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和大黑恹恹的趴在他的脚边,因为天下了雪,灰蒙蒙的天气让它们变得困倦起来,就连泥炉上的骨香味也提不起它们的精神。
孟允舒的思绪渐渐飘远,华安县里下了雪,不知喻锦淮哪里下雪了吗?雪天路滑,他们应当是停止赶路了,就是不知道这么大的雪能否找到休憩的地方。
喻知宁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垂下的头时不时点两下打着瞌睡,大门紧紧的关着,自喻锦淮走后,家里的大门若无事他是不会开的。
察觉到喻知宁困了,孟允舒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他抱起来进了卧房,动作小心翼翼的给他脱了外裳和鞋,才将他放进了被窝里,自从喻锦淮离家后,喻知宁晚楠`枫上一直睡不安稳,自小他没离开过他的小叔叔,这几日总是缺乏安全感,是以孟允舒晚上和他睡在同一个被窝。
给他掖好被角,孟允舒拿着毛线和签子又坐回了堂屋,靠着泥炉即便是门帘打开一半,也不觉的冷。
前几日他把给喻知宁织的嫩黄色毛衣已经做好了,现在他都穿在了身上,手里的这件蓝色的是他为喻锦淮准备的,事先他量好了尺寸,此刻织起来游刃有余,他想着,等喻锦淮回来了,就能穿上了。
——咚咚咚。
谁来了?
孟允舒疑惑的盯着大门,正下着雪,路不好走,他在村里人缘浅薄,没人会冒着大雪来他的家里,家里的两只狼狗像是明白它们的小主人在睡觉,也不叫,只是站起身警惕的望着大门,等了一会儿,直接跑到了大门口,小声的犬吠着。
两只狗都动了,孟允舒也不得不起身,走到大门前,双手放在门栓上,小声的问:“是谁?”
门外的人高兴的回答:“是我,叔父。”
一听声孟允舒就知道是孙茗,他来了,孙婶子自是在的。
忙不迭的打开门一瞧,果真是孙婶子,她的手里还抱着孙茗,见门开了,孙茗朝他笑了笑,急切的问:“宁哥儿呢?”
孟允舒捏捏他的脸,笑道:“阿宁在睡觉。”
接着他看向孙婶子道:“婶子进来。”
“茗哥儿在家里闹着要找宁哥儿玩,我拧不过他,便带来了。”孙婶子一边看着他锁门一边回答。
“那可不巧,刚睡。”说着,孟允舒伸手指了指卧房。
孙婶子一进来便闻着一股香味,离堂屋越近鼻尖的香味就越清晰,直到进了堂屋她才发现泥炉上正熬着骨汤,笑着坐下来,孙茗双脚一沾地闹着要下来,孙婶子抱不住他只好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是咧。”孙婶子见孟允舒的双手拿着竹子削成的签子,右手的小拇指勾着一根蓝色的线,双手飞快的走动着,没一会儿,竹签底下便出现一圈织好的布,是她从未见过的,前几日听喻锦岳说他哥夫用毛线纺线,而他本人也来家里询问过,想来那手里勾着的线便是羊毛纺成的线了。
她这般看着,孟允舒当然会发现,便对着她解释起来。
见她对自己手里的毛衣感兴趣,故意放慢了动作让她看得清。
两人悄摸摸的说着话,一旁的孙茗靠着孙婶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孙婶子发现后带着他就要往回走,她要离开,孟允舒自是要送的。
不知是起身太猛还是其他,孟允舒脚下趔趄一下,幸好他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倒,一旁的孙婶子抱着孙茗看的心惊肉跳。
“舒哥儿,可是身子不适?”
听着她关切的声音,孟允舒心里一暖,站定后揉了揉自己的头,浅笑着解释,“不碍事,最近太累了,总想睡觉。”
闻言,孙婶子这才看向他的面容,方才她进来时一直没注意,现在才猛然发觉他眼底下带着青色,杏眼里满是疲惫,孙婶子思及喻锦淮离开时叮嘱她的话,忍不住多关怀了几句,现下又听说身子疲惫想睡觉,心里一跳,莫不是?
可瞧着舒哥儿的表现也不怎么像,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舒哥儿,老婆子多问一嘴,你和淮小子同房是什么时候?”
被长辈这么问,孟允舒登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对上孙婶子的关心的神情,他犹豫半晌道:“他走时。”
孙婶子在心底默默算了算,不对啊。
又问:“再远一些呢?”
“啊?”孟允舒怔愣一瞬,断断续续的说:“是、是多半个月前。”
孙婶子一听,这日子也有些近,迟疑一会儿,在孟允舒疑惑的目光下缓缓道:“舒哥儿怕不是有了?我捏不准,你还是找明大夫瞧一瞧。”
“有了?什么有了?”孟允舒疑惑不解的问,他一脸茫然,明显是不懂。
孙婶子无奈笑了笑,手指了指他的肚子,脸上带着打趣的意味。
顺着他指的方向,孟允舒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慌张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孙婶子说:“怎么不可能?还是看看为好。”
见孟允舒低下头沉思,孙婶子也不多言,送走孙婶子后,孟允舒坐在板凳上,连毛衣也织不下去了,右手摸着自己额肚子垂眼思考。
摸起来似乎比前几日大了些,再联想到自己近两日的表现,孟允舒的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又红,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约莫真的有了?
不可能吧,才几次啊。
孟允舒明显的不相信,但他的思绪却渐渐向这个方向靠拢,做起事来都深思恍惚。
再次从小卖部里出来,孟允舒揉着自己酸累的腰,沉默许久,默默地放下自己的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又是一日过去,孟允舒再次累的直不起腰后,他放下自己扶着腰的手,果然,有病还是要治一治。
这般想着,他趁着雪小时出了门,去了明大夫的家里。
所幸下雪,明大夫在家里,将他迎了进去。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还跟着一个人,喻锦平摸着搓搓手,望着孟允舒的身影,嘀咕道:“哥夫病了吗?”
思及此,他急忙跟了上去。
明大夫家里,孟允舒坐在椅子上,抱着手里的碗,先是喝了一口暖暖自己的身子,在外面走了这一截路,怕冷的他受不住,热水下肚,瞬间将身子暖了起来。
明大夫的门又被敲响,孟允舒等了一会儿,见喻锦平跟在明婶子的身后进来,惊问:“平安生病了?”
喻锦平忙解释说是看见他进来担心才过来的,彼时,孟允舒尴尬的点了点头别过头,等明大夫出来时不好意思的微红着脸说起了自己的身体。
只见明大夫摸了摸下巴,指着脉枕,道:“把把脉。”
孟允舒将手放上去,心紧张的突突直跳。
有没有就在这一句话。
不止是他,一旁的喻锦平也紧张起来,哥夫要是病了他要自责死了,二哥临走时嘱托他好好照顾哥夫,要是二哥回来知道哥夫来看大夫那还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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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只见把脉的明大夫面色凝重, 眉头紧蹙,注意到的孟允舒和喻锦平都紧张的心悬了起来。
直到他眉头舒展开来, 脸色缓和, 在场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做鞋的明婶子和他生活了半辈子,哪能不知他的小心思?着老头子, 又闹着几个孩子玩。
明大夫移开自己的手指, 定定的望着孟允舒,直把他看的心慌意乱。
“你身子没事。”他此话一出,不管是孟允舒还是喻锦平都松了一口气。
明大夫接着道:“你身子需,要将养着好好补补, 以后才能生养。”
孟允舒听到他的话, 不禁耳朵染上了红色, 既如此, 那他是没有怀孕了, 思及此孟允舒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虽然消息是他想听到的, 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孟允舒忽略掉心底的及不可察的失落, 追问道:“我这几日身子疲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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