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格将手里的衣服挂上去,手脚麻利的收拾了起来。
而刚刚还耐心一点点清理手里东西的崔耀,则是干脆的把踏雪的窝倒着抖了抖,将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然后踢了踢放回了原位,快速的跟在林小九后面跑了。
不远处的踏雪看着这一幕,盯着那跑走的矮小背影看了看,再看看自己的窝,爪子伸出了又收了回去,最终不满的喵了一声。
*
林小九来到厨房,看着放在那里的菜,想了想便确定了中午的午餐菜谱,然后便开始分类准备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安格和崔耀就已经洗完手回来了,跟在林小九身后跟着帮忙。
“对了,你们帮我把那些东西洗了,我先把这些东西切了。”
“好勒!”
林小九忙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家里好像少了一个人,他有些奇怪的朝着旁边人问道:“怎么不见安若,她去那里了?”
安格听到了,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安若姐,她今天出去买了一趟菜,买回来之后就又出去了,说是外面有事中午就不回来了。”
安格其实觉得安若这样不太对,毕竟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再出去,那有一出去就不见人的。不过他才刚刚来这家里,实在是还没有资格说这话,也就很快就闭上了嘴。
林小九闻言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同时心里也有几分奇怪,奇怪安若到底去做什么了。
崔耀正在卖力的给丝瓜削皮,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林小九,见他没生气,于是埋头又去干活了。
*
等林小九做好了饭菜,沈涟也差不多回来了。
两人吃了饭之后,他们便乘着马车去了这里的衙门。
才刚刚到了衙门口,林小九就发现门口这里竟然已经围了不少的人,看样子都是来看热闹的。
林小九有些震惊于这里竟然会有那么多人,沈涟倒是表现得格外的坦然。
“走吧。”
林小九这才回过了神来,跟着沈涟一起走了。
沈涟路带着林小九绕到了衙门的后门,同那里守着的官兵表明了身份,紧接着便被悄悄的带了进去。
那衙役带着林小九他们直接来到了衙门审问的大堂当中,并且给他们寻了一个外面人看不到,却足够林小九他们看清大堂中间情况的位置。
“沈大人,由于今天的案子比较特殊,所以不能给你们安排座位了,还请大人见谅。”那领着他们过来的衙役在离开的时候还同沈涟道了歉。
“没关系,我们知道情况的,我站在这里就好了。”沈涟倒是不怎么在意,在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还笑得格外的和蔼可亲。
眼看着沈涟都不在意了,那衙役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林小九站在沈涟的旁边,想问问这审理什么时候会开始,然后就听到一声铜锣声响起,然后看到不远处原本散漫站着的衙役们都跑了过来站好了队列,开始打板。
“威武!”
“威武!”
“威武!”
眼看着这情况,林小九当即就打起了精神,因为他知道审判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穿着大红官服的京城县令便走了进来,他过来之前先是朝着不远处的沈涟点头示意了一下,在看到沈涟旁边的他时,稍稍打量了他一番,也朝他露出个笑脸来。
林小九同样也回了一个笑容。
两方人马打过了招呼,县太爷手底下的惊堂木一拍,立即道:“来人,带人犯和状告人上来。”
“是!”
很快,两个蓬头垢面的人便被衙役们带了出来,甩着让他们跪在了地上。
“人犯带到!”
林小九一看他们的模样就吃了一惊,只见两人已经瘦的有些脱相了,若非还能从他们脸上分辨出男女,他怕是也认不出他们两个到底谁是谁了。
在他们两人跪下之后,又有一个衙役走了进来,只是他带着的人是一老一少两人,老的看样子已经有七八十岁了,少的怕是只有四五岁。
小孩一进来看到那么多人,他就紧紧的贴着老人家,生怕和她分开。
在他们进来之后,又有一个衙役带着人进来了,这次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妇人,妇人一见他们就跪了下去,朝着上面的人喊道:“青天大老爷,我家里人死的冤枉,还望老爷给我主持公道,还我家里人一个公道啊!”
妇人的话似乎是引发了那对子孙的伤心处,他们也跟着哭了起来。
顿时,堂上的哭闹声响成了一片。
许是觉得这堂上太过于喧嚣,这官老爷手上的惊堂木一拍,怒吼道:“安静,这公堂之上是将礼法的地方,岂能容得了你们放肆!”
那三人被县令的气势吓了一跳,顿时就收住了自己的声响,只是眼神还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既有冤情,那便好好说出来。”县令一指那老人,直接道:“你们都是来告状的,但是长者为尊,你先说!”
“是,是,官老爷,我来这里是为了指认这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个强抢民女,一个蛇蝎心肠,弄死了我的孙女,打死了我的孙子,压我儿子儿媳喝药自杀,只留下我们这两个孤苦无依的老家伙和小娃子。”
县令听她说完了之后,又看了另外一个妇人,示意她说出自己的来意。
妇人的脸色极其的苍白,浑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此时抬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压根就不像是一个活人,反而像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尸体。
“民妇名唤金花,家里的夫君本是在金水镇上开杂货铺的,只是由于家里的生意太好,遭到了沈家老爷的窥觊,他们就联合了当地的官员陷害了我家夫君,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之后,他们便直接接手了我夫君的店铺。民妇不求当初被抢走的那些东西归还回来,只求青天大老爷能给我们做主,让他们血债血偿。”
金花说完狠狠的朝着县令磕了几个头,直到磕出了血迹,她才被反应过来的县令让旁边的衙役给阻止了。
县令听完他们的描叙,直接看向了不远处的夫妻二人,直接问道:“她们所说的是否属实,你们可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沈老爷抬起头来看向县令,没有说话。
沈夫人却是撑着最后一丝倔强,坚持而决绝的道:“民妇不认。”
纵使经历了那么久的牢狱之灾,在牢里吃了那么多的苦,沈夫人依旧觉得只要自己不认罪,那他们就拿自己没有办法,自己也不会被判死刑。
“好。”县令说了一个好字之后,紧接着看向了那队儿孙,继续问道:“他们都不认罪,你可有其他的证人,证明这事是他们做的?”
老婆子说完那番话之后,眼睛一直盯着沈夫人和沈老爷的方向,眼睛里全是怨恨的神色,显然对他们已经是恨极了。
此时见他们不认罪,她恨不得上前去撕了他们,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眼下听着县令这般问,老婆子的眼睛当即就是一亮,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也散发出了几分光亮来。
“有有有,我有人证,我有人证,他们可以证明他们做过那些恶事,也能证明是他们害死了我一家老小。”
“既然有人证,那就直接带上来,莫要在这里耽误本大人的时间。”县令的一声令下,很快门口便走来了两个衙役,他们两人共同压着一个中年汉子。
原本没有什么反应的沈老爷他们,在看到这个刚刚出现的男人之后当即就失控了,口中哆哆嗦嗦的喃喃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该死了吗?”
男人听到沈老爷的话,当即就扭过了头来看向了他的方向,看着他的样子也有些害怕。
“来者何人,来此所谓何事?”
县令手底下的惊堂木一拍,众人的思绪都被强行调了回来。
男人哆哆嗦嗦的道:“我是何二牛,曾经在沈老爷的手底下做过事,当时帮着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今天前来,也是为了说出沈老爷做了些什么事,然后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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