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他演技会这么好,简直就是相貌欺诈。
想到这段傅临额头青筋一跳,凶巴巴地冲人说话:“脱了啊,不难受吗?”
见秦月川一脸纠结与为难,他又冷笑起来:“有本事你这幅样子跑出去,效果估计跟你那时候发情期去坐地铁差不多。”
口不择言提了旧事,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果然秦月川像是回想起了那段危急的情境,以及事后厕所隔间里标记惩罚,脸色一白,嘴唇翕张几下,听话地脱起衣裤来。
傅临心中懊恼,烦躁地用手将垂在额前的发丝梳到脑后,水花的轻响却被那人误解成不耐烦的提示,秦月川加快了动作,迅速脱了个精光,两步走到浴缸边上迈了进去,然后——背靠浴缸壁,坐到了离傅临最远的位置。
“……”
右手撑住下巴,掩住了傅临暗咬食指指节的小动作,他对秦月川避他如同蛇蝎的行为很是不满,又不想让怒气泄出再吓到人,只能虐待自己的皮肉泄愤。
清澈的水波下,秦月川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下半张脸埋进水里,时不时冒出两个气泡。
在凯洛斯身体里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见过类似的场景,只是大多数时间水面下荡着的是条波光粼粼的沁蓝鱼尾,情动之时还会像浮游的海草般主动来缠他的腿。
可现在那双嫩白的腿半曲起,完全靠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生怕跟他沾上一点关系,连脚趾都紧缩紧贴在水底。
大概是傅临的目光太过灼热,那人的腿又往回缩了一些,脸也埋得更低。
傅临顿了顿,克制不住自己的坏心,装作无意伸展身体,将脚尖抵了上去。
水面蓦然冒出几个气泡来。
他心脏麻酥酥的,也不知是不是泡热水久了,生出些晕眩感,施了点力,脚趾踩住了对方的一小截脚背。
暖热的软肉挣扎地蠕动起来,想要往后挪去,向上勾起的脚趾不安分地划过他的趾缝。傅临也不说话,不动声色听着吐泡泡的声音跟人较劲。
对方比他矮了十多公分,手脚都比他小了一圈,力气更是微弱,傅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制住他。可他像上了瘾,故意时不时松松力道,等那人把脚抽出去,他再上前踩住,嬉戏一般幼稚地重复。秦月川的腿弯越缩越紧,最后贴在了胸前退无可退,下巴支在膝盖上,软绵绵地小声控诉。
“你干嘛啊……”
傅临喉咙一紧,平息的欲火又有抬头的趋势。他皱起眉头掩饰自己方才的诡异行径,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动你,过来让我抱抱。”
出口才发觉自己嗓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欲念。秦月川对他的状态熟悉不已,红着耳尖不敢直视,哪里会相信只是单纯的拥抱。
烦躁地啧了一声,傅临索性直接从水下伸出手去抓他的腿。秦月川惊呼一声,刚想站起来,脚踝已被人紧紧圈在手心。
触及滑腻的皮肉,指尖还暧昧地在凸起的腕骨处摩挲两下,傅临握着那只脚踝便用力一拖。秦月川几乎被仰面拽倒瘫进水里,大腿跟浴缸底摩擦出滞涩的声响,那只灵活的手却趁机沿着小腿往上滑,转眼已抚过膝弯内侧揉上大腿。
眼看着又要被人摸到不能摸的地方,秦月川情急之下反手撑住浴缸边沿,手忙脚乱地主动往前扑。屁股是脱离了危险,人却被迫张开腿跨坐在傅临的膝盖上。
本来还真的单纯只想抱抱的傅临看着对方的举动发愣,还没搞清楚对方主动投怀送抱的操作理由,身体先下意识地曲起了被压制的膝盖。
结果秦月川顺着他竖起的大腿直滑而下,两人面对面抵在一处。
“……”
“……”
这意想不到的发展比热水更让人头晕目眩,傅临被那身白嫩的皮肉烫得心浮气躁。反应过来的秦月川不得章法地想退开,却悬着空没有支撑点,扭动几下反而让下腹处贴得更紧。
傅临被磨得低声爆了句粗口,发怒似的喝道:“……别扭了!”
他拔高的声音很有震慑力,秦月川跟听到军训教官的指令似的,立马不动了。
瘪着嘴正想道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歉,忽然被人抓住了后颈,像拎宠物猫一样提着转过去半圈。后脑被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几下,身后的人沉默半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这个人真是……”
傅临长臂一展,将秦月川从后搂进怀里,宽肩放松地垂落,额头贴在他的后颈,缓缓舒了口气。
浴室再次陷入静谧,良久,平静的声音响起。
“道歉没用,我不接受。”
傅临抱着人往后靠在浴缸壁上,垂着眼睫把玩那人略长的黑发。沾湿的发尾比刚才更软,绕在指尖很是柔韧。
“我没有系统,也不知道真相,在那些世界里,我只是个混沌的灵魂,所以每一次对我来说就像一生。你骗了我六次,就是整整六段人生。不管你有多正规的理由,我都没这么大度。”他语气淡淡地说道。
怀里的人听了,似乎想要回头,却被他阻止。
“每一次任务做完离开的时候,应该是你最快乐的时候吧,不用管虚拟的角色,不用在乎后续的结局……你的目光望着前方,沿途的风景永远不会让你心动或沉溺。”傅临弯了弯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知道我经历的六次死亡是什么样的吗?”
“第一个世界,你替我挡剑死去后,顾朔雪给我用了情魇香。我每日握着那块月牙暖玉,沉浸在编织出的幻境美梦中,与你竹马相识、携手白头,清醒了就堕入无边地狱。我浑浑噩噩地活着,连拔剑自刎也做不到,没用药的时候,梦里都是你满身鲜血地倒在我怀里喊我师哥的样子。”
“第二个世界,你死在我向你告白的玻璃花房下,跳楼让你全身的关节都断了,抱起来软绵绵的,像碎了娃娃。我也跟着你死在了那里,用得是修剪玫瑰花枝的剪刀。我坐在冰冷的琴凳上流血,从你一跃而下的那个窗口仰望月亮。我是被你潮汐锁定的星球,失去月亮,我无法单独存在。”
“第三个世界,我用一场盛大的烟花欺骗了你,所以你走的时候选择了飞船自爆,像神明坠下的星辰。我依着厮守终生的诺言,独自回到蔚蓝之境隐居,直到自然老去。我们婚姻一场,你只给我留下了干枯的花瓣与一封信——祝愿上帝赐我别的人,也似你这般坚贞似铁。可我知道我再也不会遇到了。”
“第四个世界,你是被我标记的omega,你死去时,我的身体几乎被永久标记断裂的痛苦击垮。你厌恶我,厌恶性别赋予你的束缚,宁愿死亡也要选择自由。我想完成你最后的愿望,所以去医院切除了腺体。没有má • zuì,只有冰冷的束缚带,手术刀尖剜进皮肉,撕心裂肺的痛。我想幸好,幸好你没有吃这份苦。我的血流得到处都是,也记得不能弄脏你的画。”
“第五个世界,你布置了满院红苏,说要与我成亲,喝完之前没能饮下的合卺酒。我心甘情愿准备赴死,你却把毒酒留给了自己,吐出的血浸透了整件喜服。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我抱着你的尸体三天三夜,下了最后一道旨意,追封你为皇后,便与你同棺长眠于皇陵。”
“第六个世界,你是我的式神。为了解除我的情劫,被万箭穿心,失去了最后一条尾巴,在我怀里化作了烟云浮尘,灰飞烟灭。我不敢告诉你,其实我一早便知道我的情劫不是师弟,而是身边那只小狐狸。你飘散前对我说,你只是到别的世界去了。如果不是我抓住这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以灵魂为祭画出溯魂禁术,恐怕我又会随波逐流地陷入下一个泥沼。”
作者有话说:
傅临:软硬皆施,男友到手。
第155章 我的顶流男友(十)
傅临很少说这么长段的话,每说一句,他漫不经心的表象就破碎出一条细微的裂缝,逐渐暴露因疼痛而溃败的伤口。
他眼中的光黯淡得近乎熄灭,如同沉溺在漆黑的湖底,话语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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