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这些都是沈涟的错。
沈夫人越想生气,最后甚至开始咬牙切齿起来,觉得这些都是沈涟害的,如果不是沈涟害的,她的儿子何至于此。
沈夫人觉得自己得去找沈涟问个清楚,可是在这之前,她还是扭头向旁边的儿子解释,“我的儿,沈涟这个畜生,他明明答应了我们,要帮你安排转官职的,可是他眼下压根就是忘记了这事。”
沈瑶一听这话当即就发起了火,他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床铺,然后道:“我就知道沈涟那家伙没有那么好心,他这压根就是故意吊着我们,让我们以为有了希望,然后趁机摆我们一道!”
沈瑶捶打着床铺的时候,完全就没有顾忌到自己的腿,此时床铺跳动了下,直接就动到了他伤了的地方。顿时,他痛得龇牙咧嘴的,面色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沈夫人看着沈瑶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难受,连忙将他扶正了劝道:“你听娘的,你先好好的养病,等你养好了病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收拾他,让他知晓这花儿为什么怎么红,让他再也不敢这般造次了。”
沈瑶虽然也想把沈涟抓回来打一顿,但是此时听到他娘的话,他也觉得有道理,他此时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母亲,你说得对,我眼下都听母亲的。”
沈夫人见他这般听话,对他的怜惜又多了几分,同时对沈涟的恨意也是更上了一层。
之后的几日,沈瑶在家里好好的养病,也不知道是他的身体好,还是当日的骨折不严重,他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连带着腿脚都方便了不少。
沈夫人这几日一直跟在沈瑶身边照顾着,眼下看着他身体好了,她那颗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儿子大好,沈夫人这个做母亲的不用再操心,她眼下便也有了时间去琢磨如何报复沈涟的事。
沈夫人觉得如今的沈涟恐怕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名声受损,其次就是他的那个夫郎受到伤害了,既然沈涟担忧的是这些,沈夫人觉得自己更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思来想去,沈夫人决定先派人去散布沈涟大难不死之后不回家,考了状元之后就不认家人的消息,然后她再亲自去林小九的店铺里走一趟,定要闹得他个天翻地覆才行。
做好了决定,沈夫人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沈夫人将自己要散布的消息告诉了自己亲近的丫鬟和小厮,让她们去菜市场、赌场这类人多又杂的地方传播。然后,她自己则带着跟了自己许久的嬷嬷,准备起身去林小九的店铺。
就在沈夫人的脚步快要踏出衙门的时候,一个穿着衙役服装的男人急冲冲的朝着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看着立马要出门的沈夫人,径直开口道:“这位夫人,这里是沈瑶,沈进士的家吗?”
沈夫人猜到他是来找沈瑶的,但是她不知道他来找沈瑶有什么事,眼下听到他这样问,当即就出了声问道:“我是沈瑶的母亲,我儿还在养病,请问这位大人,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沈夫人客气的称呼,这位传信的官差连忙摆了摆手,客气道:“夫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那里当得起这一声大人。我今天过来,不过是为了通知沈进士一声,他的调令已经下来了。眼下他已经调到户部去了,原先的那个部门就不用去了!还请沈进士病好之后,直接拿着这个东西去户部报道。”
说着,这衙役直接将手里的帖子递到了眼前人的面前。
沈夫人听到他的话,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脸上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最后就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帖子,脸上的欣喜那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户部,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给皇帝管钱的地方!不说里面的人都是皇上重用的人才能过去的,只说那里的官员都是最富有的。
这两样的其中一样,沈夫人都能高兴许久。
沈夫人反应过来了之后,立马拉住了面前来送信的官差,高兴道:“这位大人,你等等,你那么大老远的跑一趟,我们怎么说也要有点表示,你进来吃完饭、喝杯茶吧!”
那衙役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道:“这是我的分内的事,如今这信送到了,我就该回去了。”
沈夫人见他劝不动,可是自己又惦记着要给点脸面,于是连忙在自己的袖子口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吊钱来,直接递到了那个衙役手里。
衙役这次却是没有推辞了,他掂了掂手里的钱,朝着不远处的沈夫人笑道:“多谢夫人了!”
“不谢,不谢!”
沈夫人送走了来送信的人,捏着手里的东西,脸上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喜悦。
“户部,户部,我儿进了户部,他有出息了。”
说完,沈夫人也顾不上去林小九店里捣乱的事,转身就回了屋子里,想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还没有来的及去衙门当值的儿子。
*
在沈夫人欣喜若狂的将这事告知了沈瑶,沈瑶虽是诧异却也很开心的时候,沈涟今天却是晚了一些去工位,而是接见了一位他委托的探子。
探子一身粗布短衣,看起来就像是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贫苦群众,只有他那双滴溜溜不停乱转的眼睛,还能窥探出其中的精明。
沈涟迈步进去了茶馆,看清楚了里面的人之后,很快就在他的面前坐了上来,点了一份茶,然后看着面前人道:“我让你查的沈家为什么会过来的事,查的如何了?”
沈涟的话一出,那探子立马就放下了自己端着的茶杯,随即抬眼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低声道:“公子,这事牵扯得有点多,我也只查到了一点皮毛。”
沈涟看着他的样子,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钱袋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缓缓道:“事情牵扯多,那就慢慢说。这是说好的订金,等到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到了之后,我再把剩下的钱给你。”
那探子看着那精巧的钱袋子,再看看面前盯着自己的状元郎,随即便伸手拿起了那个袋子,在看了一眼那里面的钱物之后,他终于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随即看着面前人道:“公子大气。”
沈涟来这里可不是专门听他夸奖自己的,他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看着面前人道:“好了,钱都已经给了你了,你是不是该把你知道的那些说一说。”
“是,是。”探子会意,当即就把那钱袋子收了起来,随即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那沈家人还真不是个东西,他们这次过来这里是来避难的,因为他们家里的管事打死了人,他们为了庇护那管事,花钱买通了官府了结了此事。可是那家里人也是硬气的,知晓当地的官员不靠谱,他就去告了别处的府衙,希望有人能为他伸冤。好在那官府的大人还是个能为百姓着想的,在听说了他的事情之后,毅然决然的帮了他。这才让这沈家的管事伏了法,只是这样一来沈家包庇管事害死人的事还是遮掩不住了,再加上他们家里的钱也挥霍得差不多了,他们也就跟着自家儿子上了京市来,想要谋求新的出路。”
沈涟听到他说的这些,面色一直都很严肃,这些和他上辈子刚开始查到的事也差不多,只是这些眼下还不够。
那探子说完这话之后,他就一直在注意着面前人的脸色,只是不知道是这公子一点都不在意,还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脸上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事不能到此为止,还请再查查。”沈涟觉得眼下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知晓这事,不然后续不好解释,眼下只能通过这样迂回的路线来了。
“公子的意思是?”探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涟的意思,他是觉得这事有蹊跷,希望他们继续查一查。他这一问也是为了听听沈涟的话,看看他给的方向。
沈涟看着他直接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往深处去,是不是还有点其他东西。不然这对管事再好的东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管事冒这般大的风险,而且除了这事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让他们在本地留不住的事。不然,他们一个当地的富商,留本地过日子,总是会好过在外地讨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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