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妻证道后,他重生成前夫的续弦。
乐无晏身为魔尊,平生坏事没来得及干几件,唯贪图美色,收留失忆了的美貌道长结契双修,
风流快活没几年,道侣摇身一变成玄门第一大派的明止仙尊,不但带着玄门百家围了他老巢,还当众将他杀妻证道。
十八年后,乐无晏睁开眼,人在花轿、凤冠霞帔,重生成明止仙尊将要娶进门的续弦
──一最低阶的小修士,灵力低微尚不及筑基。
乐无晏:打扰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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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明止仙尊是个性冷淡,当年忍辱负重与魔尊结契双修,受尽折辱因此不举,可怜小修士刚进门就要守活寡。
乐无晏对此有话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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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晏时常陷在同一个梦境中不能醒。
梦里那人眉间覆雪、眸似冰霜,坚定立于他身前,染血剑尖所指处,是那些争相前来讨伐他的百态苍生。
是梦魇,亦是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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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x魔尊
※偏执闷骚深情攻x没心没肺娇花受
※受对攻有误会,虽狗血但甜
第一卷 · 红叶盟
第1章
岚烟氛氲,祥云自山间出。
越往前行,越能感受其间灵气充盈。
一支送亲队伍正走在山道间,一路吹吹打打,拱着当中一顶红色小轿,往云海更深处去。
轿中乐无晏随手扔了盖头,掀开轿帘。
“累了,先歇歇。”
前边媒婆健步如飞,置若罔闻。
乐无晏掌心升起一团红橙火焰,分散成十数火珠急射而出。
媒婆一抬手,火珠在她身后化作无形,一片衣角都未沾到。
乐无晏:“……”
这具身体修为过低,连筑基都差了一步,他前生活了三百年,从未如此窝囊过。
媒婆退回轿边,没让人停轿,像是着急赶路。
扭着腰,兰花指几要戳到乐无晏面上:“小道友且再忍忍,过了前头洛水,就是太乙仙宗的地界,到了那里随你歇。”
乐无晏深吸气,强忍住将人脖子扭断的冲动:“太乙仙宗?”
媒婆浓妆艳抹的脸笑成一朵花,嗓音尖锐刺耳:“太乙仙宗的明止仙尊,便是小道友那将要结契的道侣,小道友好福气,得了这段人人称羡的姻缘。”
乐无晏破轿而出,拔腿便跑。
下一瞬一道红绫挥舞至眼前,再滑落腰间,如水蛇一般将他缠紧。
乐无晏狼狈摔倒地上,媒婆已瞬移至他身侧,收回了红绫,弯腰将他搀扶起,仍是笑容满面:“哎呀,小道友怎这般不小心。”
乐无晏暗自咬牙,这媒婆的修为至少在筑基中期,以他前生大乘期巅峰的修为,这样的低阶修士本与蝼蚁无异,如今竟栽在了其手中。
媒婆搀着他,俩人暗暗较劲。
乐无晏落在了下风。
若是拼死一搏,他有前生丰富经验和手段,越级胜这媒婆倒也不无可能,但他也是个识时务之人,初来乍到,尚未搞清楚眼前状况,并不想铤而走险。
于是重新坐回了轿中,盖头再不戴了,隔着一道帘子,乐无晏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媒婆套话,言说自己记忆有损,问起这前后因由。
“小道友是四方门的外门弟子,得了明止仙尊的青眼,仙尊以两件上品灵器,换得四方门门主将你许给仙尊。”
“明止仙尊可是当世唯二境界达到渡劫期的修士,二十岁结丹,不及三十便已成婴,至今不过堪堪三百余岁,已是渡劫期大能,离飞升仅差一步,如此奇才,旷古未有,小道友能与仙尊结契,那是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多少人排着队想要嫁明止仙尊,仙尊从未正眼看过谁,偏就瞧中了小道友,小道友能与仙尊结契双修,修为必将一日千里,只怕不需多少时日,小道友的本事也将突飞猛进,当真叫人眼红艳羡。”
媒婆是个话多的,口沫横飞,就将乐无晏想知道的都说了。
乐无晏略无言:“……我就只值两件上品灵器?”
他方才已第一时间摸过自己根骨,这具身体年岁必未超过二十,已是炼气期巅峰的实力,虽炼气期不过是修真界最底层,但炼气一层与九层也有天壤之别。一个小门派的外门弟子,却能在二十岁之前迈入炼气九层甚至十层,说明这具身体先天条件极佳,至少双灵根往上,甚至是单灵根。
如此资质,别说是小门小派,便是在大的仙门,也理当受重视,结果他不但是个外门弟子,还被门主仅仅以两件上品灵器就换给了别人?
这个什么四方门的门主,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媒婆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手扯帕子掩唇一笑:“小道友身上秘密好生多,分明天资优越,却委身在四方门这样的小门派里,还掩藏了实力,如今要进太乙仙宗的门,却说自己记忆有损……”
乐无晏默然一瞬,这媒婆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精明得很。
但若是这样便说得通了,小修士隐藏了实力,四方门不知他本事,只当是个普通外门弟子,所以能以他换来两件上品灵器,还能卖那位仙尊一个好,这买卖自然划算。
乐无晏扯了扯身上的嫁衣,不耐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为何要将我打扮成这样?”
这大红的花轿和艳俗的红嫁衣,还有这盖头,分明是凡俗界婚嫁才会用的东西!
媒婆笑吟吟道:“太乙仙宗那头只让按着约定时间将小道友送过洛水,却没说怎么送,四方门门主怕叫他们不满意,才效仿凡俗界的人办喜事,让小道友凤冠霞帔,还有这花轿送亲,一路吹吹打打,岂不热闹喜庆?”
乐无晏:“呵。”
他幽幽道:“我听说,明止仙尊曾有过一位道侣,我嫁与他,是要做续弦吗?”
媒婆一挥帕子,赶紧制止他:“小道友可别说这话,那是什么道侣,世人皆知明止仙尊当年是忍辱负重,为了除魔卫道以身侍魔头,那魔头早死干净了,骨头灰都化成渣了,碍不着小道友什么。”
乐无晏哂了哂,他骨头灰确实化成渣了,可他又活过来了。
他与那人立过血誓,神识中烙下过契印,便是天下人皆不认他们曾是道侣,那也不是假的。
那位仙尊之后无论再娶了谁,他都只是个二手货。
“哎呀,”媒婆一抚掌,激动道,“洛水畔到了。”
乐无晏朝前看去,水雾飘飘渺渺,绵延数百里,远山掩映其后,山峦叠嶂,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一方云山雾罩,仿若仙境。
水边停着一艘通体白玉的大船,细看之下竟是隔空漂浮在水面上,乐无晏一眼认出这是件至少中品往上的灵器,思绪百转间,媒婆已吩咐那些轿工将他抬上船。
灵船起锚,唢呐声再起。
乐无晏揉了揉被刺痛的耳朵,再次掀起轿帘,示意那媒婆:“让他们别吹了,吵死了。”
刺耳声响终于停下,乐无晏一抬下巴:“上了这灵船我也跑不掉,让我出去看看。”
媒婆面不改色笑道:“小道友哪的话,我哪敢拘着你呢。”
乐无晏没再理她,起身出了轿子。
轿外是一片广阔白茫,脚下灵船行得十分平稳,润湿的风拂过面颊,饱含灵气,还藏着隐隐花香。
那媒婆已盘腿坐到地上,正抓紧时间利用这灵气打坐修炼,只在乐无晏走近船沿边时觑了他一回,再又闭了眼。
乐无晏确实跑不掉,他还未筑基,连踏空行走都做不到,这洛水看似平静无波,其深不止千尺,水下暗潮涌动,乐无晏除非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否则决计不可能选择跳船逃走。
身体靠向船栏,乐无晏的思绪有一瞬间放空。
死去又活来这样的经历算不上离奇,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要被人抬去送给前夫做续弦,却过于离谱。
更别提那位前夫还与他有杀身之仇,实在晦气得很。
一丝微风抚过,吹散渺渺白雾,乐无晏低头望去,水面清晰映出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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