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向焰焰坦白的勇气,更准确来说,是他害怕眼前的男人。
他也不敢保证如果自己说了真话,对方一定会信。
焰焰或许不会伤害滚滚,但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胆敢‘假冒’滚滚的赝品。(残障少年团就是一群很好的例子)
有这些前车之鉴在,恕元滚只能怂怂地继续扯谎下去。
“桂圆。”
“啊?”元滚睁着清凌凌的眼睛对上阮焰侧脸,紧张到狂啃指甲。
他实在不太适应以人的形态,跟阮焰面对面单独相处。
以前是熊崽的时候,他可以仗着有这层皮毛保护,作威作福,反正阮焰惯着他。
但是变成了人,他就不再是原书中那只备受主角宠爱的滚滚了,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类,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焰焰……
元滚必须得承认,他怕他,怕焰焰,从生理到心理,各种意义上的……
咚咚咚。
阮焰屈指敲了敲栏杆,很轻很沉闷的三声,他转过深黑的眸子,看向身边少年稚嫩清莹,如刚剥好的莲子肉般的圆脸。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元滚将头伸到栏杆外面,奇怪地皱起小眉毛。
是的,有声音。而且是突然出现的。
模模糊糊的,像是人类进食咀嚼发出的声音,掺杂筋肉皮骨拉扯撕裂的动静,哦,还有某种野兽喉间存满威胁和恶意的咕噜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足以让听者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元滚立刻把脑袋收了回来,煞白着脸手心死死捂住耳朵。
黑亮颤抖的瞳眸里,满是不解、疑惑、焦虑。
少年开始频频看向门外。
“那套衣服、还有包,是谁给你的?”男人凑近他的耳朵,说话音量极轻,吐息凉如蛇信,嘶嘶地顺着耳道不断往深处爬。
元滚被冰得打了个大哆嗦,他连忙往后退了好几大步,直到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才敢抬头看阮焰。
“是侏儒男给的,其他我真不知道!”
阮焰几乎想都没想就甩出了四个字:“你在撒谎。”
元滚这下不只小脸惨白,连嘴唇上的颜色都尽数退去。
相比之下的阮焰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年,反而微微笑了下,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他那殷红的唇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露出底下一排编整的牙,森白的、仿佛由死人的枯骨化成。
一个堪称教科书版的恐怖核善笑容。
元滚牙齿打结,两股战战,恨不得立刻张嘴大喊周槐进来救场。
可他又心里清楚,真到那时候,阎罗王来了都救不了自己。
唯有自救,唯有自救才是实策。
阮焰又敲了敲栏杆,这回整个下沉广场的灯光都亮了,将看台底下的情形照得纤毫毕现。
元滚看得非常清楚。
那是一群丧尸,不止丧尸人类,甚至有丧尸犬、丧尸狼、丧尸熊还有丧尸人脸巨蛛和丧尸蟒蛇。
它们形态狰狞地纠缠在一起,绞缠啃食着鲜红的不知名血肉,所造成的冲击感足以吓吐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大活人。
特别是,当阮焰伸手抚上他的肩背,以一种温柔到近乎残忍的语气问他:“想下去玩玩吗?”
元滚,控制不住身体的哆嗦起来。
开、开什么玩笑,如果只是丧尸的话还好,他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早就习惯了。
可那是毛绒绒的人脸巨蛛,和蟒蛇……这俩活物形态下就很丑很恶心了,更何况丧变的形态!!!
元滚光是隔这么远看着都快吓尿了好吗!!
这种爬动的多足节肢动物,以及蠕动的软体巨蛇,都是他心里无法克服的恐惧。
“不、不太想。”元滚声音里都夹杂了哭腔。
阮焰眸里寒凉冷意闪烁,他抿了抿唇角,语气温和地安抚道:“那说实话吧。”
元滚吸了吸小鼻子,视野里的男人被泪水迷得呈现出重影,看不清,不论怎么用力眨掉眼泪,都很快会有新的烫泪诞生,他声音颤抖道:“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捡的。”不置可否的声调,然后是从鼻腔嗯出来的低低一个音节,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背上那只熟悉透着微凉的大手,划着圏地揉动安抚着他。
少年被揉得粉颊羞红,浓密的羽睫剧烈地颤抖着,随后,被水雾洗濯得清亮莹润的双眸猛地看向男人:“我说得都是实话~”
可怜见的,那奶白还带点婴儿肥的两颊因为害怕而颤动着,鼻尖哭得通红通红,青涩的容颜只不过多了这丁点的色彩,便散发着致命的香甜气息,引诱注视它的人不自觉地沉沦、堕落……
阮焰这回罕见地没应声,他垂下眼睫挡去眼底的深沉,纤长的手指不但没有抽离元滚的肩背,反而着意抚触过那对匀称的蝴蝶骨,到陷落的脊线,迷人的腰窝,最后止于敏感的尾椎上头。
他突然抽离了手,指尖还残留着那青涩身体曲线的柔和,以及肉实触感。
阮焰看着满眼茫然加不知所措的少年,温柔问道:“今年多大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抱紧我的滚滚小天使,愿梦中没有可怕的生物!!!
第60章 心机焰焰一直在偷瞄滚滚
少年的脸瞬间爆红起来。
怎、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他将双手落在腿侧, 青葱白嫩的手指勾住宽松的裤子往上提了提。
圆润的指甲隔着布料,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腿肉,“那个, 我不知道。”
阮焰轻声问:“怎么会不知道。”
“因、因为, ”元滚松开裤子, 任由裤脚多出的那部分层层叠叠地落下去, 遮住靴筒,他低头看了看,嗫嚅道:“我还没量过。”声音压得很小,细如蚊呐。
“量?”阮焰伸手抵住少年的下巴, 强迫那张清嫩漂亮的脸抬起来, 直面自己。
他手上的凉意非但没吸走一分热意,反而使得元滚的脸更红了,就像长在雪地里熟透了的番茄。
少年咬住嘴唇苦思冥想着措词,突然, 他脑子灵光一闪,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阮焰:“要不我现在量量?”
阮焰收回手,用眼神示意少年开始。他想知道,这古灵精怪的男孩脑子里, 到底想出了什么独树一帜的测年龄法。
元滚开始解裤腰带。
阮焰唇角一抽, 立刻阻止了他。
元滚不解,一双眸子干净纯澈得宛如两汪泉水, 不掺半点杂质。
阮焰捏住少年一边白嫩肉实的腮帮子,气到发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元滚委屈, 两颗无辜的黑眼仁上立刻泛出水汽:“呜, 疼!”
阮焰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松许多, 温腻的掌心顺势后移, 抚到了少年的后脑勺上,细长五指陷进卷翘头发中,指腹微微用了点力。
元滚张了张嘴,想说脸疼不是头疼,您按摩错地方辣!
理智却让他又闭上了嘴,一个屁都没敢放。
“出去吧。”阮焰盯着少年看了会儿,突然松开手,转身从衣兜里摸出根烟,靠在栏杆上点燃。
火光明灭,淡淡的尼古丁味散在空气中,随着蒸腾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元滚耸耸小鼻子,低下头老老实实系好裤腰带,如来时一般,缩着肩膀耷拉脑袋,乖乖巧巧地走到了门边,他小心翼翼拉开房门,以求做到尽量不弄出一点动静地,悄无声息离开这里。
等到门完全合上后,少年才真正松了口气,他仰起头挺直身体,脸颊上抿出一个开心的酒窝。
元滚挠了挠头发,转脸看了一圈,终于在电梯门口发现了举着对讲机,在那调试音频的周槐。
男人的动作粗鲁暴躁,嘴里骂骂咧咧地喷着口水星子。
元滚好奇地放轻手脚走到他背后,侧耳偷听。
对讲机里有个大姐用方言在喊:“上↖城↗区↘的小→槐↘,听↗到↘请→回↖答~~~”
周槐:“有屁快放!”
大姐可能是耳朵有点不好使,又重复了一遍:“上↖城↗区↘的小→槐↘,听↗到↘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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