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发疯文学搞起啊!谁怕谁!
盛修止办公室旁边就有一个酒柜,摆着一些红酒,凌予殊这时候侧头看了看,毫不犹豫就拿了瓶红酒往下狠狠一砸。
红酒瓶发出了碎裂的声响,碎片到处都是,红酒流了满地。凌予殊长相乖巧,态度向来礼貌温和,这一手出来,旁边几位助理都是吓了一跳。
盛夫人尖叫一声,后退一步,指着凌予殊,声音尖锐道:“你,你在做些什么?”
凌予殊:“求求了求求了不要那么说盛哥啊,你说盛哥我难受得不行都忍不住想发疯了。医生明明让我不要受刺激可是我忍不住呜呜呜。求求了求求你了你别骂盛哥了,要骂就骂我吧求求了……”
嘴里一边念着发疯文学,一边又紧追着她,继续往地上一瓶一瓶地砸着红酒。
红色的酒液流得满地都是,盛夫人的高跟鞋真皮底完蛋了,酒瓶碎片都溅在了她裙子上。看这情形,很可能下一秒,酒瓶子就会往她身上砸。
盛夫人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大声尖叫着:“凌予殊,你疯了吗?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子拖走?”
旁边的保安和几位助理,却是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凌予殊:“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我在看到盛哥的第一眼就疯了!为爱发疯!你为什么要骂我盛哥为什么要说我盛哥不好,你还指我,你怎么这样啊呜呜呜呜!”
一瓶红酒干脆扬了过去,盛夫人更是尖叫着护住头脸。
盛修止那个酒柜很快空了,凌予殊终于气顺了些。眼看着盛夫人裙子下半截全是红酒,人更是大喊大叫,一副已经要气晕过去的样子,他直接给盛修止一个叫Kelly的助理打了个眼色。
那是在场除盛夫人外唯一的一位女士,也是秒懂,马上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挽住盛夫人的手臂,道:“盛夫人,盛总不喜欢别人插手他工作上的事,您也知道的。您二位都在气头上,您先去楼下休息室坐一会儿吧。”一边说着,一边不容置疑地挽着她的手,把她拖出去了。
一帮人跟了出去,刘特助最后关上门,办公室重新变得安静,凌予殊也舒出了一口气。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望向了盛熵:“子忱,你别介意,那是……那是盛哥妈妈。真是气死我了,我又不能打她,是吧。”
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神经病啊。”
却看见盛熵痴痴地望着他,眼神里已经涌上了眼泪。他说:“我知道的。哥哥,过去在皇后面前,你也是这么保护我的。”
“是哥哥让我知道,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还有人在意我,还有人不顾一切挡在我前面,想保护我。”
之前他的“泫然若泣”表情或多或少有演技成分,这刻却是不然,他的声音都变得酸涩哽咽。
凌予殊瞬间有些心疼。
他认识盛修止的时候,对方已经是盛家的话事人,性格也已经变得坚硬如铁。但听起来,盛熵不同,他生在帝王家,过的或许是比盛修止更难上千百倍的日子。
更何况,就盛妈妈那个样子……
他和盛修止两人,同她的关系一直很差。
允许同性结婚的法规已面世多年,但她始终不同意盛修止和凌予殊在一起。
凌予殊当年还经历过被她当面甩支票,“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儿子”这种迷幻事件。凌予殊当时不声不响、乖乖巧巧地收下支票,转手交给盛修止了,分手自然是没分的。
只是后来盛修止把他保护得很好,婚礼都怕自己妈妈搞事,没让她来参加,婚后更是离盛家老宅远远的,与父母等同于决裂。
这几年凌予殊几乎没见过她,今天的一切实是始料未及。
被亲妈当着面骂“我当初不如没生过你”,盛哥听到了,要有多伤心的。
办公室里都是砸碎的红酒,一团糟。眼看着氛围趋于伤感,盛熵幽幽地说:“不过皇后再凶,也不敢和哥哥这么说话啊。皇后当初想对你动手,都被我关去冷宫啦。哥哥,你的‘盛哥’好差劲哦,居然让她欺负你。唉,哥哥,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
刚刚的情绪瞬间被驱散,凌予殊乐了:“子忱,你是不是茶艺很好?”
盛熵:“……哥哥你这是在骂我茶,我懂的。我才没有茶,我只是心疼哥哥。”
凌予殊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眼时间。
这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问:“你在这个世界能待多久?”
盛熵:“我也不确定,可能随时就会离开的——哥哥,要做一些争分夺秒的事吗?”说着,眼睛还亮了起来。
凌予殊:“想什么呢你!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凌予殊开车,带盛熵去吃了一家从前盛哥很喜欢的餐厅。
盛熵一路上都是乖乖坐在副驾,看着旁边的车水马龙,看着城市的路灯、楼宇、霓虹灯,看着路上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行人们,甚至对车上的电台都很好奇,整个就像一个好奇宝宝,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不灵不灵地闪着光。
他还指着这个那个叽叽喳喳地问凌予殊,凌予殊就给他解释,那个是公交车,不是车越大越厉害;那个是送外卖的,骑的是摩托车,带了头盔要保护头部;那是地铁站,地铁就是在地下通行的快速列车;那是商场,里面都是卖东西的。
接着慢慢就说远了:这座城市有多大,多少人口;整个国家有多大,多少人口;GDP怎样,在世界中的什么位置,还有地球是圆的……
等到餐厅的时候,盛熵已经了解了很多事,他就又问了一个问题:“哥哥,这座城市就是那个盛修止的吗?他算是这里的藩王?”
凌予殊:“……不是。这座城市是我们大家的。”
盛熵奇道:“那他都有些什么呢?”
凌予殊:“你之前在的那幢楼?”
盛熵:“好小!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吗!哥哥,你跟着他,真的受委屈了。如果是我,我才不会在这种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就和哥哥在一起的,我一定——”
凌予殊笑道:“行了吧你,别茶了。走了下车,楼上就是餐厅。”
晚饭吃得还挺开心的。
盛熵很喜欢那家的菜式,最喜欢的几样菜和盛修止也完全一样,凌予殊不禁啧啧称奇,开始发散脑洞:会不会有平行世界?这些人,都是平行世界的盛哥呢?
那自己呢,曾经误入平行世界的普通人?
盛熵也说起过了一些两人过去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凌予殊极擅长丹青;凌予殊喜欢吃甜;凌予殊爱酒,还曾自己酿造果酒;凌予殊怕晒,太阳下面眼睛都总是眯着……诸如此类。
虽然没有那部分记忆,但是凌予殊挺确定的,那说的的确就是自己。
他的确和盛熵在一起生活过很久。
后来就回家了。
车开回了两人住的别墅里,盛熵又是瘪了瘪嘴,嫌弃地说:“哥哥,你就住这里啊。我们从前的一个偏殿,都要比这大好多倍。这里真的太小了,他根本没有把哥哥当成宝贝吧,如果当成宝贝,怎么能任由哥哥住这么小的地方。”
凌予殊直接伸手,把他的头发胡噜一通,最后笑道:“去洗澡。”
盛熵的眼睛瞬间亮了:“哥哥一起?”
凌予殊:“——你自己洗。过来,我教你怎么用。”
也该让古代人见识一下按摩浴缸的魔力了。
楼上洗手间盛熵在用,凌予殊就用楼下的洗手间,冲了个澡,换了件家居服,坐沙发上拿手机开始搜“解离性人格分裂”。
正搜着呢,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子忱,你洗好澡了?”他说,一边说一边回头。
结果被钳住手,按在了沙发上,一个人已经直接压了上来。
“子忱。”他一字一字地说,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在唇舌中细细碾碎,咀嚼个千倍百倍再咽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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