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方星泉咳得满脸通红,灌了好几口水才止住。
金唐半耷拉的眼睛完全睁开,“哇哦,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不可以?”方星泉羞恼反问,“你难道有经验?”
金唐摊摊手,理直气壮:“没有,可我又没对象。”
歪了歪脑袋,金唐眨巴大眼睛好奇问:“所以你俩究竟谁不行?”
方星泉推开他的脑袋,面上红霞飞,故作镇定地说:“我还小。”
谁料往常看起来正正经经的金唐毫无预兆转头,视线移到床铺中后段,即使盖着被子,穿着病服,方星泉仍条件反射地在被窝里缩回腿,蜷缩成一团,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凶巴巴地瞪人,宛如气势汹汹的小奶狗,实在没啥威慑力,反而可爱得紧。
金唐没忍住伸手想摸摸他脑袋,被方星泉眼疾手快挡开,金唐炯炯有神注视着他,“星泉,你跟我回家,给我做弟弟吧。”
其实金唐很喜欢小动物,别人家奶呼呼的弟弟妹妹,他也喜欢凑上前看,当初金卓出生他抱着做一个好哥哥的想法走到婴儿床前,小小软软的婴儿一见他就哭,或许他俩天生气场不和吧。
金卓母亲伍丹晴慌忙抱起小金卓哄,余光不忘戒备地偷瞄金唐,真好笑,一位做了妻子母亲的成年女性竟然全副武装警惕四岁的小毛孩儿。
金唐年纪小,弄不懂世界上许多事,但他能感知到旁人对他的态度,而且当晚金董回家后,临睡前特意进金唐屋里狠狠责骂了他一通,拍桌摔椅子震慑他,打那以后金唐再不敢靠近金卓。
事实证明,金卓那样的弟弟,狗都嫌弃。
他梦寐以求的是方星泉这样的弟弟,长得好看又可爱,同自己聊得来,还会心疼哥哥。
“真的,我给你当哥哥,我罩着你。”金唐看方星泉没反应,拍拍胸脯保证。
方星泉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合就刀人的哥哥吗?
他十动然拒,“我不能主动给席叔叔降辈分。”
金唐一怔,恍然大悟:“对哦。”
想象一下,席董叫自己哥哥。
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即使他和方星泉答应,席亭舟也不可能答应。
两人吃水果吃得肚子饱饱,金唐洗了手照着镜子擦药,脸颊凉飕飕的,尤其空调一吹,透心凉。
“说起来你咋会感冒?”
方星泉下意识想摸鼻子,死死按捺住冲动,随口道:“空调吹久了吧。”
金唐狐疑地打量他,明显不相信,抽出纸巾擦干手,“纪家升学宴席董没去,只派了个秘书送礼,作为亲舅舅有点说不过去啊。”
方星泉保持缄默,金唐观察他的神色,回忆道:“上次在马场你说你和纪鑫渊源不浅,你该不会为了报复他故意生病吧?”
正常人定然做不出如此极端的事情,但方星泉很明显并非啥正常人。
毕竟上次马场,方星泉就展示过什么叫疯起来不要命。
方星泉保持缄默,并未反驳,金唐眸光闪动,这不就是默认吗。
“你和纪鑫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这回纪家可丢了大面子。”
迎上金唐充满好奇的目光,方星泉噙起一抹笑意,未达眼底,“你知道纪家真假少爷的事吗?”
短短一句话平地起惊雷,金唐醍醐灌顶,双眼瞪得像铜铃。
实话实说,认识金唐以来方星泉头一次见他把眼睛睁得如此大,可见其震惊程度。
“席董岂不是你小舅,好会玩!”
“咳咳咳……”
病房内两人互相震惊,全然未察觉门外伫立已久的高大身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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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席亭舟坐在电脑前, 镜片反射着冷白的光,屏幕上一道清瘦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奔跑,后半段肉眼可见体力不支, 他仍咬牙坚持。
脚步蹒跚踩棉花似的慢吞吞往屋子里挪,人影逐渐消失在镜头里。
他无意偷听方星泉和朋友聊天,可事情便是那样巧,他走到病房门口时, 屋内两人正在交谈方星泉感冒的原因。
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震惊之后,席亭舟开始反思自己对方星泉的关心了解是否太少。
方星泉的心理医生叶连婧曾说过他大概有自毁倾向, 那段时间席亭舟终日提心吊胆,但他连日观察下来, 方星泉除却习惯性讨好,自卑以外, 并没有其它大问题。
直到凑巧偷听到方星泉和金唐谈话, 当头棒喝,不是方星泉没问题, 而是方星泉在他面前伪装得太好,只向他展示乖巧可爱的一面, 所有负面情绪都被少年藏起来,独自面对。
席亭舟立刻要了小区监控视频,果然看见方星泉反常的举动, 往常方星泉鲜少跑步, 即使心血来潮想锻炼身体, 也该循序渐进, 谁会直接从十公里开始, 哪怕有这种人, 首次尝试大概率会半途而废,方星泉却咬牙坚持跑完,比起锻炼更像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但凡开始计较一些细节,许多问题接踵而出,比如方星泉生病那日是纪鑫升学宴,前一天晚上方星泉心血来潮要独自睡,如果事情顺利,自己翌日起床是否会收获一个高烧不退的方星泉?
镜片下浓黑的眼珠暗流涌动,仿佛藏在宁静海平面下未知的危险生物。
下班回来的确体感家中温度比往常低些,可当时席亭舟没往深了想。
修长有力的手指敲击桌面,声音大得好似要戳穿实木桌子,听得人心惊。
剧烈运动完吹低温空调。
很好。
席亭舟牵起嘴角,眼瞳深邃,周身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幸好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否则任谁见了他这副模样恐怕都会吓得屁滚尿流,他笑起来比不笑更叫人胆寒。
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问题,方星泉非得对自己下狠手,折腾这么一通。
席亭舟已经许久未如此生气过了,随着年岁渐长,能使他产生情绪波动的事日益减少,商界老前辈评价他喜怒不形于色,心思难以捉摸,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这位老前辈真该来看看现在的他,被一小破孩儿折腾得隔三差五犯回心脏病,前二十八年没尝过的酸甜苦辣全尝了个遍。
兴许这就是祝理说的「吃爱情的苦」。
关掉视频和电脑,席亭舟取下眼镜,眼神晦暗不明。
青天白日,他走进酒窖拿了瓶酒。
——
“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小卓,小卓可是你亲侄子呀!”伍丹晴哭天抢地和伍丹蓉打电话。
伍丹蓉知晓自己妹妹不成器,厉声呵斥:“行了,我还能不管你吗?哭什么哭,小卓不是刚清醒,怎么会被警察带走?”
伍丹晴努力控制泪水,哽咽道:“能怎么回事,都是群看人下菜碟的混蛋!我真是命苦啊,前脚小卓进医院,后脚老金就跟着出事。”
原来金家出事后收益骤减,公司运转,正常开销,疏通人脉等等全需要用钱,哪怕心里不情愿,无奈之下只能遣散家中佣人,偌大的房子除了金唐和金董两人偶尔回去住,平时空空荡荡,落灰也没人打理,伍丹晴成天在医院照顾金卓,整颗心挂在儿子身上,眼泪跟无限量续杯似的掉个不停。
前几天金董不慎滚下楼梯,亏得金唐当日没去工作室宿在家中,及时拨打急救电话,金董才得以保住性命。
“妹夫情况如何?人清醒了吗?”伍丹蓉关切道。
一问伍丹晴哭得愈发厉害,“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金醒是醒了,但人不中用了,除了眼珠子能动,别的地方全动弹不得,嘴里话都说不清,我一个妇道人家啥也不懂,以后可怎么办啊!”
哭哭啼啼讲述完,哪想姐姐非但不安慰她,反骂她蠢货,“哭!你除了哭还能干点啥?现今最关键的是握紧金董手里的钱财,小卓养病,疏通人脉哪样不要钱,哪怕进去了,以后等小卓出来手里有钱何愁日子不好过,你个当妈的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别忘了金董不止小卓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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