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凌予殊和盛危一起走进了那家面包店。店内的经理明显认识盛修止,客客气气地上前问好。凌予殊和盛危就从员工休息室旁边下楼,到了地下室跟前。
那里有扇大铁门,上面带个密码锁,八位密码。
凌予殊先输入了自己生日,结果显示密码错误。
又试了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
第三次,他试了他和盛修止认识的那天。
这次,密码开了。
凌予殊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那扇铁门。
他心中极为紧张。他觉得自己推开的,是盛修止心中的门,里面藏着的,就是盛修止一直隐藏的秘密,他有这种预感。
门开了,那后面……
居然是另一扇门。
那门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做成的,银灰色,看起来还带着一点奇异的光晕,门身上完全就没有密码锁或者类似的东西。
“这怎么回事啊?”凌予殊道。
盛危:“我试试。”
他伸出手去,手掌抵在了门上,催动异能。
异能没起作用,几秒钟后,那扇门依然原封不动,只是门上正对着视线的地方,浮现出了一行红色的小字:
【密钥7:盛危的病症,到底是什么?】
凌予殊愣了愣。
这是……
盛哥设置的问题?
很明显,这问题针对的只可能是自己。
盛哥之前已经想到过,自己会找到这里吗?
旁边,盛危戏谑地说道:“哟,盛修止绝对知道你会找到这里。亲爱的,这问题是留给你的。照我说呢……这上面大概有七个问题。除了我之外,其他六人也都有,你要答对了所有的问题,才能进去呢。”
他又笑意盈盈地望向了凌予殊:“宝贝,对于我的问题,我随时可以告诉你,只是,你要做些什么事,来撬开我的嘴啊?”
……又来。
凌予殊:“什么都不做行不行。你不想说,就不说。无所谓啊,大不了我不开这扇门了。”
盛危挑了挑眉:“真的?里面是你盛哥留给你的东西,你舍得?”
凌予殊直接望向了盛危,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听我这么说啊?那我告诉你,之前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很清楚,在我心里,你和盛哥一样重要。”
“你不会真觉得之前在病房里,谁那么对我我都要受着吧。”
他瞬间又靠近了些,眼睛和盛危的眼睛只离了几公分远,他说:“盛医生,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在说谎?”
四目相对,谁都没眨眼。十几秒钟后,凌予殊突然就噗嗤笑了。他说:“怎么像是小时候在玩儿‘干瞪眼’啊。走了走了。”
他率先走了出去。
盛危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就也跟上。
等回到了车上,盛危说:“去吃午饭?”
凌予殊想了想,道:“你等等我啊。”
推开副驾门又跑了下去。
过了五六分钟,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暖烘烘的,刚出炉的面包。
“盛医生,别的不知道,但是和我分着吃香橙面包的人,你是第一个。”凌予殊笑着说,打开了面包的纸袋子,淡淡的橙子味飘了出来。
“快吃,刚出炉的哦,我看着她们从后厨端出来的,肯定很好吃。”他说着,就嗷呜咬了一口,然后递到了盛危嘴边上:“快吃啊盛医生。”
盛危俯身,就着凌予殊的手,咬了一口。
他想,是刚出炉的面包哦,真的很好吃,暖烘烘的,有橙子的味道,很香甜,软硬刚刚好,香味扑面而来,每一口很好吃,整个胸口,都像是被那香香甜甜的味道,充满了。
“是不是很好吃。”凌予殊笑着说,眼睛都弯弯的。
“嗯。”盛危道。
两个人就坐在车上,你一口我一口,把那块面包分完了。
阳光特别好,暖暖的,面包也很好吃。那一瞬间,盛危甚至有点恍惚。
他在想:这是我的幻觉吗?
凌予殊把面包的袋子放在手里叠来叠去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说:“盛医生,盛哥说的话是不对的,你不要相信他。我因为他才去你们的世界没错,但什么叫‘我对你们的感情也来自于他’啊。才不是。照这么说,所有长得跟他差不多的人我都要去撩一下了?怎么可能啊。你们是一个人没错,但是没有他,你也是你。”
他看向盛危,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非常乖,非常纯粹,就像一张怎么也没办法染黑的白纸。
他笑了笑,露出了两个酒窝,他说:“还有啊,尊重他人醒脾,也不是非要脱衣服,你不让我碰你我就不碰了嘛。你怎样都可以啊。”
盛危一动不动,眼都不眨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就按着他的后脑,亲了上去。
异常激烈,异常纠缠。
他曾经在那张皮床上吻过凌予殊的,但那个吻不是这样的亲密且贴近,凌予殊现在才有种感觉,好像自己触及到的不只是盛危的一具皮囊,而是那里面,火山般炙热的灵魂。
凌予殊彻底呼吸不能、脑子都被搅得一团乱的时候,盛危终于退开了一点。
“亲爱的,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用取悦我,不用做任何事,你的存在,已经让我很快乐。”盛危说。
他声音很轻很飘,让凌予殊想起了风中轻轻跳动的烛火。
他说:“我的病症是sexual addiction,性.瘾,只对你。我无时无刻只会想着把他按到什么地方去,能忍住在你面前当一个正常人,对我来说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脱衣服,也不让你碰我吗。因为那样,我会停不下来,我会失控,我会一直继续下去。”
“别对我太好,别对我予取予求,别对我说怎样都可以。”
“你会死在床上的。”
他极温柔极温柔地说。
第41章 周三
只是短短几句话而已, 凌予殊却是觉得,头皮猛然发麻,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给死死攥紧, 有什么东西如同电流,从手掌过到手臂, 然后向身上各处窜去。
而他愣在了那里,甚至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怎么也没想到。
难怪盛危会那么抵触他的触碰, 难怪盛危要绑住他的手臂,难怪盛危根本不脱衣服, 难怪那次在病房里时,盛危像是完全脱离的, 没有一丝一毫地沉浸。
盛危有时甚至都不看他的眼睛。
那是什么感觉?那要……怎么抗拒?那会不会很难忍受?
是……每时每刻吗?
凌予殊的大脑完全乱成了一团,胸口都被乱七八糟的情绪填满了。
“这么惊讶啊,你瞳孔都放大了。很害怕吗?”盛危带着笑说。
凌予殊:“你……”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你”什么。
盛危伸出手, 右手的指关节, 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闭眼。”他说。
凌予殊反射性地把眼睛闭上了。
而盛危伸出手去,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轻轻地吻了上去。
凌予殊的眼睛闭着,耳朵被捂住, 他看不到, 听不到, 好像周围的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 他能感受到的, 就只有盛危的唇, 就只有盛危。
那是一个温柔的,清纯的, 不带任何情.色.气息或者任何暗示的吻,很纯粹,很清浅。像学生时代牵起的双手,游乐场里分享的棉花糖,清清爽爽的柠檬水,可可爱爱的云朵,偶然撞上却又马上分开的眼睛,诸如此类。
这太纯洁了,想到这个吻是来自盛危的,就更加触动,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角落,都被一个无比单纯的吻调动起来。
明明被捂住耳朵,凌予殊却好像能听到声音。
噗通,噗通。
那是——他的心跳声,他心跳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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