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连手都没抬,你莫要冤枉人。”季浮沉从书案后慢慢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满是嘲讽,“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惹我做什么?”
“你……”男人不肯就此罢休,奋力挣扎着想去扯季浮沉的衣裳,可他手还没摸到对方衣角,便觉那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整个人再次向后飞去,直直撞到了后头的墙上。
“嘶。”季浮沉开口道:“看着都疼。”
“你会妖法?”男人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一脸恐惧地看着季浮沉,“怪不得你这么会勾.引人,你会妖法,你是话本子里的狐狸精!”
季浮沉慢慢凑近他,警告道:“我已经在你身上施了咒,你今后最好老老实实做人,否则一旦你心生淫.邪之念,无论是对谁我都定会叫你好看。”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这人进门时将院门插上了,所以外头推不开。
“四当家?你在里头吗?”门外传来了张平的声音。
“救,救命!救命啊!”男人这会儿早已被季浮沉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就想往外跑,路过门槛时摔了一跤,在地上滚出老远。
与此同时,院中传来噗通一声,是张平翻墙进来了。
“妖法,他会妖法,狐狸精!”男人说着又要爬起来朝外跑。
张平反应极快,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服问道:“你跑来学堂里想做什么?还故意锁上院门?”
“是他勾.引我的,他是狐狸精,他会妖法!”男人指着季浮沉道。
张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朝着廊下的季浮沉问道:“四当家?你没事吧?”
“放他走吧,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季浮沉道。
张平心思极快,听到他那句“勾引”就约莫猜到了什么,但他见季浮沉无恙也不好将事情闹得太大,便抬脚在那人身上又踹了两脚,警告道:“下回再见着你,打断你的狗腿,滚!”
那人连滚带爬地起来,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怎么来了?”季浮沉朝张平问道。
“我方才在街上巡防,见有人进了学堂,就留了个心眼。没想到他迟迟没有出来,我就觉得事情不对,这才想着过来看一眼。”张平目光在季浮沉身上一扫,“四当家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他估计不大好。”季浮沉道。
“他刚才说……”张平想到那人口中又是妖法又是狐狸精的,不禁便想起了以前自己用开水浇菜差点被烫死那回,当时他就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事后季公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药让小暑给他送了过去,他只抹了一回,身上的烫伤就慢慢恢复了,现在连疤都没怎么留。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怀疑季浮沉说不定真的会什么妖法。
季浮沉瞥见张平欲言又止,开口道:“张平,这件事情你能替我保密吗?”
“哪……哪一件?”是妖法一事,还是今日之事?
“所有的事。”季浮沉道。
“四当家放心,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你当时出手劝我,我早就跟着殷齐清一起陪葬了,我张平虽没什么本事,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
“多谢。”
“四当家莫要见外,需不需要我再去教训一下那个人?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
“此事你不必插手,我已经在他身上……施了妖法。”季浮沉半真半假地道。
张平听他这么说,也没敢多问,只暗自决定往后得多盯着点学堂,莫要让那个人再来打扰四当家才是。
原以为这人今日得了教训,多少能消停几日。
没想到当天下学后,张平就来告诉季浮沉,说那人出事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村子里几个人正在巡逻时,他突然就扑了上去,二话不说就要扒人家衣裳,还欲行不轨之事。那几个巡逻的都是村子里挑出来的壮汉,哪容他放肆?当场就按着他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的,满街都是看热闹的人。”
季浮沉一挑眉,对此事并不意外。
今天中午他在那人身上激活了一张“定制反相卡”,定制的内容针对的是男人的欲.念,而“反相”则是作用在对方的喜好上。例如他原本喜好长得漂亮,身形纤瘦的少年,触发了反相卡之后,他的喜好就会变成壮汉。再例如,他从前就喜欢挑着人落单的时候下手,但是现在他会专挑有旁人在场的时候,这样能防止有人落单被他骚.扰。
只要他再心生不轨的念头,就会不受控制地挑那种扎堆的壮汉出手。结果不难预料,壮汉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教他做人,如此村中便也不会再有无辜少年被他骚.扰欺负。
这件事情当日就在村子里传开了,甚至还传到了寨子里,就连小暑他们都听说了。
那日之后,季浮沉一连数日没再见到过那个男人。
他原以为对方受到了这样的教训,总该学会安分守己了。
没想到事情并未就此平息……
这日季浮沉休息,不必去学堂。他一早带着荣宝去鸡棚里收了鸡蛋,短短几日的工夫,下蛋的鸡又多了不少,他们今天早晨足足捡了近四十个鸡蛋。
原本想着今天可以带荣宝和小暑去县城买些过冬的东西,没想到上午张平匆匆赶来,说是出了点事情。
“怎么了?”季浮沉看他神色不对劲便问道。
“四当家,借一步说话。”张平拉着季浮沉避开了众人,低声道:“我今天去村子里巡防的时候,看到不少人都盯着我看,我心中觉得奇怪,就想找个人问问,但是大家伙儿都不愿同我说话。后来我才从云姝那里知道,村子里从昨天开始,出现了一些不大好的流言……”
“关于你的?”
“是,也不全是。”张平有些尴尬地道:“是关于我和四当家的。”
季浮沉:……
这可真是奇怪的组合。
“什么流言?”季浮沉问。
“就是……不堪入耳那种。”张平红着脸道:“四当家,此事涉及你我清誉,我听说以后就想着得先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到时候措手不及。”
季浮沉叹了口气,问道:“有多不堪入耳,你详细说来听听,不用不好意思,也不必顾忌我。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
“就是说……说我在学堂里趁着学生们下学后,和四当家你厮混……说我与云姝定了亲事,还不知检点,与你勾勾搭搭,说你……一个守鳏的鳏夫,那个……偷汉子。”
季浮沉:……
确实有点不堪入耳。
“我从始至终只有那日在学堂里与四当家单独待过一会儿,也不知这话是谁传开的?”
“这还用问吗?你我同时得罪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当真是那个登徒子?”
“此事云姝可有与你生气?”
“没有。”张平忙摆手道:“旁人说与她的时候,她还替咱们分说来着,云姝了解我,也知道四当家的为人。”
季浮沉挠了挠耳朵,心道早知道那日应该给那人加张卡,直接让他变哑巴。
“这样吧,你陪我下山一趟,这种事情还是早日澄清为好,拖得越久问题越大。”季浮沉道。
张平忙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一同下了山。
他们刚进了村子,就遇到了村子里的管事。
“季先生,村长正要让我去寻你呢。”那管事的道。
“那就劳烦你带个路吧。”季浮沉说。
那管事当即带着两人一同去了村长的家里。
村中几个管事都在,大家看到季浮沉和张平后表情都有些尴尬。
“村长让人寻我应该是为了流言的事情吧?”季浮沉坦然道。
“季先生也听说了此事?”村长叹了口气,“此事也不知是谁在传,不到一日工夫村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我与在场的诸位自是知道先生人品,不会信了这些话,但村子里有一些人只听过先生的名字,对先生的为人一无所知,流言传得久了,就会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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