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就听白龙淡淡道:“好。”
沈檀漆登时梗住,愕然地抬头看向白龙,有些尴尬地想,睡一块倒是没什么,他主要是怕擦.枪走火。
不过,白龙此时已渡过发情期了,大概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沈檀漆想到这点,却唯独没想到擦.枪走火的人是自己。
是夜,沈檀漆安顿好伤势严重的小黑,听白龙说,魔族自愈能力极强,只要不死有口气就能活,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正准备入睡时,沈檀漆爬上床榻,不知垫了几层褥子,又软又舒适,昨夜躺了一天岩石冷壁的沈檀漆躺下就不想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偏头看过去,白龙自然而然地脱下外衣,随意搭在床头,而后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却漂浮着若有似无的尴尬气息。
沈檀漆转过头,把被子拉到肩膀,背对着白龙闭上眼睛。
没事,不就一起睡一觉么,俩男的盖着大被纯睡觉有什么的。
他越刻意不去想,可等白龙身上浅淡的青竹香气传来,身体居然奇异地愈发灼热,心尖好像有一团火苗,并不浓烈,却细细柔柔地烧着,烧得他浑身难受,辗转难安,好像有数千只蚂蚁在身上爬。
山洞入夜便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连个人影都看不真切,幽暗的四周,更让沈檀漆觉得自己仿若身处地狱,被几只小鬼架在油锅上翻来覆去地灼烤,却不肯给他个痛快。
半晌,静谧天地里,传来身侧人淡淡的声音:“半刻钟。”
沈檀漆已然烧得头昏脑涨,迷迷蒙蒙的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喉咙干痒,渴得厉害,一张口,嗓子都哑透了:“白龙,我好像发烧了,好热。”
暗夜里,他的话似乎十分难得地,令身侧人轻笑出声。
怪的是,分明脑袋都快烧糊涂了似的,沈檀漆仍旧听到了白龙这声低笑。
好坏。
他烧成这样,怎么还在笑?
坏龙。
“没在笑你。”
沈檀漆愣了愣,才明白他自以为是在心底默默的吐槽,实则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不知是否是听到白龙声音的缘故,他一时难堪,身体更热了。沈檀漆努力地从床榻上爬起,手脚疲软,跌跌撞撞地想跑到山洞外去透透气,却被白龙伸手抓回去。
“沈檀漆。”白龙有些无奈地把他揉进床榻,伸手抚开他贴在额头上湿透的墨发,“是孕龙的依赖期,生产前几月,每日都会发作。”
孕龙?
什么孕龙,他没怀孕,他才不信这些鬼话。
白龙又是一声轻笑,像是对这样裸.露出小孩子般固执一面的沈檀漆心软下来,俯身凑到沈檀漆耳边,清凉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他眸光微深,低声轻哄:“若是不信,为何你紧抓着我不放?”
沈檀漆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扣在白龙的衣襟上,像是渴水的绵羊,死死扯着面前这潭可口的清水。
“我……”沈檀漆咬了咬牙,逼迫自己以强大的意志推开了白龙,“我没有怀孕,我不是。”
白龙被他推开,略显不解。
分明依赖期已经发作,这种时候,直接疏解不就好了?
难道是还在嫌弃他妖族的身份?
思及此处,白龙凝视沈檀漆的背影良久,冷静下来,不再出手拦他。
半晌,沈檀漆实在烧得厉害,别说爬出洞口,爬下床都费劲,一点点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朝洞口外挪着步子。
只要……只要能到那个地方……
眼看他就要走出洞边,却没看清脚下正是因伤势严重陷入熟睡的小黑,啪唧一脚踩到小黑的尾巴,同时整个人也瞬间支持不住,脚下一软,沈檀漆跪摔在地。
与他应声倒地传出的,是一声响彻山洞的哀叫。
“谁他妈半夜不睡觉踩我?”
听到嘈杂动静,白龙眉头紧蹙,立刻起身下床,刚要伸手扶起他,便听沈檀漆似是委屈难受极了,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带着微弱的哭腔,嗓音绵软:“碰碰我。”
他登时怔住,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檀漆呼吸热烫,玉洁凝月似的指尖轻轻颤抖,身上似乎散发着特有的受孕期甜到发腻的暧昧甜香,勾住他的肩膀,眼眸湿漉漉的,急切地凑贴上来。
“白龙,你碰碰我。”
“快,碰碰我,好不好?”
第9章 我会生下来
(九)
霎时间,脑海像是被沈檀漆微弱的声音点燃般,枯木荒林烧起漫天大火,绵延千里。
白龙只听得见心口疾风骤雨般鼓噪,跳得厉害。
他眸光骤暗,喉结轻滚,低低道:“好。”
俯身将沈檀漆抱上床榻,白龙回头看去,只见被踩了一脚已经毫无睡意的小黑,正津津有味地朝他们投来期待的小眼神。
白龙眼眸微眯,伸手将小黑扔出洞外,挥出一道浓密寒雾,将一切隔绝开来。
被无缘无故扁了一脚又给丢出来的小黑,气愤不已地朝白龙汪汪咒骂两声,顾自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窝起身子入睡,睡梦里还在回味白日那肥美泥鳅的滋味。
……
待到翌日清晨。
雾已散尽。
沈檀漆浑身像散架般,从柔软被褥深处勉强冒出头来,正好看到不远处穿戴整齐的白龙,仙气绕然,清冷绝尘,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般,静心修炼打坐。
凭什么凭什么?
他都快被折腾死了。
龙族的身体体力强悍程度完全和人类不能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不知疲倦的恶魔似的,和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相差极远。
可以说是一点边也沾不上!
一想到昨夜白龙说的,孕期前几月居然日日都要如此“浇灌”,沈檀漆就头皮发麻,恨不得夺门而逃。
就算不为自己钢铁纯1的尊严,也要为自己不被真的搞出什么孩子来逃跑。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怀孕了……
沈檀漆抚上小腹,确认里面什么都没有后,心里把那个害他掉下悬崖身中蛊虫的混账魔族给骂得户口本都不剩。
要不是那混账,他至于受这样的罪么?
虽然这样想着,沈檀漆还是不由得担忧起来,万一真的像白龙说的那样,他怀孕了可怎么办,男人怎么能怀孕,孩子又从哪里生出来?
从那个地方的话,会他妈死人的吧……
他默默阖眼,为自己肉眼可见的悲催未来在心中点了炷香。
佛祖大爷,阿弥陀佛,耶稣叔叔,阿门,都保佑保佑我没事哈。
睁开眼,沈檀漆起身下床,忍住身下难以忽略的异样,抿了抿唇,道:“白龙,我该走了。”宗门每天琐事繁多,他已经旷了两日,再不回去,师兄师弟得以为他死在哪里了。
闻言,白龙也停下修炼,抬眼看他:“我说过,你现在离不开我。”
沈檀漆咬牙:“昨天是个意外,我发烧了,要不就是那蛊毒余毒未清导致的。”
见他仍旧固执,白龙敛眸,直截了当地说:“依赖期是身孕的第一征兆,在龙族里出现依赖期,便已是你有孕的铁证,你不信也要信。”
越说越玄乎。
沈檀漆干脆狠心开口:“要真有个孩子,我也必须打掉他。”
他跟白龙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孩子也不能说生就生啊。
听到他如此狠绝的答案,白龙却像是早有预料般,垂眸不再看他,淡漠道:“若有办法,我也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
话音落下,山洞陷入寂静。
两人都不再出声。
这句话同样也像给沈檀漆心口捅了把刀子,虽然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偏就觉得这句话好像是白龙在负气回怼。
“怎么没有办法?”沈檀漆看向他,“吃药也不行?”
白龙闭上眼,继续修炼。
“龙族是妖。”
“凡人的药,杀不掉妖。”
那不就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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