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
池寒:“别说了别说了!”
荣胥本来就是在逗池寒,见状闷笑了几下就放过他了。
白天睡了一天,这会儿精神好得要命。
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下飞机,池寒已经不想再看飞机上的电影了。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眼神一动忽然笑开了。
“荣胥,我们找个人来一起玩斗地主吧!”
荣胥:“?”
池寒提出的要求荣胥从来没有拒绝过,所以十五分钟后,头等舱里多了一个空乘小哥哥。
荣胥从来没有接触过斗地主,还在理解规则的阶段,空乘是怕玩的太好扫了两位客人的兴。
所以刚开始的两把,池寒大杀四方。
荣胥难得有不擅长的,池寒兴奋的有点上头,他舔了舔唇角,飘飘然的提出了惩罚规则。
输一局得往脸上粘一条卫生纸,第二局是双倍,以此类推。
荣胥半笑不笑的看着他,应了他的要求。
然后情势就开始急转而下了。
荣胥每次都能最快出完牌,空乘小哥虽然脸上挂了几条,但是也不算输得很惨。
只有池寒挂了一脸。
他都快看不见手里的牌了!
说话眨眼的时候只能看见一排卫生纸乱飞,空乘小哥死死掐着大腿,生怕自己笑出声。
“还来吗?”
荣胥把手里的最后两张牌甩出,抬眸一笑,端的是气定神闲。
池寒早就被冲昏了头脑,他把手里一把牌往桌上一拍,脑袋一扬:“当然要来!”
荣胥抬手勾了一下池寒唇边摇摇欲坠的纸条,眼尾微勾,纸条的末端从指侧慢慢滑落,莫名的有些蛊惑。
“再来就得换规则了。”
池寒想也不想的应了:“好,换什么规则?”
荣胥勾过人的肩膀,贴着耳廓低语了几句。
即便是被纸条挡着脸,空乘小哥也能清晰地看到池寒的脸色通红。
空乘小哥:“???”
他只是个被拽来打牌的啊!为什么事情的发展突然转变成了这样?!
这就是有钱人喜欢玩的游戏吗?
把狗骗进来鲨??
池寒迟疑了好久,到底是抵不住诱惑。
他扯下挡人视线的纸条,豪气挥手道:“来吧!我们一局定胜负!”
然后池寒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输了。
……
下了飞机还得坐车,等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荣胥之前住的病房是个高级病房,就在顶层,安静得很,平时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房间里有两张床,都还挺大。
池寒坐在其中一张床上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周围。
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液晶电视,生活上的东西倒还是配备齐了,墙角放着饮水机,冰箱,还有一个微波炉。
柜子是内嵌式的,看着空间还挺大。
浴室有浴缸,但是不算很大,只能勉强放下两个人。
池寒手指擦过浴池边缘,想到刚刚在飞机荣胥提出的赌约,忍不住红了下耳尖。
荣胥刚一回来就被医生带去做检查,他走之前让助理留下,生怕池寒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
“虽然这里没有国内那么冷,但是湿气很重,我提前给你们开了空调,床和被褥枕套全都是新的。”
助理知道池寒是被自己老板放在心尖上的人,介绍起来也是不遗余力:“原本病房里只有几盆绿萝,小荣总说您大约更喜欢开得正好的花,所以我们就把那些绿萝都换掉了。”
池寒其实对花卉并无研究,只是喜欢长的好看的事物,所以每次看到奇花名草都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放在平常根本无人在意的细节,荣胥却全部收在了心底。
池寒指尖抚过鹤望兰的花尖,眼神柔和了两分。
他笑着对助理点点头,感激道:“实在麻烦你了。”
在这种季节里想要找到这么多盆开着的名花,一定是下了大功夫了。
助理笑着摇摇头,继续道:“小荣总说了,房间里的所有地方您都能用,要是觉得哪里用不惯直接和我说一声就好,我马上找人改。”
“晚上想吃什么直接发到我的手机上就可以了。”
池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没事没事,我去医院的食堂就可以了。”
助理站在门口停下,回头笑道:“小荣总这次回来直接包了两个厨师随时候着,池少爷要是去食堂吃,怕是就浪费了小荣总的心意了。”
池寒嘴巴微张:“……???”
包了两个厨师二十四小时等自己报饭?
池寒忽然觉得有点梦幻。
不管怎么说,荣胥到底是有些霸总基因在身上啊。
“好,我知道了,我到时候会发给你的。”
池寒擦了擦汗,害怕助理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他赶忙把人送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池寒到处走走摸摸,都一个小时了,荣胥还没回来。
要不是检查的时候不能有医务人员以外的人在场,否则他怎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池寒有些无聊的打开柜子看了看,在开到最靠里面的柜子时,突然发现里面有个小小的暗门,上面还挂着一把锁。
池寒:“?”
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难道这是前人留下的东西?
不过按照荣胥的性子,大概是不会允许自己住的地方还留着别人的东西。
那么这把锁是荣胥挂上去的了?
里面是藏了什么东西吗?
池寒有些心痒痒,主要是他这会儿闲出屁了。
试着拨弄了几下,暗门勉强能拉开一条缝隙,打着手电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
池寒咬了咬下唇。
五分钟后,他决定给助理发个消息问问。
荣胥房间里的东西助理肯定最清楚,如果是什么机密文件不能被看到,那他问了也就心里有底了。
信息发出去几秒钟后收到了回复。
助理:[您说的是那把密码锁吗?]
池寒:[是的,要是不能说的话就算了,我就是问问。]
助理有些为难的看着手机,暗门里的东西他很清楚,荣胥应该是不想让看的,但是在来之前又特意交代过自己,池寒想要什么都给他。
助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密码发了过去。
算了,一切以甲方最后一次修改的合同条款为标准。
池寒看到密码后,心头一跳,正好是自己的生日数字。
他屏住呼吸,呼吸忽然有些急促。
“咔哒”一声,锁头弹开,暗门被轻松拉开。
池寒心如擂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紧张什么。
探手进去,指尖触到了一个光滑坚硬的东西,他伸手拽出来,发现是一卷厚厚的素描纸。
纸张被保存的很好,丝毫没有被污染的痕迹,整整齐齐的被捆在了一起。
他解开绳子,将素描纸摊开。
那么多的纸,上面只画着同一个人。
池寒。
池寒心里像是被人用锐器狠狠的凿了一下,各种滋味全部都淌了出来。
每张纸上都标着日期,从开始还有些生涩模糊的线条,到后来栩栩如生。
池寒几乎都能想象到荣胥是如何面对着画板,日复一日的描摹着自己。
每一处细节都刻在了他的心里。
每一笔都在诉说着无法出口的情愫。
池寒指尖抚上画上的落款,眼底模糊的几乎看不清字:
“十一月三十号,念池寒。”
“十二月四号,念池寒。”
“十二月十号,念池寒……”
池寒抬手捂住眼睛,掌心一片潮湿,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厚厚的素描纸上,每一张都是荣胥的思念。
这么长的时间荣胥是怎么一个人挺过来的,池寒都不敢想。
几分钟后,他擦干净脸,把画纸重新收好,小心的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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