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人鱼有些崩溃地哭了出来,录音内的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录音外的秦越和楚瑾瑜也随之安静了下来,秦越死死地皱着眉,楚瑾瑜则缓了片刻,随即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一句:“畜牲——!”
秦越没有让楚瑾瑜冷静,毕竟这事确实是恶心。
录音依旧在播放,但之后无论是杜鸣他们再怎么问,那条人鱼好似被这个话题刺激到了,语训又颠倒起来,也没有再透漏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便是整个录音的全部了,秦越蹙着眉看着ID卡,楚瑾瑜则是半天没有回过神。
“秦总......”楚瑾瑜喃喃道,“怎么办?”
秦越被他叫的回过了神,于是他一边给杜鸣回复一边道:“把他带出来。”
楚瑾瑜吓了一跳,原本被愤怒占据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带出来?怎么带出来?你疯了?”
秦越不置可否,只是杜鸣回复道:“那条人鱼的登记情况是什么?”
杜鸣还没有睡,一直在等他的回复,但是看到他这句话之后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登记情况?具体指哪方面?”
“婚姻。”秦越快速回复道。
楚瑾瑜在旁边看的微微皱起了眉,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不会乱吃醋,见状压下了心头的不适,暂时没有多说什么。
杜鸣蓦然回过了神:“这一点很蹊跷,我们在人鱼之家问的时候,发现他现在居然是无饲主的单身状态。”
整个一晚上,秦越终于碰到了一件满意的事,见状回复道:“你们找个人,抽个时间直接把他买下来。”
这个法子不止是杜鸣傻了,连旁边的楚瑾瑜也愣了:“......你不怕季缘发现吗?”
对面的杜鸣显然也有这种疑虑,不过他没说的那么明显,犹豫了片刻道:“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秦越却一针见血道:“除此之外,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杜鸣沉默了,他们但凡有好的办法都不会大半夜不睡来找秦越。
秦越非常有耐心对面可能是在自己跟自己做心理建设,也可能是在跟上级商量,故而见他没及时回复,秦越也不急。
楚瑾瑜这个时候终于找到了空隙,有些不爽地插话进来:“你把那人鱼带出来之后,打算挂到谁名下啊?”
秦越回过神,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楚瑾瑜立马瞪圆了眼:“爱谁谁,反正你不行!”
秦越无奈地掐了掐他的脸颊:“我,已婚,你当人鱼之家是傻子吗?”
楚瑾瑜被他掐得说话不灵光,但眼神不改,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后嘟囔道:“可不是......但凡你现在没结婚,这会儿估计巴不得上去呢。”
眼看着这厮又打算假设一个条件,然后自己跟自己的假设吃醋,秦越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打了一下:“天天胡思乱想,有这空不如去看看明天的赛程。”
楚瑾瑜揉着自己的腰惊呼道:“你怎么又打我屁股!”
秦越还没来得及跟他掰扯屁股和腰的生理区别,那边的杜鸣便发过来了消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您说的对,明天我和兄弟们再去试试。”
秦越随手回了个:“嗯,早点休息。”打完便关了聊天软件。
楚瑾瑜却还是感觉有点不靠谱:“你这堂而皇之当着人眼皮子抢人,真不会有事吗?”
“灯下黑。”秦越简短地解释道,他垂眸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抬手便关了灯,具体且形象地向楚瑾瑜展示了他刚刚说的话。
楚瑾瑜猝不及防被他按在了枕头上,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人搂到了怀里。
“别想那么多,睡觉。”秦越不容反抗道。
楚瑾瑜躺在他的臂弯里,抬眸看着他皱了皱鼻子,原本他以为这么黑的情况下,秦越还闭着眼,压根看不见他的小动作,未曾想他刚皱完鼻子,秦越便蓦然睁开了眼:“不想睡?”
楚瑾瑜打了个激灵,连忙闭上眼道:“已经睡着了。”
秦越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这条鱼面上一副让他睡觉跟谋害他一样的表情,实际上闭眼不到五分钟呼吸就平稳了起来。
黑暗中,秦越在怀里人的脑门上印下了一个吻,可惜睡梦中的楚瑾瑜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秦越便收到了杜鸣的消息,得知他们已经得手了。就连秦越也没想到他们得手这么快,不过面对对方有些紧张的询问,他还是冷静地给出了解决办法:“季缘一般什么时候去看他?”
“一般下午,据说是三天一次。”
秦越心下有了定夺:“假死,他不会过多追究。”
至于假死的操作如何落实,这就不是秦越该考虑的事了,杜鸣他们能在人鱼之家办事,便说明他们公司在那里有熟人。
杜鸣刚完成当着季缘眼皮子偷渡人鱼的壮举,眼下正是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刻,故而当他看见秦越提出的这个更加铤而走险法子后,却只是犹豫了几秒便咬着牙答应了下来:“好。”
秦越关上ID卡看了眼时间,转身走到床边掀起了楚瑾瑜身上的被子:“起床了。”
接下来则是许久未见的早起争端,最后楚瑾瑜不敌,败下阵来,困得打着哈欠流眼泪道:“瞌睡......”
秦越直接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放在了饲养缸里,推着他去洗漱。经过凉水无情的拍打,楚瑾瑜终于清醒了过来。
“坚持一下。”秦越把毛巾搭在旁边安慰道,“今天过后就能睡了。”
楚瑾瑜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一边戳着盘子里的早餐一边哭诉道:“我之所以去做视频,就是因为我情愿熬夜也不想早起。唉,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开呢。”
秦越看他叹气叹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安慰道:“你上学不是这么过来的?少说两句,吃饭。”
楚瑾瑜撇了撇嘴夹着馅饼咬了一口:“可别提上学了,这辈子......不对,上辈子最黑暗的时间就是上学的时候,我这辈子是不想再上学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解决完了早饭,临出门前楚瑾瑜一边穿衣服一边揉了揉肚子:“这个汤,还挺好喝的,原来没喝过啊,是你老家的特产?”
秦越点了点头:“豆沫。”
楚瑾瑜没听过,但不妨碍他对这道美食表达自己的喜爱:“就算只是为了它,今天早起也值了。”
秦越好笑,去赛场的路上忍不住问道:“睡觉和吃饭让你选一个,你怎么选?”
这个问题显然难为到了楚瑾瑜,他思考了整整一路,一直到赛场也没思考出来。最后不情不愿道:“人是铁,饭是钢...那还是吃饭吧......不对,我为什么要选这个?”
他蓦然回过了神,不爽地看着秦越。秦越本就是逗他,见他反应过来便顾左右而言他道:“快点,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比赛。”
楚瑾瑜果然被他唬到了,连忙跟着他往赛场上飘去。
不过秦越也没说错,赛场上的各种人员已经就位,不过裁判组却换了一组人。
“嘶,原来的裁判长被下了?”楚瑾瑜顺着秦越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裁判组的现状后又改口道,“不对,整个组好像都被大换血了。”
秦越没有妄下定论,只是带着他走进了赛场。
他们的对手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前两天秦越抽出了一些时间了解他的经历,发现这个人虽然在小组赛的时候看着不起眼,实际上却非同一般。十六进八的时候,此人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对手,但他的菜品在外表上看起来却称得上平平无奇,和秦越上次比赛制作的炒饭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容小觑。秦越看着面前的对手心中浮现了这四个字。
而楚瑾瑜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好奇中,忍不住扭头小声跟秦越道:“你说,不会是赛事组内部搞派系争斗,所以他们才被罢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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