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滚连忙跑回床边,三下五除二地把军靴穿好了。
他乖巧地跟在管事后头走。
路上,管事的直夸他幸运,基地里的二把手槐哥, 就周槐, 昨晚上亲自过来给他指了一份工作,据说是大家抢破头的轻松活计。
比挖煤挖矿清理垃圾什么的苦活要好太多。
元滚期待地搓着小手手,什么好活计——难不成是食堂打饭的工作?
边打边偷吃的那种?!
“就这了。”
管事停在了煤区仓库,指着一仓库堆积如山的煤包吩咐少年道:“以后这个仓库就归你管了。”
竟然不是吃的!
元滚略有点小失望地点点头:“好的。”
管事的走了。
元滚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仓库门口, 啃着指甲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
工作是挺清闲的, 但是对于精力旺盛的他来说,却是另一种折磨。
他看了会儿院子里单调的风景,实在是闲不住, 站起来绕着煤仓转了一圈, 还真被他在石墙底边发现了一个蚁穴。
元滚找到乐子了,开开心心蹲蚁穴附近数蚂蚁。
期间他看见几只工蚁搬东西搬得太辛苦, 伸手帮了它们一把,结果没收住力, 不小心给捏、捏死了。
‘生而为人, 我很抱歉。’
元滚尴尬地把手上的死蚁送到了其他工蚁的背上, 由它们来处理同伴的尸骨残骸。
“唉, 好无聊啊!”
元滚滚空虚到叹气,又不敢再霍霍那些脆弱的小生命,只好蹲去了仓库旁边寂寞揪草。
等他快把一整边墙根的草都揪秃时。
终于来了一辆拉煤的货车,两个司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其中一个高声喊道:“煤老板,出来接客!”
“来啦来啦~”元滚眼睛一亮,欢快地抓着一捆草跑到了仓库门口。
戴着防尘帽的那个哟了声:“换人了?”
“对的,我今天刚来,”元滚把手上草的递过去:“给两位大哥的见面礼~”
“哦,谢谢。”防尘帽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看,然后连泥巴带草根的全塞进了另一个司机的怀里。
“你干嘛!!”男人拽开拉链,抖着衣服迅速将草叶泥团拍落在地,脸上表情又惊又怒。
防尘帽哈哈笑道:“新煤老板给你的礼物,我转交的。”
“那你他妈打声招呼啊,往我衣服里塞算什么事?!”
元滚在旁边认同地点点头:就是就是,还有土呢塞衣服里多脏。
“好了好了,帽子给你消消气。”防尘帽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扣到他头上,拽住帽檐使劲往下拉,直接罩住了那双还喷着火的眼睛。
看不见为净。
元滚:厉害了我的哥。
帽子给了别人的防尘帽现在变成了地中海,他从衣兜里摸出手帕擦了擦秃脑壳顶上的汗,一边笑着对少年道:“我要一百包煤。”
“好嘞,您稍等。”终于有活计的元滚滚立刻扭身跑进了仓库,没过多会儿他就出来了,怀里抱着十大袋煤。
一袋煤大概有五十斤重。
十袋那就是五百斤,他一个人,徒手抱着五百斤重的煤包,步履稳健地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放哪?”少年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垒得很高的煤包后头,带着些微喘音。
货堆得抬高,地中海甚至都看不到人,他十分吃惊地伸手碰了碰煤包,确认里头装的是货真价实的煤块而不是什么泡沫后,才回答:“……车上就好。”
少年抱着煤包越过他走向货车后框,手往上一送,煤包就稳稳落到了车框中。
那一袋袋严丝合缝地堆在一起,从少年怀里到车上,不曾有半点移位倾倒的迹象,就像被502胶水黏住了一样,非常‘听话’。
“乖乖~”男人把帽檐掀起来些,看着少年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满眼钦佩道:“这都省了码货的功夫了。”
少年一个人都可抵得上三四个壮汉了。
“我们也去吧。”其实这货应该他们自己来搬,仓库管理员顶多就是从旁协助就好。
搬多搬少,全凭人家乐意。
“不用!”地中海将他拉了回来,难得遇上个冤大头牢苦力,乐得轻松。
两人在旁边躲懒,甚至地中海还拿出了自己藏身上好几个月都不舍得抽一根的香烟,罕见大方地分给了同伴一根:“咱哥俩好日子来了,这位新煤老板至少能让咱们以后的工作轻松一半。”
“是啊嘿嘿~”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地中海更是舒展了身体,倚车门上抖着腿,悠哉悠哉地吞云吐雾。
殊不知,这一幕被安装在仓库外墙上的针孔摄像头拍了下来。实时传送给了远在上城区的中央监控室电脑。
监控员把这段录像下载到桌面上,拿过对讲机调到五频道:“槐哥,有情况。”
“好,我等会儿过来。”那边很快给出了回应。伴随着一阵刺耳嘈杂的嗞嗞电流音。
监控员连忙把频道又调了回来,噪音随之消失,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槐哥怎么还没换掉那个破烂对讲机。”
他自言自语地重新坐回电脑桌旁,正巧看到监控画面中,一辆满载的货车驶离了可视区域。
“呸,两个老不知羞的就会欺负新来的小朋友。”
监控员目露心疼地看着那个满脸黑煤灰的少年。
元滚抓了抓宽松的裤子,目送着货车彻底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
再次寂寞如斯地蹲墙角拔起了草。
“好无聊啊,再来一辆空车吧。”
他这么想着,没过多久还真的又响起了车喇叭的声音。
来人:“煤老板,我听说你这里给顺带装货?”
元滚眼睛亮晶晶地上前:“要多少?”
“三十袋煤——这是两百六十枚三阶晶核,你点点。”
元滚还真把晶核袋覆在了地上,大大小小,颜色深浅不一的黄色晶核,有些淡的几乎看不出颜色。
他将这类晶核拣出来,放在一边,颜色深的晶核则挑出来,重新塞进了自己专门收煤费的小布袋中。
最终淡的看不出来颜色的晶核足足有十五个之多。
元滚:“这些都被用过了,麻烦您给换换~”
来人:小朋友说傻也没地中海说得那么傻啊,瞧这不就可精可精的?
他收起了眼底的轻视,从怀里又摸了二十个三阶晶核给少年:“多出来五个是你的小费。”
元滚双手捧住那二十个晶核块,笑得眼睛弯弯如月牙儿。
“谢谢哥~”小嘴更是如抹了蜜般甜。
来人挑了挑嘴角,指挥少年道:“去搬吧,我急着回去交差。”
“好嘞,给我一分钟马上好!”
元滚迅速跑进仓库,十几秒后,他抱着十袋煤包出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
这回他步履轻快,健步如飞。
前前后后还真没超过一分钟。
“小家伙挺厉害啊。”来人揉乱了元滚满头的小卷毛,赶在他躲避前狠狠过了一把手瘾。
元滚:“别糅头,会秃顶!”
就像他原来世界的爸爸,因为年轻时候头发自然卷,发量多,看起来蓬松又细软。
于是,班上的同学,不论男女,只要遇见他、经过他身边,必定会伸出罪恶的手狠狠RUA上一通。
据元滚妈妈透露,他们俩刚谈恋爱的时候,元滚爸爸就是一个轻微程度的秃顶男。
如今人到中年,更是直接秃成了个大光头。锃光瓦亮的,代替一千瓦灯泡照明不在话下。
家里要是停电什么的,全靠他爸爸一颗头撑着。
*
言归正传,这边滚滚刚送走了一辆拉煤车。
没过多久竟然又来了一辆。
元滚笑着出去接待。
车主依然是生面。
于是这一整个上午,元滚基本都在连轱辘转地搬运煤包。
上一篇:作精小男友总想分手
下一篇:我演过的角色都是隐藏大佬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