似乎是没想到蒲续白会这么说,他慌忙否认:“不是,不是告白。”
蒲续白嘴角刚扬起的笑弧收敛了下去,语气带了点冷意:“不是告白?那是什么?”
“是,”薄西沉避开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退缩,“没什么。”
蒲续白呵笑了声,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伸手扣住薄西沉的手腕不让薄西沉离开,俯身靠近,嗓音更冷了些,问道:“不是告白,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想说?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薄西沉抬眼看向蒲续白,发现蒲续白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蒲续白说的话好像也是认真的。
薄西沉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想什么,可能是因为没睡醒,脑子不清醒,才会想和蒲续白坦诚自己的想法。但他现在清醒了,觉得不合适,不想坦白了,蒲续白却不愿意配合他当做他刚才什么都没说。
“我乱说的。”薄西沉试图蒙混过关。
蒲续白嗤笑了声,嗓音生冷:“乱说的?薄西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薄西沉和他僵持着,他看到蒲续白表情冷淡,抓在他手腕上的手越来越用力。
薄西沉想到蒲续白会对病人温柔,那受了伤的人,蒲续白应该也会温柔一点。他感受着手腕上的疼痛,从没喊过疼的他酝酿了半晌情绪才又轻又低地说:“蒲续白,疼。”
他的声音很轻,他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但下一秒攥在手腕上的力度骤然放轻,蒲续白听到了他的话,虽然仍旧抓着他的手腕,但手上力气已经放轻到只是虚握着,他随时可以挣开。
薄西沉以为他放松了力气是不打算计较了,却听到蒲续白在他耳边说着:“解释。”
薄西沉的耐性并不怎么好,耗时间也耗不过蒲续白,蒲续白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蒲续白说他不解释清楚就出不了房间,实际上他被蒲续白困在床边,连床都下不去。
“我说。”薄西沉意识到继续僵持下去对他不会有任何好处。
“嗯,说吧,我听着呢。”蒲续白语气疏冷。
薄西沉不太适应面前比往常更冷淡的蒲续白,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声音干涩喑哑,低沉沉地说着:“我想让你以后,每天都陪我一起,睡,是因为我……”
他说得很艰难,“我在你怀里才能,睡好,因为有安全感,不然会失眠,做噩梦……”
蒲续白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解释。他在薄西沉条理不算清晰甚至会反复重复的话里,缕清了答案。
他看着薄西沉脸色苍白,表情难堪得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叹了口气打断薄西沉的话:“好了,不用说了,我听懂了。”
薄西沉闭上了嘴,垂着眼没有看他。
蒲续白感觉心里有些烦躁,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他克制着情绪,不怎么甘心地问:“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主动接近我,让我陪着你一起睡,都是因为这样你能睡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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