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膏虽然难看,但真相当管用。肛周方才使用得有些过度,洗澡时我就看见红肿了,而且一碰水就像破了似的,火辣辣地疼。这么一擦上药,顿时止疼解热,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我闭上眼享受着他手法轻柔的按摩,懒洋洋地答道:“大哥,我也不是非要让涤洹真人加进来不可,可是你也得让我吃饱了吧?顿顿都这么清淡,也怪不得我去打野食。你再善解人意点,床上能满足我,我就不去找他,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样?”
他一掌拍在了我脑袋上,二话没说,起身就走了。
我还没提他背后说我坏话的事呢。都一把年纪了还傲娇成这样,除了我,还有谁能要他呀。
谁想到大哥还把门锁上了,直到晚上吃饭时才给我开了门。晚饭听说是涤洹真人做的,看着卖相相当一般,但饭菜都是空间灵植,天然香味是低劣的烹调手法遮也遮不住的。我埋头吃下两大碗米饭,才抚着肚子坐在桌旁慢慢剔着牙,赞许地夸了一声:“做得不错,你已经可以出嫁了。”
立刻有人勾人地瞟了我一眼:“小弟,你要不要嫁我?我跟你大哥那个假正经可不一样,保证顿顿都能让你吃饱了……”
大哥头也不抬地往他脸上扣了一盘菜,用实际行动宣示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看来娇妻美妾什么的离我还很远,先把大哥哄牢了再说吧。
吃罢饭后,我自觉今天活塞运动得不少,就没多撩拨他们,打算回自己屋去。大哥却拉住了我,指着涤洹真人说道:“你现在想法有些不对,大哥一时也说不通你,还是叫涤洹替你查一下脑子,看怎么治治能让你恢复记忆。”
涤洹真人吃完饭就跑去洗碗了,听见自己的名字才颠颠地跑出来:“小弟放心,我都穿了好几辈子了,无论现代科技还是古代迷信手法都能给你用上,别说你是失了忆,就是精神分裂我也能想法给你治好!”
我也相信,凭着主角光环的加持,他要做的事大体是不会失败的。马上我就能想起我上辈子积累的犯罪手段,说不定失忆前还留下了大笔财富在外头,嗯……
我踏上一步,握住涤洹真人的手,满含信任地说了一声:“有劳。”便拉着他往餐厅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就拉住了我,指着楼梯说道:“三楼,东西都在三楼呢,咱先做个探测,确认你是大脑问题还是心理问题。要是心理问题就不好解决了,要是生理问题就更不好解决……”
上到三楼之后,他就把我推入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随手开了灯,换上一双医用手套,从一个塑料盒里拿出一个怪异的小东西。我眼力若不差的话,那东西应当是活的,在他手里微微蠕动,看得人心里头发毛。
涤洹真人掐着那小东西到我近前说道:“这个小宝贝儿是空间特产的,我给起名叫清道夫,夫论身上有什么毒素迷药,这东西都能替你吃了,然后再顺着鼻孔爬出来。别怕,别动,让它自己爬进去就好……”
我抹头就想跑,却被涤洹真人一指点中,直接放倒在床上,把那只小虫子放到了鼻端。那东西虽然极小,然而在我鼻腔里爬动时,那种鲜明的存在感却是让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恶心得直出虚汗。
它也不知道往哪爬,不会把我脑神经给吃了吧?我还很年轻,不想这么变植物人啊……
我越是提心吊胆,那虫子在我体内拆腾的就越厉害,后脑渐渐生出一股疼痛,开始还只是模糊的钝痛,后来越来越鲜明,越来越尖锐,就好像我每次要想起过去的事时那种痛法。
我眼前渐渐模糊,全身都在发冷,不停尖叫着,只恨手脚不能动,不能把头撞到墙上去。那疼痛渐渐集中到脑后某一区域,感觉更细微而敏锐,仿佛有根针扎在那里似的。
靠,这难道是社会与法栏目常出现的身体里莫名出现缝衣针什么的升级版?
我快没精力坚持下去了,看着床头犹如解剖人类的外星人一般可怕的人叫道:“后脑好疼,好像针扎一样,快帮我弄出来……”
有人捉住我的手,低声在我耳边叫“四弟”,后来又有人把我翻了个个儿,拿一样凉凉的东西贴到了我后脑上。
我听见嗡嗡的声音从后脑传来,但是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痛感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一齐袭来,我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多久以后,我终于意识到,方才一直困扰我的疼痛终于消失了,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活动能力,正被人紧紧抱在怀中。
我抬了抬手,从那人身上起来,环顾四周,床边有人递给我一个浅浅的白色搪瓷盘子,里头放着几支锈迹斑斑,染了红黑色的长针。
端着盘子的人笑了一笑:“从你脑子里弄出来的。水平不够,只好把你后脑海头发都剃了。这两天你就先披着头发吧,闻人小弟。”
我摸着脑后一块厚厚的纱布,半晌才反应过他的话来。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叫闻人湛,是个……犯下多项谋杀与强奸罪的……侦探。
第38章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罪恶的人生
从一个主持正义的名侦探,一下子就落到了杀人放火的罪犯,我现在简直不知怎么面对大哥。
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段充满罪恶的黑历史。
于是我当机立断,往后一倒,晕了过去。反正刚从手术中恢复过来,身体虚弱是官的,我就把心一横,任由大哥和涤洹真人怎么叫怎么掐也死不睁眼。
大哥终究还是放开了我,把我弄到楼下一间客房里休息。
他们俩都走了,我才慢慢自床上坐起来,伸手往头上一摸,已经湿得像刚洗过澡一样了。
这可怎么办,怎么面对大哥啊?原先只当他是个挺可爱的情人,想摸就摸想上也就上了;这回想起来他在家里怎么教的我武功,怎么把我费尽心力地送出闻人府,我心里那个虚啊,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我怎么就能把大哥给强了呢?
还有涤洹真人,人家是要替我们家把大姐的事解决了的高人,我倒好,又拿他当情敌又心心念念地要做了他,万一他羞恼之下跑了怎么办?我大姐的事谁来解决?大姐再一自杀,那我下辈子还能穿过来不能,还能跟大哥在一块儿不能?
都是教主的错!这个小贱货……不对,我现在是好人,不能说脏话,要有素质。
往教主身上这么一想,我身上的汗流得更快了。我赫然发现,刚才反省了半天,竟没一丝脑子是用到杀人上的,都是后悔对床上这几个不够温柔耐心,没用足水磨工夫。
我那名侦探的正义感呢?我那誓要把犯罪份子送进监狱的决心呢?早先到冲渊教时我可是还想着把教主铐上铐子关进监狱,现在想起来他替我洗脑害我失忆的事,怎么就只想到他是个爱争风吃醋的小贱人,愣没立刻想到要报警抓他呢?
我自己身上也背了两条人命,在教里过失杀人不说,还蓄意谋杀荣成,还谋杀涤洹真人未遂……
我要去自首吗?
这个念头才在我心里闪了一闪,立刻就被另一道声音盖了过去。
那声音在我脑中说,我好容易才找了一条有前途的BOSS之路,难道还想重跌回从前那种毫无前途、毫无出路的宅斗文庶子的生涯?
我大姐是女主角,我是挡了她一回出嫁之路的庶子;涤洹真人是男主角,我是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还上了他基友和他一回的侦探……我真想浪子回头,和自己找死也没多大区别。
何况这几年干的事,我是有意识的,是自主行为,跟失忆前后性格变化那是两码事。难道我能因为得回了记忆,就回去跟我大哥说,我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本质还是一朵清纯无辜的白莲花?
就是他信我都不敢信哪。当初把教主弄上床时是怎么搞的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把大哥弄上床还是今儿早晨的事,把涤洹真人……我当了这么久耀武扬威、想睡谁睡谁的BOSS,忽然就洗白了,成为主角阵营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我心里这道坎是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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