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准惊呆了。
他不敢相信荣潜会追着问他这种问题。
荣潜挑挑眉,“给谁的?”
班准剑走偏锋,用魔法打败魔法,也扬脸朝荣潜笑笑:
“你要是喜欢,那就是给你的。”
果然,荣潜的脸色一变,直接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径自低头玩起了手机。
班准不意外地挑挑眉,抓起那套兔女郎装就顺手塞进了床头柜里,然后抱着被子回到了沙发上:
“小孩子别总是盯着手机看,眼睛要不要了?”
荣潜心里轻嗤一声,没接他的话茬儿。
假惺惺。
要是真的在意他,为什么还要给别人准备小短裙。
更何况明明有家世,还有闲心跟外人乱搞。
不知羞耻。
班准困意上头,却发现荣潜还是在漆黑的卧室里摆弄着手机,于是哑着嗓子对荣潜唠叨道:
“说你呢,熄灯之后不许再看手机了哈。”
荣潜直接将被子蒙在头上。
班卓这几天去国外出差,因此也就错过了班准回家的日子。
不过在班准看来,没有见到自己,是他大哥的幸运。
否则肯定又要生一顿气。
“外婆,您别送了,我过几天就要拆石膏了,等我拆了石膏,就能经常回来看您了。”
卓老夫人不放心地叮嘱着荣潜:
“Jasper呀,准准还受着伤,还是要麻烦你这段日子多照顾他了呀,等他好了,就换他来给你做饭。”
荣潜笑着点头:“好的外婆,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准哥的。”
班准抿抿嘴唇。
看起来,他和荣潜的关系似乎算是缓和了几分。
毕竟荣潜前天晚上在他生病的时候,还好心地将他背到了医院里,所以请他帮个忙应该不会拒绝吧。
班准早就发现了外婆期待的目光,凑到荣潜耳边,不动声色地拜托道:
“牵我一下,给你两百万。”
大家的早餐都是一样的牛奶吐司,可荣潜却觉得凑过来的班准身上散发着格外香甜的奶意。
以至于他只听到了班准口中的前四个字时,就下意识听话地按班准的请求照做了。
班准说完之后,见荣潜不太像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因此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室外的天气冷得厉害,班准朝外婆挥了挥手说再见的工夫,寒风就几乎已经钻进了他的骨头缝里开始肆虐。
“嘶……哈……外婆我要上车啦,您别出来哦……嗯?”
班准咧着嘴搓了搓冰凉的双手,然而还没等他收回来,凉得刺骨的手指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紧紧圈在了掌心。
他飞快地、诧异地看了荣潜一眼。
然后又像是怕被外婆发现端倪一样,面色立刻恢复了自然,开心地带起荣潜的手,再度朝外婆挥了挥,示意他现在一点都不冷了。
荣潜的脸色不太自然。
握在班准手上的时候他其实有点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冲动的事。
不过看到青年瞬间被暖意侵袭得舒展的眉头后,荣潜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想要将掌心那冰块儿一样的纤瘦手指捂得热一点,最好像他一样热。
坐进车里后,荣潜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刚刚的行为。
他不是喜欢班准,只是不想长久地看着班准的一厢情愿落了空……而已。
看他可怜罢了。
班准自然听不到荣潜的腹诽,吸着鼻子发动了车子,转头朝荣潜笑笑:
“刚刚谢谢你啊,一会儿回家就打钱给你。”
荣潜冷冷地“嗯”了一声。
。
虽说卓老夫人让荣潜照顾班准,但仍旧每天都派人来给两个孩子送营养均衡的一日三餐。
班准和荣潜也就相安无事地共同相处到了月末。
“今天都已经是三十一号了。”
班准叼着叉子,对前来送饭的甄不甲说道。
甄不甲也挺开心:“准哥,那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去拆掉石膏了。”
正常的下肢骨折,拆石膏的时间都要6周以上,甚至是8周,但班准的恢复能力可能过于强悍,或者是班家准备的餐食过于精心,总之还不到五周,班准就已经可以丢开拐杖,缓慢地在屋子里慢慢地走上几个来回。
其实更早半周的时候,班准的腿就已经没有了痛感,只不过有了在富丽堂皇门口那次神经迟钝的经历后,让班准每次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因此便不敢大意,硬是拖到了四周才再次扔下拐杖。
此时听到甄不甲说可以拆掉石膏,班准不禁眼睛都亮了。
他飞快地将碗中的饭扒干净,抽了张纸擦擦嘴角,转身就踮着脚朝大衣帽间走去:
“我去换套衣服,现在就走。”
甄不甲看着从书房里走出来吃饭的荣潜,抱歉地朝他笑笑。
“荣先生,准哥今天可以拆石膏了,所以心情比较好。”
还没等荣潜开口,甄不甲又继续问道:
“荣先生,晚餐您想吃什么?”
荣潜低头安静地吃着饭,随口答道:“问他就行,我都随便。”
甄不甲似乎是吸了口凉气,有点难以启齿地:
“荣先生,准哥拆了石膏之后……应该不会回家。”
荣潜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甄不甲:“不回家去哪儿?”
甄不甲为难地朝他笑笑,“是我的推测啦荣先生,也许准哥会回家陪您吃饭呢。”
陪?
倒显得他像个累赘一样。
荣潜夹了块莴笋放进碗中,淡淡开口,“不用,我今晚也有事,不回家吃饭。”
甄不甲松了口气,“好的荣先生,如果需要司机,您尽管打电话给我。”
。
六院的门诊部蹿出了一只漂亮的猴子,尾随其后的是拎着大衣叫苦不迭的甄不甲。
“哥!慢点儿!你那是腿不是金箍棒!”
班准站住脚步,回身催促甄不甲道:
“富丽堂皇,走走走,赶紧跟我去一趟!”
甄不甲一脸茫然地看着口出狂言的自家老板:“不是吧准哥,刚好就去耍?”
果然他没有猜错。
幸亏提前跟给荣先生打了预防针。
班准锤他一拳,笑骂道:“想什么呢你,我是想过去突击一下,看看业务状况怎么样,这段时间我没能过去,得趁这个时候抓抓玩忽职守的员工。”
他一直想着要去富丽堂皇看一眼,荣潜刚上任,虽然这半个多月一直都有兢兢业业地工作,但班准总觉得底下那群被社会浸淫了多年的牛鬼蛇神不一定会打心底服他,所以只有自己亲自去多做警示,才能让所有人对荣潜重视起来。
班准知道荣潜是讨厌那些地方的,不过只有这种地方,才是荣潜现在能大笔大笔地累积资金的最快方式。
话说回来,班准明白自己以荣家欠钱为由、不让荣潜跟他离婚,和想方设法地在暗地里帮助荣潜赚钱,是很矛盾的行为。
但恰恰是因为班准摸准了荣潜的品性,觉得他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忍心伤害一个时日无多的老年人,所以才想着要在保住自己的同时,尽量给荣潜以方便,争取多博得一些好感,日后保命也容易些。
甄不甲刚将班准送到富丽堂皇的门口,就被工作室一通电话叫走,临走前还不忘对班准信誓旦旦地交待道:
“准哥你放心,我肯定在三点半之前来接你。”
班准没太在意地挥挥手,在安保人员的引领下进了大门。
自从踏足到社会中,班准的业绩便跟酒桌画上了等号,长此以往也造就了他常人无可比拟的酒量。
此番受伤后,一个多月没有碰酒的经历早就让班准难受得不行,拉着两个高级包房的旧识便开始谈起了日后的合作。
不过却是为了荣潜。
多日没有沾酒,班准的酒量有些下降。
趴在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头不禁有点晕。
会所里的灯光昏暗,纸醉金迷的氛围在这种暧昧的场景下,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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