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楠见状马上开口:“蔡夫人,你不能见我家鑫鑫脾气好,容易拿捏就欺负他呀,蔡诵和金卓两个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俩出事谁也不想看到,蔡诵当初入院我们帮着忙前忙后,你可没怪罪过鑫鑫一句,这才多久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这话就差没指着蔡母鼻子骂,拿好处的时候一声不吭,过后又突然莫名其妙兴师问罪,估计是手里没钱,不要脸想赖上他们。
蔡母气得差点背过气,丈夫拍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眼神狠厉盯着纪鑫,“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坏事做多了迟早遭报应,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以后有你进去陪金卓的时候?”
纪鑫面不改色,往纪东砺身边靠了靠,可怜兮兮地仰望父亲,肩膀颤抖,“爸爸,蔡叔叔好可怕。”
纪东砺在外做足了慈父的模样,摸摸他脑袋哄道:“鑫鑫不怕,你从小乖巧懂事,品学兼优,蔡叔叔只是伤心过度胡言乱语,咱们体谅体谅他。”
蔡家夫妇见识纪家三口倒打一耙的本事后恨得牙痒痒,但他们没办法,谁让他们没证据,即便他们终于从儿子口中问出一些关键信息,把真相串联起来,但出言怂恿金卓对方星泉下手的是蔡诵,对蔡诵动手的是金卓,纪鑫明明做了所有,却又什么都没做,他们抓不到纪鑫的把柄,无法给他定罪。
经过他们这么一闹,多多少少还是对纪鑫的名声产生了些影响。
当晚回去后,纪东砺和席昭楠把纪鑫叫到跟前问询斥责一番。
“该怎么做,你知道吧?”纪东砺冷冰冰地睨他一眼。
纪鑫倏地攥紧拳头,顺从应答:“知道爸爸。”
“去吧。”纪东砺抬了抬下巴。
“好,爸爸妈妈晚安。”纪鑫轻手轻脚关上门,驾轻就熟走到楼梯口脱下鞋子,赤着脚一步一步进入阁楼。
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狭小屋子,唯独头顶一盏昏黄的灯光,堪堪照亮灯下方寸之地,那里摆放着一个小案几,上面重重叠叠堆放着黑色笔记本。
纪鑫关上门,屋内仅剩一点微弱的光亮,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瑟缩一下,在门口站了足足十分钟才慢吞吞挪到案几前,借着那点微光翻开笔记本,拿起笔一笔一划写上:我错了。
跪伏在案几前,双脚早已麻木,眼睛开始分辨不清自己有没有写错字,周遭温度似乎降低一点,他感觉有些冷。
熟悉的恐慌涌上心头,纪鑫拍了拍脑袋,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待在这里,他失去了时间,冰冷和恐惧像蛇一样爬上他的身体,将他缠绕,紧紧勒住他的脖颈。
写字的手渐渐颤抖,笔下的油墨抖出蝌蚪似的痕迹,纪鑫一秒回神,凝视弄脏的纸页眉头紧皱,又得重头写了。
爸爸说,纪煊四岁开始就常来此地,伴随年岁增长,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里逐渐成了摆设,足以见得他的办法是可行的。
“纪鑫,你要取代纪煊,就得超越他。”
纪东砺的话一遍一遍在纪鑫脑中回放,他咬住颤抖的嘴唇,每一笔都写得格外用力。
“我不会输,不会输。”
他是天生的豪门贵公子,不可能比不过阴沟里的臭老鼠。
——
方星泉回学校第一时间便听闻纪鑫请病假没来学校。
“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周壹拍手称快,“我拜托一个朋友帮忙查了一下,纪鑫那个老阴比果然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他居然请全校喝奶茶,见者有份,难怪票数那么高,我要有钱我也这么干!”
方星泉无语,为了一个校草名额花那么大一笔钱,只能说纪鑫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啊,原来奶茶是他请的呀。”埋头看书的厉民忽然抬头冒出一句。
周壹眯了眯眼睛,危险地打量他,“你该不会喝了吧?”
厉民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指向乔佑雨,“我俩一起喝的。”
乔佑雨撞上周壹杀人的目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怂得像鹌鹑,“厉哥拉我去的,他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周壹撇撇嘴,“你们居然不叫上我!”
乔佑雨脑子罕见灵光一回,奉上自己手机,“周哥请点。”
“小乔子不错嘛,学聪明了。”周壹不客气地接过手机,凑到方星泉身旁问他:“星泉你喝啥?”
方星泉喝药都喝饱了,嘴里咀嚼着席亭舟给他准备的糖果,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喝。
周壹还想问问他,抬眼发现方星泉举着手机在拍喝光的药碗,好奇问:“星泉你拍空碗干嘛?”
方星泉手上动作不停,把糖果抵到腮帮位置含糊解释:“我喝药的证明。”
听到此话,周壹恍然大悟,“啧啧啧,有个年龄比自己大的男朋友就是不一样,跟照顾儿子似的。”
“嗯。”方星泉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承认,顿了顿在嘴里囫囵一圈糖果,消掉苦味,“爹系男友。”
“哈哈哈!”周壹笑得猛拍大腿,“我以为星泉你不冲浪呢。”
他把手机还给乔佑雨,好奇地靠近方星泉八卦道:“星泉,你俩那啥的时候他让你叫过他爸爸吗?”
方星泉打字的手一顿,故作镇定地继续发完消息,没好意思告诉周壹,他俩还没那啥,不过依席亭舟的性子,肯定不会要求,他主动喊两句逗逗席亭舟倒是有可能。
摸摸鼻尖,方星泉淡定回答:“没有。”
周壹诧异地睁大眼睛,“男人不都喜欢当人爸爸吗,你男朋友竟然没提过,不科学!”
方星泉垂下眼睫淡淡瞥他一眼,“我也是男人。”
“啊?”周壹骤然睁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你居然敢让你男朋友叫你爸爸?!”
他一屁股坐地上,惊恐万分地捂住脸,口出狂言:“你不怕被哔——死吗?”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男寝。
门口经过的男同学瞠目结舌,视线来回打量周壹和方星泉,方星泉强忍尴尬上前关门,关门的瞬间与男同学四目相对,刻意放出杀气,吓得男同学一哆嗦赶紧溜之大吉。
三人脑袋跟向日葵似的,方星泉就是那唯一的太阳,他走到哪儿三人便看向哪儿,方星泉捏了捏拳头,拿起手机走向阳台,“我打个电话。”
阳台门关上,方星泉可算松了口气,借着夜色掩映住他通红的耳朵,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此时他无比想念席亭舟。
STAR:方便接电话吗?
消息发出去,下一秒席亭舟的电话就来了。
方星泉扬起唇角,“喂。”
“怎么了?”席亭舟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的力量。
方星泉回想方才的事,耳朵一阵烧灼,周壹脑回路实在清奇,清清嗓子说:“没什么,我乖乖喝完药,想求个表扬。”
耳朵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如有实质般挠搔着方星泉的耳蜗,痒得厉害。
抬手揉揉越来越烫的耳朵,方星泉仰望头顶黑漆漆的夜空,今晚没有星星。
“星泉真棒,乖孩子。”
席亭舟哄小孩儿似的话语,方星泉格外受用,心尖酥酥麻麻,面上滚烫一片,语气不自觉柔软,撒娇般重复:“我是乖孩子。”
“嗯,星泉是叔叔的乖孩子。”席亭舟嗓音低醇撩人,似贴在情人耳畔呢喃。
一股电流仿佛通过手机窜进四肢百骸,方星泉身体微微战栗,眼瞳迅速蒙上一层水雾,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僵在原地,心脏剧烈鼓动,好似即将冲破单薄的胸腔。
牙齿咬住嘴唇,方星泉努力克制自己,避免泄出一丝情难自禁的声响。
对面灯火通明,身后是吵吵闹闹的室友,他独自站在夜风习习的阳台,因为席亭舟一句话,竟产生了可耻的反应,若是被席亭舟知晓,他大概是不想活了。
脸上的热意几乎将他灼伤,耳边响起席亭舟一声声呼唤,可他不敢开口,生怕发出一些难为情的音节。
“星泉,你在害羞吗?”席亭舟含笑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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