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舒惊奇的在原地蹦了许久,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兑换完生命值的他在做足了实验后终于出了小卖部。
他出来时院子里的小孩子都回去了,只剩下了喻知宁和喻锦淮一大一小坐在院子里时不时翻一翻晒着的书。
听见他的脚步声,喻知宁腾的一下从凳子上坐起来,扑向孟允舒的身边,抱着他的双腿,说:“小叔父,你终于醒了,你不在阿宁好想你。”
闻声孟允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蹲下身捏着他肉乎乎的脸颊,笑着问:“才一会的功夫怎的想我了?”
喻知宁小大人似的背着自己的双手,掷地有声的说:“书上写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孟允舒挑了挑眉,笑眯眯的问:“谁告诉你书上写的?”
“三叔说的。”喻知宁摸着自己的下巴,挣脱开孟允舒的手,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没一会儿就不见他的身影。
目送着他跑到大门口牵着孙茗的手离开,孟允舒适才走到喻锦淮的面前,好奇的问:“小岳怎的教他这句?”
喻锦淮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说:“玩。”
其实是喻锦岳问喻知宁想不想他,喻知宁说可想了,说了一通没词后喻锦岳才教了他这么一句。
简单的听完后,孟允舒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
月上中天,床板的咯吱声终于停了下来,孟允舒享受着喻锦淮的伺候,等他抱着自己又重新躺回到炕上,临睡前迷糊的孟允舒问了一句:“淮哥,二婶姓什么?”
作者有话说: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春望》杜甫
第68章
“姓花, 名丽娘。”喻锦淮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吻了吻他的额头说。
孟允舒本想再问, 可他被沉重的睡意给拖入了梦想, 脑子里还惦记着等明日一早起来他要和喻锦淮好好说道说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的喻锦淮却没了睡意,眼神清明的望着他熟睡的面容,指腹轻轻的拂过他的鬓角, 又拂拭过他的脸颊, 直到孟允舒察觉到脸上的痒意禁不住抬手拍了拍,他才似回过神一般松开自己的手,轻揽着孟允舒闭上了双眼。
休息了一晚,身体得到很好放松的喻锦淮早早的起身, 轻手轻脚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简单的清洗完又喝了一碗温水才拿着砍刀和绳子沿着村道去了山上。
冬日的清晨, 路两边的干草和枯枝上都是厚厚的白霜, 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站在山脚下,喻锦淮抬头望着山上的浓雾,转身带着两只狗又去了田地里。
深绿色的小麦上也是厚厚一层霜, 绕着家里仅有的五亩地转了一圈, 顺手拔了一些杂草, 喻锦淮仰头望着刚从云层和山中间爬出来的红日,手指凑在嘴边吹了一个口哨,很快,消失的大青和大黑从远处跑了过来。
一人两狗的身上都是潮湿的, 喻锦淮的裤腿上都带着深色的泥土,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村里的人, 互相招呼几声在鸡叫中推开家里的大门。
他回来时孟允舒和喻知宁还睡着, 因着没事,喻锦淮也没叫他们,自己洗了把手,坐在灶膛前拿着火折子和干草开始升起了火,大青和大黑再院子里抖完了身上的水进了灶房,趴在灶口左右,脑袋往前伸着烤着火。
喻锦淮余光瞥见它们两个的动作,用手里的干柴轻轻点了点它们的头,凑这么近,也不怕给烤着了。
大青别过头,右爪蹭过自己的头顶,随即在将头搭在爪子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至于大黑则是低低的嗷呜了一声,接着咬起了喻锦淮的裤脚,谁知却咬了一口的泥,喻锦淮看着嗤笑一声,用木柴将它的头推开。
平静的评价道:“傻。”
灶上的锅渐渐升起了白气,炕上的孟允舒也穿好了衣服,抱着喻知宁将他放在地面上。
“阿宁,去找你小叔叔给你倒洗脸水。”
喻知宁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后跑了出去,孟允舒则是拿着笤帚扫起了炕,在阳光的照耀下空气中肉眼可见的飞舞着尘土,孟允舒拿起被子站在炕边抖了抖,接着把被窝平铺在炕上,依旧是三张被子,一床小的是喻知宁的,另外两床大的一个是喻锦淮和孟允舒的,至于剩下的那个则是盖在最上面。
冬日天冷,不多盖一个被子,晚上是受不住的。
等他收拾完出去喻知宁已经在院子里四处跑了,用尽泥炉上的温水,孟允舒又往炉子里添了些。
等他到灶房时,发觉喻锦淮把他之前做的红薯粉条给翻了出来,站在案板前正看着,时不时还上手摸了下。
“那是粉条。”孟允舒走过来说,站在他的身边,想起地里的白菜,忽然想吃白菜炖粉条了,“淮哥,去院子里拔一颗白菜。”
“好。”
喻锦淮离开前看到孟允舒用力把粉条掰成了两半,粉条?要掰开吃?
院子里的喻知宁坐在马扎上瞅着他拔菜的动作,蹬蹬蹬的跑过去蹲在他的身边,歪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
察觉到他的视线,喻锦淮倏地想起来等过了年阿宁也就四岁了,是个大孩子了,要自己一个人睡了,偏过头对上他专注而明亮的眼神,心里一动,摸了摸他的头发,心里想着抽空和阿允商量商量。
要是阿宁一个人睡,他要睡在哪里?
家里也只有他们如今住的卧房是有炕的,其他的两个房间都是床板,要想让阿宁天冷时不受冻,也只能给他住的房间重新盘一个火炕。
拿着白菜进灶房,孟允舒已经用开水把粉条泡了起来。
“淮哥,今日不熬粥了,热几个馒头。”接过喻锦淮手里的白菜,孟允舒利索的剥掉外面的烂叶子放在一旁的篮子里,得闲了这些切碎都是给鸡喂的。
“行。”喻锦淮把热水盛出来一些放在灶台上,又拿起蒸笼放在锅上,取了八个冻的硬邦邦的杂粮馒头放在上面盖上了锅盖。
切菜的孟允舒望见蒸笼上的杂粮馒头,思及幼时吃过的糖包子此时也馋了起来,白糖和面粉小卖部里都有,想着很快要到过年前的最后一个县里大集,孟允舒便想着趁着大集把小卖部里的东西往出拿上一些,混在他们买的东西里,这样一来,也就没人怀疑了。
不管是糖包子还是豆沙包子他都馋,在舒哥儿的记忆中,这里过年前的准备的物件和他在现代过的差不多,他记得有一年去乡下过年,爸爸和妈妈就准备了许久。
思及自己幼时还有舅舅送来的灯笼,孟允舒便开口问:“淮哥,大嫂的娘家人怎么不见来?”
喻锦淮烧火的动作一顿,向外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独自玩耍的喻知宁,缓缓开口道:“大哥说大嫂是落难跑到沧南村的。”
此话一出,孟允舒心里明白过来。
他笑着说:“幼时我记得久久曾给我送过花灯和老虎花馍,今年我们也给阿宁准备一个。”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好奇的追问:“小叔父,要给阿宁准备什么啊?”
孟允舒一回头对上他期待的眼神,知晓他是听见了,故意摇着头说:“保密。”
喻知宁撅起嘴撒着娇,见他无动于衷又跑到了喻锦淮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怀里,小脸和喻锦淮的脸贴了贴,奶声奶气的说:“阿宁都听见了,小叔叔和小叔父可不要反悔。”
“书上说君子说的话八匹马都追不上。”喻知宁骄傲的抬起头,眼睫毛扑闪几下,下巴搭在喻锦淮的肩膀上,道:“阿宁可记得牢牢的。”
听着他的童言童语,孟允舒禁不住笑了,就连喻锦淮的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君子说的话八匹马都追不上。
一个锅里热的馒头,炒菜时孟允舒便在泥炉上炒,往泥炉上的锅里倒了点油,等油里没有小泡时,孟允舒伸手赶走凑近过来看的喻知宁,拿起洗好的菜,自己站的一个合适的距离,一伸手确保菜能完整的倒进去。
只听见「滋啦」一声,热油往四处溅着,孟允舒拿着铲子翻炒几下,以此将盐、花椒面和五香粉放了进去,在翻炒一段时间,将提前泡好的粉条也加了进去,伴随着炒菜声,浓浓的香味自锅里升起,孟允舒又舀了一点水加进去防止菜糊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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