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从桌肚里把钱包拿出来,从里面拿了一个硬币给对方。
“别客气了,下次请我吃关东煮就行。”
纪时又把钱放了回去,洗过手之后才拿起烤肠吃。
吃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一根烤肠根本没让他吃饱,反而觉得更饿了。
“饿了你就再吃一根火腿肠呗,我还有面包你要不要?”
“我想吃鸭血粉丝汤。”纪时叹着气,“不想看书了。”
“你们吃不吃牛排,步行街上开了家店,好像要30块钱一个人。”周伟乐问他们,“反正比咱们平时吃东西贵,但那边好像还有冰淇淋,还可以用刀叉吃。”
纪时:“……我不去。”
他知道周伟乐说的是哪家店,因为他去过!
那大概是Z县开的第一家牛排店,走的是时髦的路线,刚开业那会好像还要排队,但因为它的主菜是牛排、餐具是刀叉,着实在学生群体里火了。
纪时已经记不清它是什么味道了,但是绝对不好吃!
他对好吃的东西一般印象比较深刻,他记不住的都不好吃。
一位30多的价格在未来当然是很便宜的,但在2010年,这个价位就绝对不低了,三四个人去吃一顿要花100多,以前和葛亮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这个钱当然也是纪时掏的。
“还不如随便找个菜馆吃个海鲜炒饭,咱们这边的菜馆也不少吧?”
县城人主要做下面乡镇的生意,再冷清的店都有人光顾,尤其是专门做学生和家长的生意的,从来就不愁卖。
“周末吗?”
“除了周末还有什么时候有空?”
“那我先问问曾泰然。”周伟乐说,“他肯定比我要懂。”
“他最近好出来吗?”纪时问,“他说他妈成天把他关在家里,出趟门比探监还难。”
“你就信他的。”周伟乐瞥了纪时一眼,“他天天就哭来嚎去的。”
纪时想想觉得也对。
“咱们再去体育馆逛一逛,顺便打个球?”
“行啊!”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下学期开学之后纪时基本都没出过校门,周日休息的时候他都在看剧学英语——虽说也是娱乐,可看着《老友记》他都会忍不住去看字幕上单词的含义,就觉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不管看电视这事本身有多愉快,一旦涉及到学习就快乐不起来了。
就像他们这会儿天天渴望玩电脑,等大学学了计算机专业,那简直恨不得把电脑原地销毁,直接摔了才是最好的。
……
在曾泰然的强烈推荐下,他们找了一家小饭店,曾泰然说他爸妈同事聚餐就选在这里,干净,实惠,材料也新鲜。
纪时中午吃了足足三碗饭,虽然没有鸭血粉丝汤,他也足够满足了。
体育馆和Z中是一条线上,不过要过一个红绿灯,这年头县城的红绿灯不多,这里装了一个,但平时基本没什么车,主要是现在这块还没发展起来。
体育馆很新,刚建不久,他们带着羽毛球拍,在里面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
其实羽毛球在学校也能打,可在学校待着心理上毕竟不一样,感觉就跟没放假似的,在外面哪怕什么都不干,那也是度过了愉快的一个下午。
第108章 月考前 看考场
“早啊,纪时。”
“早早早。”
纪时在进教室的那一刻喝完了牛奶,把牛奶盒准确无误地投掷到了后排的垃圾桶里,他们班每天有一个人负责倒垃圾桶,刚到教室的时候垃圾桶都挺空的,下午就满了。
“早啊纪时。”
纪时和黄雅琼他们打了个招呼,翻开单词本开始念念有词,他昨天晚上一道数学题磨了太多时间,夜里睡少了,这会儿背单词的时候都特别显得有气无力。
英语老师进教室的时候,他声音稍大了些,等老驴进了教室,他声音的分贝值达到了今早最高。
老驴一走,他立刻头点地,感觉都快睡着了。
“你昨天做贼去了?”曾泰然问。
纪时打了个哈欠,眼睛睁大了点:“做贼没有,但是做了一道数学题,时间花太久了,不划算。”
“是通南去年期末的最后一题吗?”姚蒙问。
“你耳朵好尖。”纪时瞥了他一眼,“猜对了。”
“最近是没什么难题吧?”姚蒙表情很平淡,“我也觉得那题有点难。”
纪时瞅他:“只是有点?”
“你不该在11点之后做的。”
“猜对了,我11点半才开始写的。”纪时叹了口气,“我低估通南的试卷了,以为能在11点半前写完的。”
结果不仅没在11点半前写完,甚至熬到了12点之后。
纪妈中途醒来过一次,看表劝纪时去睡,可都到那个时候了,最后一题解不出来纪时也睡不着,干脆就一直写到了最后。
纪时的依仗是他之前做的化学卷,他补习回来写完一张也没影响他睡觉,结果数学反倒把他给难倒了。
“解出来了吗?”
“那不然我熬夜干嘛?”
“数学就是这点不好,太费时间了。”姚蒙说,“我那张卷子是晚自习写的,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干。”
“对吧?我也差不多。”
他们后来把各市的期末卷都补充了,本来是打算找黄雅琼借的,可借别人的毕竟不如自己练,而且纪时真心觉得这套试卷挺好的,苏南的英语和语文,苏北的理科卷,各个地方出的试卷未必有多正规,但纪时的确能从中找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这毕竟比他们埋头自己练习要更高效,在时间允许、不影响正常学习的基础上,老驴也是鼓励他们拓宽眼界的。
纪时整个早自习过得云里雾里,他嘴上念着单词,可思维已经无限放空了,到后面,哪怕整个早读课都吵吵嚷嚷的,他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脑袋撞到英语书,书倒下去两次,曾泰然趁着英语老师不注意给他捡起来,后来他干脆一手看自己的书、一手帮纪时扶着课本了。
其实这就是自我欺骗,英语老师又不傻,不会看不见的,可整节早读课英语老师都没出声说什么。
等早读课快结束的时候,曾泰然推着纪时示意他该醒了,英语老师才走到他们旁边,食指叩着纪时的课桌:“昨天晚上又熬夜做题了?”
纪时点点头。
“下回早点睡,你一天睡迟了,一个白天就没精神,要合理分配时间。”
“好的老师。”
纪时觉得,他们班老师都挺好的,这可能是他成为好学生之后更受老师优待的原因,但以前他成绩不好的时候也没被老师们冷嘲热讽过,只不过那时候老师们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罢了。
早读课睡了一觉,纪时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些。
不得不说,他们天冷的时候渴望天暖,温度真高了之后他们又宁愿冷点好,春天太容易打盹了,哪怕平时注意力再集中,上课的时候也经常上着上着思绪就飞了。
纪时的应对措施是跑厕所洗脸,虽然洗过之后也维持不了多久的集中力,但比不去还是有效得多的。
老师们最近的讲课是松散没规律了些,但难度也提升了,纪时昨晚刚做的那道通南的大题就被数学老师原封不动地抄在黑板上,给了他们一刻钟时间思考,然后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讲了一遍。
“是不是老驴透露的内幕?”黄雅琼嘀咕道,“不然齐老师怎么有这道题?”
齐老师不来看自习,他也不用看早读,而且就算是不上课让学生自习的时候,他一般也是在讲台上坐着。
齐老师不热衷于巡逻。
“谁知道呢?反正那个试卷也不贵。”
据他们所知,老驴是那种会自己花钱买参考书的老师,他的教案不是一套用上四五年,基本是一届换一次,每年都有新的知识点,有一些就是从不同的资料里掌握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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