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都不如!!
“我没要杀她的,是她自作自受啊,谁让她生下我……”谢迟笑着说,话音刚落,却被郁策戾声打断:“闭嘴!”
手中的剑仿佛蕴含着能将天地吞噬的恐怖剑意,谢迟心头一跳,刚想闪身躲开,那道剑意却根本没有给他一丝一毫地机会,生生撕裂了他的腹部。
谢迟吐出一口血来,啐落在郁策的雪白衣襟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腹部的血洞。
——这怎么可能?
他大罗真仙之躯,被区区化神期的剑捅出了伤口?
郁策究竟是什么存在?
谢迟猛地后退,方才玩笑的神色尽数不见,他攥着手中的剑,引起一道滔天剑意,附上大罗真仙的灵气,朝郁策冲去。
郁策毫不退缩地接下他的剑,反手凝聚灵气,再次精准无误地捅入谢迟的心口。
谢迟再次喷出一口血来,眸光凶狠,咬紧牙关给了郁策一剑,长剑刺入郁策的胸膛,用力搅动。
郁策强忍住喉间将要溢出的血,灌注更多的灵气,把自己的剑更深推入谢迟的心脏。
观战许久的沈檀漆见状,立刻提剑上前,在谢迟背后补了一剑,可他的剑意远不及郁策,对现在的谢迟而言如同隔靴搔痒。
唯独胸口这道郁策的剑,令谢迟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他没想到郁策这个疯子连死也不怕,抬手再是一剑将郁策逼退几步,这才终于喘了口气。
“够了!”谢迟狞笑了声,啐出口血,说道,“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不过送你走之前,我还得先让你看着你最爱的人一个个死在你眼前才行。”
他伸手去抓沈檀漆,沈檀漆眼睛猝然睁大,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被谢迟的手吸去!
直到将沈檀漆牢牢抓在手心,谢迟勾起唇角,对地上勉强以剑强撑的郁策道:“还记得姑母怎么杀掉你那只兔子么,抓住脖子,使劲得拧断。”
郁策瞳孔疾缩,脑海里忽闪而过在幻境里所见到的那一幕,幻境里的沈檀漆被姑母像拧干一条雪白的毛巾般,生生拧断了脑袋。
他刚要冲上去救下沈檀漆,脚下却被枯树变作的鬼手给死死抓住。
谢迟掐住沈檀漆的喉咙,低低道:“来,让郁策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你先死,我会把你们一家一起送到地府去。”
沈檀漆扣住谢迟的手腕,喘不上气,咬牙道:“等等。”
谢迟挑了挑眉,说道:“不等。”
说罢,他便要作势拧断沈檀漆的喉咙,五指还未缩紧,谢迟忽地感受到一阵铺天盖地地可怖龙息朝自己袭来,他登时回头望去,只见面前哪里还有什么郁策。
一条长不见尾的悬天巨龙挣开鬼手,眸子红得似能滴血,雪白的鳞片与鲜红的火海泾渭分明,如同天上降下的神明般宏伟而可怖。
在巨龙面前,世间万物都显得无比渺小,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在谢迟怔愣的空挡,沈檀漆用尽浑身上下所有的灵气,凝聚在剑上,一剑砍断了毫无防备的谢迟的胳膊,而后趁机头也不回地逃远,对天边的雪白巨龙高喊了声:“把他杀了!”
白龙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赤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地上的谢迟,冰冷凛冽的龙息缠绕在周身,带着锋利如刀的龙爪俯冲向谢迟。
谢迟提剑挡下,脚下被这巨大的力量错开数十步。
他一剑捅穿郁策的龙爪,癫狂地笑道:“你以为你能杀我么?我是仙,而你不过是条龙!”
他真的疯了。
沈檀漆觉得他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龙族。
盘旋在天边的巨龙,本就该是这世间的神明,谢迟曾经也有机会成为这样的神明,是他自己放弃了神格。
天边雷云攒动,沈檀漆吓了一跳,心道不妙,以他对郁策的了解,这绝对是郁策真真正正起了杀心,恨不能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杀心!
可想要杀掉大罗真仙,唯一的办法只有——郁策也成为大罗真仙。
曾经郁策嘱咐芋圆的话仿佛还能在耳边回荡,他说,
“龙族不可轻易渡劫,妖族的劫比人类要强横得多,化神期已是天道给予妖族最大的恩赐,再往后想要渡劫飞升,只有万中之一的可能不会被雷劫劈为烟尘。”
沈檀漆抬眼看向那片骇人至极的雷云,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把本来准备给郁策的伸腿瞪眼丸给吃掉了。
这种时候如果能有什么能帮郁策就好了,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谢迟被禁锢在龙爪里,自然也注意到了天边的滚滚雷云,他几乎瞬间便猜到了郁策想要做什么,“你想渡劫!”
这个疯子,想要用妖族的雷劫将他活生生劈成飞灰!!
“你以为你的雷劫就能杀我吗?”谢迟咬紧牙关道,“我是不会死的,而你就不一定了,郁策,你必死无疑!”
他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郁策会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可白龙的眸子仿佛已经失去任何的理智,根本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谢迟懊恼之至,早知道先把沈檀漆留到最后再杀,怎么就把郁策给逼疯了!
轰隆一声开天辟地的巨响——
第一道雷劫落下。
第113章 雷劫
(一一三)
嵘云后山。
沈檀梧扛着两个小崽一步步下山,途遇几个驻守在山下的魔族,见到他下来还打招呼:“你刚从山上下来,大阵破了吗?”
他是魔族,虽然带着两个受伤的小崽,但其他魔族也只会以为是他在山上带下来的俘虏。
沈檀梧心情不算好,随口敷衍道:“快了。”
谢迟快玩完了。
天边雷云聚集,淅淅沥沥的雨丝飘落在脸上,沁人心脾,沈檀梧抬眼看去,只见阴云密布的天空里隐隐闪烁着慑人的电光。
这是要下雨了么?
修仙世界的天气还真是奇怪,不过相隔几座城池的距离,裕冬还在下雪,嵘云却已经开始下起了春雨。
肩头精卫的手还牢牢抱着他的颈子,简直像是想要把他活活勒死似的,人还昏着,身子却挤开了旁边同样受伤的芋圆,这小孩啊,怎么占有欲这么强。
他没再理会周遭的魔族,一路畅行无阻的下山去。
嵘云宗下城,医馆里人满为患,因着魔族大军的入侵,残伤了不少城中的百姓。
他连找了三家,背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小孩,谁也不敢把他们放进医馆,生怕惹火上身。
好不容易有一处医馆肯收留他们,却又破又脏。
沈檀梧目光扫视了一圈这脏得连脚都不知放在哪里的地方,眉头微蹙,对身前衣衫褴褛的大夫道:“你这真是治病的?”
他怎么感觉跟噶人腰子的黑诊所似的。
那大夫转过身来笑了笑,把头顶的兜帽摘下来,竟然是个光头和尚。
“当然是治病的,不治病,我开什么医馆?”
沈檀梧有些不大相信地看向他,可再去找别家医馆,恐怕肩头这个一直吐血的小崽子就撑不住了。
良久,他眸光微沉,说道:“行,只要你能治好,多少钱都给。”反正沈檀漆有钱。
大夫听了他的话,轻轻笑了笑,自他肩头接过伤势最重的精卫,说道:“贫僧治病只看缘分,不收你钱。”
闻言,沈檀梧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与我有缘?”他可才刚穿到这个世界没多久。
大夫把精卫搁在整间医馆唯一还算干净的小床上,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个大白馒头啃了一口,嘿嘿笑道:“非也非也,我是与你身上这个小孩有缘。”
沈檀梧怔了怔,把芋圆从肩头抱下来,这是沈檀漆和郁策的孩子,这假大夫真和尚,说得是与芋圆有缘么?
大夫将两个小崽并排搁在床上,抬头在身边的药架上翻翻找找,自言自语似的道:“这孩子的爹与我曾一同除魔斩邪,贫僧昨夜掐指一算,算到他们有这一劫,特来相助。”
这医馆早就废弃了,倒让他捡了个便宜。
沈檀梧听着他的话,似懂非懂:“所以你有办法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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