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屿:“若是认真的便好好对他,我在你回来之前已经找人查过他,除了做过奴隶之外背景很干净,你若是当个玩意儿……就别带到清酒面前。”
晓君阑回想着方才奉清酒受刺激的模样,指尖微动,温和回复道,“我有分寸,劳二哥挂心。”
“你这性子……”晓寒屿摇摇头,“别忘了你答应过大哥的,不要太纵着清酒,他发起疯来还不知晓能做出来什么。”
“哪怕他是为了救你才废了双腿……你不必太过自责,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你不喜欢他,最好还是能和他断开。”
剩下的话晓寒屿没有再说,自己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也实在让人头疼。哪怕他说的轻巧,但是他也知晓,并不是那么容易断开的。
一是晓君阑和奉清酒一起长大,两人原本便胜似知己,二是晓君阑心中有愧疚,三是奉清酒对晓君阑有非分之想。
这两人是一团扯不清的乱麻。
外面的叶挽卿和菀浣聊了一会,他给菀浣讲典籍,菀浣一口一个“嫂嫂”叫的十分亲切,被侍卫牵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嫂嫂,等我晚上去找你玩。”
叶挽卿第一次跟这么活泼的小姑娘打交道,逗得他一直想笑,原本的不适都散了去。
等到晓君阑出来的时候,他才收回思绪,喊了一声“师兄”,晓君阑牵着他,问他,“跟菀浣聊的那么开心?”
“她嘴很甜,而且夸人一点也不假。”
叶挽卿瞥一眼晓君阑,“不像有些人,花言巧语听起来便觉得是骗人的。”
“我未曾骗过小挽。”
叶挽卿含糊道:“你最好是。”
到他们两人出了正殿,他才问出来,“师兄,方才你二哥跟你说了什么。”
“是不是嫌我奴隶出身……”叶挽卿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我应该晚两年再过来的。”
“等我变得厉害了再过来,到时候不怕被人说。”
晓君阑看着少年认真纠结的模样,眼神坚定,唯有在他面前才会显出来两分柔软,他的心底仿佛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小挽不必在意那些,我不在意,我只会心疼小挽。”
晓君阑用唇角轻轻碰他,“若是我以前在,定不会让小挽受苦。”
叶挽卿未曾听过别人跟他说这些,他最深处的心弦被触动,耳尖红了些许,含糊“嗯”了一声。
“你现在也不晚。”叶挽卿补充道。
晓君阑发出一声轻笑,对他道,“这几日小挽先住我院子里,如何?”
自然没有问题,叶挽卿也想看看晓君阑住了许多年的院子,他跟随晓君阑到了冰河院,这处院子很安静,看起来便是晓君阑喜欢的地方。
他进了正殿,修葺风格随整座晓府,里面一直有人打扫,未曾落过灰尘,晓君阑常年点兰香,正殿里也有一股极其浅淡的兰香。
他看了一圈正殿,发现书架上是各种各样的医书,随意一扫,都能看出来是治疗弱症的。
“都是为了你四弟?”
晓君阑嗯一声,轻声道:“他从小身体不好,十四岁那年因为我又断了双腿。”
闻言叶挽卿有些意外,想起来奉清酒确实是坐在轮椅上的,原来如此,怪不得……但是他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
兴许是因为有别人参与了晓君阑的前半部分人生,那一部分是他未曾踏足过的。
但是那少年也是真的可怜,何况还是晓君阑的恩人,叶挽卿压下了心底浮现出来的不适。
原本还在想晚上去府中再逛逛,结果他晚上热症反复,连床都下不得。
晓君阑在他床榻边照顾他,他嗓子被烧哑了,小声地跟晓君阑讲道理。
“师兄,我好难受,以后能不能不要在里面。”
叶挽卿脸颊透红,脸色苍白,他生病显得虚弱,说话气势也弱了几分,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好。”晓君阑摸摸他的额头,“是师兄不好……小挽别害怕,师兄一直在身边陪着你。”
他犯了热症最怕身边没人,不然会魇住,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叶挽卿一直抓着晓君阑的手,他烧得晕晕乎乎,迷迷糊糊听见了门外动静,似乎有人进来了。
他没听见那人说什么,只感觉自己手边一冰,握着他的人抽回了手。
“三公子,小少爷受刺激犯了弱症,一直不肯喝药,他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第27章
叶挽卿全然不知两人的对话, 他如今已经听不进去,尝试去碰唯一的热源,发现什么都摸不到, 只摸到冰冷的被褥边缘。
“师兄……”
他喊了一声, 没有人理他,或者是他现在已经听不见了, 迫切地想要用触感来确定他身边还有人在。
叶挽卿在被褥边摸索, 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头脑发晕,眼睛好一会才聚焦, 看清了房间里守着的小厮。
他勉强恢复些许神智,听清了小厮的话。
“三公子出去了,让我留下来照顾……公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叶挽卿好一会才明白小厮的意思, 他唇色略微泛白, 自己抓着被子边缘, 任谁看他这幅状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情况很不好, 和白日里判若两人。
“出去了?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有些为难,他直觉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 回复道,“三公子忙完了便会回来。”
“公子脸色看起来很差,可用喊医师过来看看。”
叶挽卿下意识地摇头, 若是看了医师肯定会吃药, 想起来那些苦药他便反胃。何况他这热症是因为别的犯的, 过两日自己便能好。
“那小公子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小厮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挽卿一个人。以前犯热症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 后来晓君阑经常哄着他, 哄他吃药哄他休息。
往日里没感觉,现在人走了他才觉得不适应,人的习惯当真是可怕的东西。他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氧气,虽然不至于难以呼吸,但还是闷闷地难受。
叶挽卿自己一个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他让小厮把房间点到了最亮,温暖的烛光围绕着他,他全身还是发冷,感受不到一点热气。
另一处,善束院。
院子里的侍卫个个低着头,生怕自己撞见什么不该知道的秘辛。晓君阑几乎是瞬移赶到,软塌上的少年哪有半分犯弱症的模样,指尖摩挲着一串用壁玉编成的月亮,看到晓君阑,目光慢慢地落在晓君阑身上。
“三哥过来了,”奉清酒嗓音很轻,“我还以为三哥不会过来了。”
“清酒,你是在跟我闹脾气?”晓君阑嗓音很淡。
“我跟三哥闹脾气?是你不想让我好过,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不会带他回来……为何要带他回家?”
晓君阑眼皮子只有浅浅一道,微垂着看人时略显薄凉,冷淡回复道,“这是我的事。”
男人气息略带不悦,奉清酒知晓自己骗人不对,他话音软了几分,不再质问,低声道,“三哥别生我的气,我是太想你了,你带人回来轮不到我管,我只是想问问……连跟我也不能说吗?”
“三哥喜欢他?”
这么多年,晓君阑向来情.欲不沾,这次破了例,还把人带回来了,显然不止是玩意那么简单。
奉清酒整个人心弦绷紧,若是晓君阑说出来“喜欢”两个字,他说不定会立刻崩溃,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
“算不上喜欢。”晓君阑看向奉清酒,顿了顿道,“答应清酒的事,我会做到。”
奉清酒不想听晓君阑说这些,他试图从软塌上坐起来,但是他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他约等于一个废人。
“三哥,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晓君阑将奉清酒扶起来,软塌上的少年戴着假肢,他的目光在假肢上略微停顿,少年抓着他的手,嗓音放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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