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潜直接从班准身后拉开门,十分有礼貌地跟白之打了个招呼:
“白先生,早上好。”
白之气得直接回了房间,甚至顾不上跟班准说话,用力关上了门。
荣潜达到自己的目的,寸步不离地跟着班准去了现场。
这场宣传顺利而又迅速,多家媒体都对班准的私人生活感到非常感兴趣。
但班准显然不愿意让他们关心作品以外的事情,所以回答了应该答复的问题后,当即保持着往日的桀骜心性,同时言语间也已经学会了委婉:
“多谢各位对我的关心,稍后的首映礼上,我们还为大家准备了双城饭店的点心和小吃,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说完,台下闪光灯的频率顿时变得更快了不少。
双城在国内的GDP可能仅次于京海市,并且相对来讲年轻人要更多一些,因此《爱暮之城》的首映礼在班准的建议下,选在了这座城市。
班准明白这部电影对自己来说的非凡意义,他很想让荣潜以及家人们共同见证他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可影片中他所饰演的童季珂的结局十分凄惨,班准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人们为他所演绎出来的角色而痛哭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告知父母、外婆和大哥。
而荣潜自己偷偷跟来,班准也不好再遮遮掩掩,只能带他一起来到首映礼上。
重新陪伴影片中的童季珂走完了这一遭,班准也算是彻底告别了这个让他的演艺生涯发生巨大转变的人物。
影厅中灯光亮起,班准在媒体工作者们的抽泣声中,微微垂着眸子,任凭晦涩的目光落在攥得青白的手背上,安静地迎接着荣潜主动凑过来的轻吻。
“准准,你真的好棒。”
荣潜耳语道。
。
谢别媒体后,班准包了个场子,带着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场酒喝得并无名分,但快乐无需理由。
荣潜明白自己的使命是照顾班准,自然没有碰一滴酒。
为了保留海獭至死方休的颜面,荣潜即便是知道他醉了,也没有让班准窝在自己的怀里被抱回来,而是半扶半抱着从电梯里走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被子。
房门被荣潜关上,发出电子落锁音。
瞬间,藏在被窝里的班准仿佛被解除了某种封印一般,立刻像只袋鼠一样,甩掉外套就蹦到了地毯上,兴奋地又唱又跳。
荣潜听见动静,紧忙握着半湿的毛巾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不放心地盯着班准的一举一动。
已经挣扎着换好了睡衣的班准回过头,朝他嘿嘿一笑,骄傲地挺起胸膛:
“小荣子,我演得怎么样?”
“你演得很好,特别是片头和片尾的那段水下的戏码。”
荣潜握紧手中的毛巾,带着笑意夸赞着醉酒的海獭。
那段明明是一样的场景,但拍摄起来却十分费力。
因为想要拍摄出一部有故事有灵魂的影片,演员的经历也是十分重要的,所以片头的童季珂要懵懂试探,但片尾的却要绝望沉默。
只有从头到尾地经历了这么一遍,演员才能在同样的场景下,演绎出不同的情绪。
班准原本是躺在地毯上的,脑袋枕在叠成一团的软被上,漫不经心地晃荡着两条长腿,听荣潜跟他说观影心得。
听到这话的时候,班准顿时抬起头朝荣潜看了一眼,旋即一骨碌从地毯上爬了起来,晃荡着站在地毯中央。
他最近为了宣传新电影而到处飞,原本就刻意控制的身材让他在疲累之下更显得清瘦。
此番站在那里,腿上那平日里穿着的宽松睡裤也晃晃荡荡的,似是下一秒就会摔倒一样。
“你认真看了?”
班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颗漂亮的玻璃珠。
但荣潜知道,他只是在看自己的方向,而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嗯,看了,演得很好,很多人都哭了。”
荣潜想起影片最后童季珂那滴浸入水中的绝望泪水,鼻子也微微发酸起来。
见荣潜对自己的戏有兴趣,班准立马来了精神。
他也不嫌麻烦,索性趴在地上给荣潜又演了一遍当时的拍摄过程,脑袋撞到茶几边框上也毫不在意,连揉都没揉,直接就继续往下演。
荣潜看得心惊胆战,“好了好了准准,我知道,我都知道,当时我在现场呢。”
“那你觉得我棒吗?”
班准的声音微哑,带着点儿期盼。
只有小朋友才会问别人,自己棒不棒。
荣潜抬手覆在他趴在自己腿边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点点头:
“准准最棒了,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准准。”
班准听完他的表扬,忍不住还有点害羞,硬是别过头去抑制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把荣潜抱了个满怀。
“我好喜欢你呀,我想娶你。”
荣潜来双城的当天就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剩下的任务就是把自己一周后要举行婚礼的另一位主人公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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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让海獭逃婚了。
见班准在满腔醉意之下,还能顾得上要娶自己,荣潜感动之余还有点好笑。
“怎么变成你娶我了?”
“就是我娶你!”
喝醉了倒也没影响他的猛1灵魂。
荣潜展开湿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班准的额头和两颊,一板一眼地答应着:
“好好好,你娶我,好老公,让我给你擦擦脸好不好?”
听到小媳妇叫自己老公,班准立马像个得逞了的土匪头子一样,瘫软在荣潜的怀里,尽情释放着自己的王霸之气。
。
上午十点,婚礼开始。
举行婚礼的酒店是卓眉眉扯着自家好大儿的领子,挨家挨户地试出来的。
卓眉眉的理由是“十月份是我们国人从此站起来的日子,是举国欢庆的好日子,所以我家准准的婚礼一定要沾沾祖国的福气,要盛大而宏伟”。
有了这个光鲜的理由,卓眉眉也就有了更为严苛的要求——
“草地上的草不能太绿的哈,太绿不是什么好兆头哦,但是又不能没有草,所以要多弄点花上来作为装饰,诶对了,到时候可要问问宾客们有没有花粉过敏的呀,我们可不能让人家参加个婚礼都有生命危险的呀,知不知道呀小卓?”
没结过婚却被迫将婚礼流程记得滚瓜烂熟的班卓任劳任怨地点点头,“知道了妈。”
虽然班氏旗下的每家酒店的价格都足以让人闻风丧胆,但卓眉眉还是在一众优秀的门店中徘徊了许久,终于在班卓忍无可忍的前一秒落实了下来。
班准一身黑色礼服,仍旧优哉游哉地踱着方步等待前来赴宴的宾客,同时尽职尽责地检查着长桌上餐点的整齐与否,音乐是否足够悠扬,树上的松鼠有没有列队欢迎宾客,远处的白鸽今天有没有胃胀窜稀。
“阿准~”
班准闻声看去。
只见宋思涵一袭粉色长裙,既不喧宾夺主,又能利用自己的风采替班准的婚礼点缀几分明朗欢快,她双手握着一只大大的红包,笑着将信封推到了班准的手中。
“祝阿准和Jasper新婚快乐~”
此番班准的大火,让圈内外的看客都刮目相看,故而来参加他婚礼的人或多或少地抱着些想要巴住班家的心思,唯独一直对班准态度温柔的宋思涵是班准亲自发出邀请的女演员。
“谢谢涵姐……”
班准刚要礼貌性地半抱一下宋思涵的肩膀,却见到这才跟上宋思涵的杨文焯,不由笑着打趣他道:
“焯哥,礼金到了就是了,还来什么人啊?”
杨文焯早就被自家媳妇教育着不许再挑班准的刺儿,并且根据班准近日来出现在新闻上的频率,发现班准确实和他从前在传闻中听说的形象不太一样。
因此面对班准的逗弄,他也能笑骂着回嘴道:
“臭小子,结婚了就有人管着你了,下次要是还在金碧辉煌见到你,可别怪我朝Jasper告状。”
班准反应快得很,立马对着宋思涵反将杨文焯一军:“涵姐,焯哥要去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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