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曲流霖逗江浸月逗得那么开心,溪兰烬摇摇头,拉着谢拾檀往楼上的空房间走。
进了门,溪兰烬抬手摘掉谢拾檀的帷帽,伸手碰碰他脸上的魔纹:“今日感觉如何?”
谢拾檀垂下血红的瞳眸,与他对视:“还好。”
溪兰烬感觉应当不算好。
谢拾檀脸上的血魔纹变得很深,这代表血魔在极度地渴望鲜血。
可是谢拾檀不会吸食他的血,比起那种残暴又毫无理智的渴求,谢拾檀对他另一种渴求要更深一点。
离开万魔渊后,俩人还没来得及尝试老魔头传授的心法。
溪兰烬磨蹭了下,说话时感觉耳根都有点烧:“要不要……一起修炼啊?”
把那般旖旎的事说得一本正经的。
谢拾檀看着他,忽然闷闷笑了声,轻轻一托,就将他面对面抱到了怀里。
陡然失重之下,溪兰烬生怕掉下去,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清瘦而单薄,在谢拾檀属于成年男人的怀里十分贴合。
但溪兰烬有点不满意,感觉有损他魔门魔尊的形象,嘀嘀咕咕埋怨道:“早知道我当初就把这具身体捏得五大三粗、膘肥体壮……”
谢拾檀难以想象那样的溪兰烬是什么模样了,见溪兰烬越说越起劲,脑子里都冒出画面了,果断低下头,堵住他的嘴。
溪兰烬喋喋不休的小抱怨顿时消止。
谢拾檀亲人的时候特别缠人,一定要把溪兰烬的嘴唇弄得水红水红的,眼睛也湿润发红了才肯放过他。
可是这样又很舒服,溪兰烬总会被弄得迷迷糊糊的,很怀疑谢拾檀是不是把他灌醉了。
有点不对劲,他怎么在这种时候一贴近谢拾檀就会迷糊?
溪兰烬觅出一丝清醒,仔细探查了会儿体内的情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凤凰木里含有谢拾檀的血,某种程度,与凤凰木融合的溪兰烬,身体里也流淌着谢拾檀的血。
天狼血十分霸道,但这股血是谢拾檀的,所以又不会伤害他,只会在某些时候,听从血脉主人的意志,对他使点坏。
溪兰烬:“……”
他就说他怎么一对上谢拾檀就晕晕乎乎跟喝醉了似的!
溪兰烬掐了掐谢拾檀的脸,好笑又好气:“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之前逼他说出是哪三次抛弃他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谢拾檀面色坦然:“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溪兰烬倒也没真生气,眨眨眼:“除了能让我迷糊,你还能做到什么?”
“真的想知道?”谢拾檀扬扬眉。
溪兰烬是真的很好奇:“嗯嗯。”
谢拾檀唇角弯了一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血红妖异的瞳孔好似魅魔,视线一交接,便会禁不住被吸入其中,轻轻的嗓音好似催眠:“兰烬,亲我。”
溪兰烬也不知道是体内属于谢拾檀血有了作用,还是自己被魅惑了,还真愣愣地凑上去,亲了谢拾檀一下。
谢拾檀又循循善诱:“用原形修炼好不好?”
溪兰烬瞬间清醒,十分警惕:“不好。”
好你个心黑的谢卿卿。
就知道你想用原形!
第74章
修炼于溪兰烬而言,本来是很简单的,但和谢拾檀一起修炼的时候,就很磨人了。
溪兰烬还记得要运转老魔头传授的心法,结果明明背得很熟练的功法,也运转得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的。
这辈子就没觉得修炼这么困难过。
好几次他运转到一半大脑就一片了,过了好半晌,才又想起来,只得重新运转功法。
效率低下的后果,就是修炼时间的延长。
溪兰烬很怀疑谢拾檀是不是坏心眼故意的,可是他没证据,也不好意思问出来。
毕竟出错的人是他,倘若谢拾檀不是故意的,那岂不是他导致修炼时间越来越长的……
溪兰烬真不是个脸皮薄的人,但在谢拾檀面前,他就容易害羞。
好不容易努力着运转了几遍心法后,溪兰烬感觉自己也快没气儿了,勉强抬起汗湿的手指,抚了抚谢拾檀的脸颊,迷迷糊糊地咕哝:“魔纹颜色似乎是浅了些。”
看来心法果然有效,坚持修炼下去,净化谢拾檀体内的毒血不是问题。
溪兰烬勉强打起精神,十分坚毅:“来,谢卿卿,我们继续修炼,争取早点解除血咒!”
这话一出来,谢拾檀反倒不太高兴了,拨弄了下他湿成一簇簇的睫毛,抿抿唇道:“不要。”
溪兰烬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悦,捉住他的手,哄他:“怎么啦?”
哄了好一阵,谢拾檀紧抿的唇线才有所松动,低声道:“你只当这是修炼吗?”
溪兰烬没料到他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差点笑出声,翻身趴在谢拾檀身上,满眼都是亮晶晶的笑意:“谢卿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谢卿卿更不高兴了,偏过了脸。
溪兰烬心里可乐,不再压着自己,乐不可支地笑了会儿,才道:“那自然不止是修炼,是我想,才和你一起修炼的。”
这句话把兀自不高兴了会儿的谢仙尊哄好了,谢拾檀的脸色看起来很平淡,手搭在溪兰烬腰上轻轻摩挲着,半晌道:“那就再修炼一次。”
溪兰烬笑意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呆了一下:“哎?”
……
在俩人勤奋努力的修炼之下,谢拾檀脸上妖异的魔纹些微淡了点,估摸着还得再花一段时日,才能彻底消除。
要么就按断脉老魔说的,用原形修炼,速度更快。
溪兰烬纠结了下,还是有点怕怕的。
就……先用人形吧。
大概是心法的效果,和溪兰烬修炼过后,谢拾檀不会再那么渴血,就是还是很爱咬人,且只爱咬溪兰烬。
也不咬破皮,他更喜欢叼着溪兰烬,在齿间磨。
有时候磨得溪兰烬怀疑自己是块肉骨头,谢拾檀就是那条咬着肉骨头不舍得松口的大狗……哦不,大狼。
隔日下楼的时候,江浸月和曲流霖都早早出现在了大堂里,面对面坐在窗边,就着窗外的三两竹枝喝茶,见俩人这会儿才下来,江浸月奇怪地看来一眼:“你俩待屋里做什么呢?”
曲流霖微笑着咳了一声,把江浸月搁在桌上的扇子拿起来,啪地展开,兜着他的脸转过来:“问题真多。”
江浸月的扇子是他的宝贝,除了他外,谁碰谁炸毛,现在落到曲流霖手里,他倒是没发表意见,只是还是很纳闷:“他俩昨日酉时进的屋,现在都午时了才出来,你就不好奇干什么去了?”
说着又探探头,望了过来。
溪兰烬暗里发臊,很想找个东西堵住江浸月那张嘴,呵呵笑了声:“修炼。”
江浸月哦了声,顿感索然无味,缩回去继续喝茶。
不愧是俩几千年难见的天才修士,看这天天修炼的勤奋劲儿。
溪兰烬忍不住踮脚,凑到帷帽边去,精准找到谢拾檀的耳朵在哪里,跟他小声咬耳朵:“你这师兄,是不是缺心眼啊?”
谢拾檀回道:“嗯。”
溪兰烬当初在澹月仙山修行时,跟江浸月的交集不多。
毕竟那时江浸月是澹月宗宗主的首徒,条条框框框着,必须以身作则,当一个完美的大师兄。
彼时在澹月宗提起江浸月,谁不说一声“大师兄温文尔雅,宽厚和善,修炼刻苦,乃是我等的榜样”。
这样的身份,就不能跟溪兰烬这样的魔门孽徒靠太近了。
谁知道当时被所有人视为榜样的江浸月,在脱离澹月宗后,会是这般放飞自我的缺心眼呢。
溪兰烬忽然有些好奇,江浸月为何会脱离澹月宗?
这个问题问出来,着实有点冒昧,他把话咽回去,拉着谢拾檀坐在隔壁桌:“药谷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虽然几人的神识都笼罩在药谷附近,有什么异状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不过世上规避神识探查的法子也不少,曲流霖有安插其他的眼线在药谷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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