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亭舟瞧见少年通红的耳朵和后颈,唇角上翘,“所以,得麻烦你配合我进行脱敏治疗。”
“啊?”方星泉猛地抬头,再仔细一看手中的A4纸,脑中灵光一闪,也就是说,上面罗列的条条款款需要他与席亭舟配合完成?
前面难度较低,问题不大,可越往后面,内容越劲-爆,渐渐地他白皙的面颊像沸腾的热水,咕咚咕咚冒起白烟。
艰涩吞咽一口唾沫,方星泉稍稍冷静下来。
别慌,按照席亭舟的洁癖情况,进度条一定进行得很慢,或许自己的计划已经达成,席亭舟的进度条还停留在刚开始呢。
而且……
方星泉纵容自己的私心,暗暗想,即便进展异常顺利,睡了席亭舟,又治好席亭舟的洁癖,一举两得,自己也不亏。
两种情况考虑清楚后,慌乱的心慢慢平复,方星泉不动声色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咧开嘴角,道:“好呀,能帮到席叔叔,我很开心。”
席亭舟有些意外,前一分钟方星泉的反应使他感觉事情可能成不了,可很快方星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答应下来,嘴唇嗫嚅,注视少年半晌,他认真开口:“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
“嗯?”方星泉怔了怔,反问:“怎么会?”
他垂下眼睫,真切解释:“我希望您能够快乐,不愿意您勉强自己,但正如您所说,您想为了我们的未来做出努力,作为直接受益人,我支持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方星泉明亮的双眸望进他眼中,仿若萤火,照耀一方天地,“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您。”
向来凌厉的凤眸微张,瞳光闪烁,席亭舟缓缓抬手,素白的手指毫无预兆弹了一下方星泉脑门儿。
“哎哟,您干嘛?”方星泉万万没想到,席亭舟不感动就算了,怎么还动手呢?
席亭舟低醇动听的声音里夹杂着遮掩不住的笑意,“花言巧语。”
方星泉摸摸淡粉色的额头印子,嘴角无法抑制上扬。
——
早餐仍然是席亭舟做的,牛奶鸡蛋三明治。
“席叔叔,虽然吃白食的人没有话语权,但作为发育中的青少年,我能提个建议吗?”连吃好几天同样早餐的方星泉苦着脸举手。
席亭舟调低晨间国际新闻报道,稍稍挑眉示意他讲。
“明天可以换别的早餐吗?我早起煮面吧。”方星泉跃跃欲试。
“你不喜欢鸡蛋牛奶三明治?”席亭舟询问。
方星泉摇头否认,“当然不是,可再喜欢吃也架不住天天吃啊,您不会腻吗?”
席亭舟直白道:“不会,麻烦。”
方星泉懂了,席亭舟嫌麻烦,所以不常换菜单,且毫不介意每天重复吃一样的食物,大概于他们这类工作狂人而言,进食只是为了维持身体运转吧。
“我会。”方星泉板起脸,认真严肃道。
在席亭舟眼中,特别像奶凶奶凶虚张声势的小动物,可爱得令人心尖发颤。
他端起咖啡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知道了。”
方星泉揣测席亭舟的意思应该是明天会换菜色吧。
“谢谢席叔叔,辛苦您了。”方星泉毫不吝啬地送上大大的笑容。
将餐盘放进洗碗机,方星泉调换电视频道,“我来收拾,您准备下去公司吧。”
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方星泉快步上前利落收拾好碗筷。
电视频道正好在播地方新闻。
“这片老城区要拆了吗?好可惜,承载了许多人的童年记忆吧。”方星泉站在岛台前,撑着下巴感叹。
席亭舟抬眸看了眼电视,“你喜欢?”
方星泉点头,突然兴致勃勃地问:“席叔叔,您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我正好趁拆迁前去转转。”
“文圣路,你今天去吗?我叫人陪你。”席亭舟顿了顿,补充:“我行程比较满,抽不出时间,抱歉。”
“席叔叔,您千万别道歉,公司那么多人靠您赚钱养家糊口呢,我理解您工作忙,等我开学后,估计也没多少时间陪您,那我也得和您说声抱歉吗?”方星泉扬了扬下巴,反问道。
席亭舟怔愣一瞬,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谢谢我家小朋友这么善解人意。”
方星泉倏地涨红脸,顺着席亭舟的力道低下头,心脏好似要冲破胸腔跳出来,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十八了,才不是小朋友。”
我家小朋友什么的,席亭舟真不是故意撩拨他吗?
他和柳下惠八竿子打不着,学不了坐怀不乱,席亭舟要是朝他勾勾手指,犹豫一秒算他输。
上楼换了身衣服,席亭舟西装革履下楼,经过方星泉突然脚步一顿,偏头问他:“会系领带吗?”
方星泉目光下意识投向席亭舟系得堪比教科书的领带,似乎用不上他,“会,但太久没系过,手生了。”
席亭舟颔首,“有空学一下,以后用得上。”
满脑子,他是要亲手教我系领带吗?他是想让我亲手给他系领带吗?念头的方星泉,瞬间幻灭,面无表情答应:“好。”
席亭舟大概对浪漫过敏。
走到门口,两人面面相觑,方星泉郑重询问:“席叔叔,您准备好了吗?”
席亭舟胸口略微起伏,看得出在做心理建设,方星泉暗自琢磨,很好,连个拥抱都需要准备这么久,半年后肯定进行不到马赛克内容。
“实在不行,明天再……”
话音未落,方星泉的话被打断,席亭舟目光坚定朝他张开双臂,“今日事今日毕,来吧。”
严于律己人设不倒啊,席董。
方星泉觉得有点好笑,跨步上前,投入男人宽阔的怀抱,轻笑道:“席叔叔,您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像要朝我献-身哦。”
席亭舟肃穆的表情裂开,眉梢眼角染上浅淡的笑意,收紧双臂,彻底拥住怀中人,干净清甜的香气沾上他的衣衫,是属于方星泉的味道,此刻他竟奇妙的不讨厌,甚至不知不觉靠近少年纤长的脖颈儿轻嗅。
脖子上传来微妙的痒意,方星泉过电似的颤抖,双手抵上席亭舟肩膀,推了推男人,提醒道:“该上班了。”
席亭舟如梦初醒,入目一只绯红的耳朵,仿若胭脂浸透羊脂玉,白里透红,莹润细腻,他眸色渐深,无端涌上一阵渴意,混杂着蠢蠢欲动的食欲,他想尝尝究竟是何种滋味。
从未察觉的东西,在这一刻苏醒,于黑暗中睁眼。
——
“席董,好久不见,欢迎欢迎。”耄耋之年的杨老爷子杵着拐杖亲自起身迎接席亭舟。
席亭舟态度疏淡回应杨老爷子,“杨董您好。”
有趣的是,杨老爷子的大儿子陪伴身侧,年纪与席亭舟大姐相仿,却是毕恭毕敬招待席亭舟。
杨老大叫人上茶,席亭舟连杯子也没碰一下,冷淡得肉眼可见,杨老爷子和大儿子对视一眼,大儿子偷偷摇头,暗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席亭舟不慌不忙同杨老爷子客套几句,聊了聊近期经济形势,顺势说到文圣路拆迁上,杨老爷子眼珠子一转,乐呵呵开口:“我交给老三负责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老头子跟不上时代咯。”
见杨老爷子不接招,席亭舟话锋一转,聊起别的,似乎真是随口聊聊,没有其它目的。
抬手看了眼手表,席亭舟起身扣上西服纽扣,“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告辞。”
杨家父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意思?席亭舟到底来干嘛的?
杨老大一头雾水,强压下疑问,紧随其后送人。
杨老爷子坐下时发现桌面上有一个文件袋,赶忙高声叫住人:“席董,你的东西落下了。”
席亭舟回头,轻描淡写道:“给您的。”
杨老爷子纳闷儿,胸口莫名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打开文件袋,半分钟后,狠狠摔了拐杖,“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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