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也不是白相处的,至少在沈熠然心里大约是对唐子盛有个认知的,唐子盛这人本事不小,就是自荐将军府,将军也会礼遇待之。
唐子盛轻笑,“沈护卫说的自保,依旧是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而我要的是让他人左右不得我的性命。
如此一来,在乱世前筹备起一直队伍,守住一方太平,等着乱世结束,这才是我要的自保。”
“守一方太平,那等到天下太平,你又如何之处,我想无论谁做皇帝都不会允许有一地方,控军自守。”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且人心易变,若是有一天唐子盛贪心不足想要取皇位挥兵北上,不又是一场乱世的开端。
这个道理他知道,唐子盛不可能不知道。
“那就得到那时再说了,毕竟现在谁能坐稳皇位都未可知,太子、怀王、信王和将军,不同的人在皇位上我自然有不同的应对之策。”
“你只列出四人,难不成你就没有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心思,我想你该知道,只要你拥兵自重。除了坐上帝位,就再无其他解决之道。”
这事,他们是过来人,将军无意夺位,却又因为种种皇权争斗被迫自保。若是皇帝信将军,他也不会来这一遭。
“我无意于天下,而且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新皇帝对我能不能有容人之量呢。”
唐子盛不与沈熠然争辩这个,毕竟此事须得真真正正的做出来,别人才敢信,今日一遭主要目的还是要说服沈熠然和将军府搭线,“将军要帝位吗?”
沈熠然不答,但他们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一旦战乱起,如果将军不登上帝位,皇家就会要了将军的命,也会要了西北军的命。
为了跟随将军府的人,也为了西北军,将军必然是要登位称帝,将大豫重改国号。
以此为结局,唐子盛重推局势,“将军要称帝,信王怀王不足为惧,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将军在和信王怀王交手的时候,太子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只怕你们的布局也将功亏一篑。
这一点将军府的谋士应该早就想到了,只是到如今也不见应对之策,再有西北军若要去南州,就算行动再隐秘却也架不住人数多,在西北城池的外邦探子肯定会察觉,他们要是趁此机会入关攻打西州和北州,将军想救也是分身乏术。”
唐子盛每说一句,就看到沈熠然的神色凝重一分,说明他说的也是目前将军府的主要问题,现在的局势看似将军手握重兵,能够轻易攻破皇城。
但实则重兵也是牵制,畏首畏尾,将军府现在很是被动。
“说这么多,你的目的。”沈熠然不去费心神和唐子盛说些弯弯绕绕的话。
“我的目的自然是在乱世之前,养出一支精兵,能够护西州周全,同样西北外邦进攻西州时,如今的大豫不至于被轻易攻破,现在百姓也不至于沦为外邦人的俘虏。说到此,沈护卫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要将军府帮你养兵。”
沈熠然言语中难掩惊讶,他若猜得不错,唐子盛手里应该连兵马都还没有,先前他还想唐子盛能与将军府有什么可合作的,现在一看,不知该说唐子盛胆大妄为,还是该说他异想天开。
“嗯哼,我现在的确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不也还没到乱世吗?两年时间若有将军帮忙,一支军队我想还是能够养出来的。”
“那你岂非是空手套白狼,倒是打的好主意。但将军又凭什么给你兵马,难不成是为了日后天下平定再给自己增添一位对手吗?”
沈熠然甚觉好笑,唐子盛此人算盘打的太好,可也不是人人都是傻子。
“我可没说要将军资助,我只要将军给我提供一条门路,可买兵马就好,价钱好商量,而且将军也不是在养对手,是在养帮手。我想沈护卫也不得不承认,这战局中加一个我,对将军有利大于有害。”
所谓合作,看的不过都是利益罢了,唐子盛自信他能给出将军府想要的东西,那现在将军为他开方便之门,不过是提前投资。
“出钱,你可知养一堆兵马需要多少银两,不谈兵器和马匹,就是军队的粮食只怕你都很难供应起。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在开云府的一家酒楼就可以养起一支军队吗?”沈熠然现在明白唐子盛在开云府开酒楼是个什么打算,但还不够。
“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我既然敢这般自信同你做交易,自然是有筹码的。而这份筹码亦是底牌,沈护卫该是清楚,底牌自不会轻易示人。现在就看沈护卫愿不愿搭线让将军做决断。”
沈熠然紧皱眉心思考,唐子盛要的只是门路。若是他真的能够出的起价钱,这军队不靠将军府唐子盛也能养起来。
西北军日子过得凄苦,朝廷给西北军准备的粮食补给永远都到不了将士们手里。所以这些年西北军都是靠将军一人接济。
将军手下的谋士为此愁白了头发,如若唐子盛真的有钱,与其便宜了其他人还不如给将军府。
最重要的,唐子盛这人算的好,酒楼一事没有避开他,就是在告诉他,就算现在他唐子盛没钱,但是不代表日后他赚不到钱。
这一条也是唐子盛要求合作的另一条筹码,将军府缺钱。
“此事等你成功将兵符送到了西北军手里,我会履约告诉将军。”沈熠然没有一口答应,他现在也要看看唐子盛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到将军府的承诺。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你的大胆,这么毫不设防的告诉我这些。若是我此刻为了避免将军日后会多出一位对手将你杀了,你的自保就是场空谈。”
唐子盛摇头,“若是合作对象是怀王、信王我还有这个担忧。但是将军,我有这个自信不会对我怎么样。毕竟我说了,西北军一走,西州和北州就是他人眼中的鱼肉,除了我可没人会替这份鱼肉挡刀俎。
而沈护卫你,既然能够替将军府向我许诺,只怕身份也不低,能够跟在将军身边的人,自然能够清楚其中厉害,在我抛出这段话时,你就不会杀我,也不能杀我。”
唐子盛的确胆大,但他这番举动可不是沈熠然以为的在赌。毕竟再有把握的赌局也有输掉的概率,而输掉的后果就是他的性命。
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为此,今日的这场谈判全在他的算计之中,人心难算,但也不是不能算。
第034章 危险危险
许倾城在县衙后邸等了半个时辰了,眼看天色都要黑了还不见唐子盛回来,心中越发有些着急。
“许公子,吃些点心吧,大人昨日离开的时候说了今日会回来,现在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书棋看出许倾城的焦急,去了厨房拿了月娘新做的点心过来,劝慰道。
“嗯。”许倾城接过书棋的好意,但却没有吃东西的心思,唐公子这么久还没回来,万一路上遇到了他想的那伙人,只有沈哥儿一个人,怕是危险的很。
“回来了,回来了,大人回来了。”书墨在后门看到唐大人的车驾,便立刻跑回前堂报信,就是怕许哥儿等的久了。
许倾城听到这话,提着的心松快了下来,没事就好,这时又把手摸到了腰间的荷包,里头是他下午在山里捡到的碎布,就等着唐子盛过来交给他。
唐子盛下了马车,难得离开县衙这么久,也不晓得这期间县衙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但他还没踏进后门,门房小步跑了过来,“大人,家里来客了。”
“来客?哪位客人?”他这个县令后邸除了许哥儿和周南川拜访过,可不见县里其他客人过来。
“是前几日来过的许哥儿,今日酉时刚过来的,看着神色有些匆忙,书墨和书棋就请人到了前堂坐着了。”门房说的仔细。
酉时刚过,现在戌时都过半了,岂非是等了他半个时辰,唐子盛听到此处,赶紧往前堂走去。
上午他才从白河村离开,许哥儿都酉时还找到县衙来,只怕下午的时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
到了前堂,果然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许哥儿,唐子盛又快了两步过去,担忧的问,“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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