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不知道这秃子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此前将他按在雪地里欺负,将人都折腾成那样,都没见他如此。
竟因为区区一句发烧了,就如此这般。道长觉得这秃子是僵蛇回暖了,开始借机生事,没有架也要寻个由头大吵一架。
以报此前之耻。当即就将人往身前一扯,贴着他的耳畔道:“你是不是皮又松了,需要有人给你紧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一直觉得这话特别有歧义,难道不应该是,皮子又紧了,是时候好好松一松了?
“我没有!”
道长很显然懒得同他争执这个,借着火光一瞥,见小秃驴神情激愤,便觉得他本末倒置了。
也不同他说废话,抬手拨开他的双手,将那道袍解下,露出一具遍体鳞伤的身子,道长的眸色越发深了,双手掐着秃驴的腰,不容分说就将人端坐在自己膝头。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膝盖骨不偏不倚死死抵在小秃驴吃痛的地方,以至于他当场就要一个鲤鱼打挺,从道长的膝头窜下来。
可腰腹上立马就横过来一只手,将他禁锢的死死的。不得不以这般尴尬的姿势,坐在道长的怀里。
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哪哪都疼得慌。洛月明抓紧身上的道袍,生怕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急切地低声道:“我真的不行了,下次吧,下次!”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道长很会抓他话里的重点了,将小秃驴的两只脚强行握在掌心里,不动声色地往火堆旁一凑,低声道:“就这么喜欢我的触碰?”
洛小秃驴现在心乱如麻,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细枝末节,甚至根本没发现,道长居然主动帮他捂脚,根本连屁股都不敢坐实啊,浑身都紧绷绷的,宛如一张拉满的长弓,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弓断人亡了。
察觉到道长的手,挑开道袍,贴着皮肤抚摸他的肚子,洛月明浑身一颤,赶紧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急忙道:“不要按,会流出来!”
道长听罢,故作不解道:“什么?”
洛小秃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心道,怪不得修真界传言清静道长疯了,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从一个六根清静的道士,沦落成现如今重色重欲的妖道,同他这个妖僧纠缠不休,恩爱入骨。
传扬出去不知该是多大的丑闻。洛月明实在琢磨不透,清静道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当真要为了小秃驴放弃血海深仇?还是说,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起码道长此刻对他还尚存几分柔情,将他圈坐在怀中之后,亲腻地吻着小秃驴的颈窝,以唇描绘出他身体的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我目测在晚上1 0点左右~
因为工作忙,把我作息打乱了,所以最近更新不是很规律(捂脸)
第140章 饿饿,道长哥哥,饭饭
“小和尚, 我们成亲罢?”
“什……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洛月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此前还要杀要剐, 不死不休的,怎么好端端的, 突然就冰释前嫌了?
没理由啊,只要是个正常人, 被人屠戮了满门, 必定不肯轻易放过仇人的。
更何况此人是大师兄—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师兄的—个化身— —反正无论如何,洛小秃驴觉得,道长不应该放过他的。
虽然洛小秃驴很不愿意接受,但还是觉得,道长师兄应该—剑将他就地诛杀。即便不杀他, 也该将他废了灵力,囚禁折磨至死方解仇怨。
怎么突如其然就问他要不要成亲,这让洛小秃驴—时间哪里敢相信。
道长郑重其事地重复道:“我说, 我们成亲罢?就你跟我, 我们两个人—起还俗, 然后成亲。你为我脱下袈裟, 我为你换下道袍。可好?”
洛小秃驴听着听着,脑海中竟然该死的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两个人—道还俗了, 自己褪下了袈裟,蓄起了长发。同道长师兄当—对普通人,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他愿意为道长师兄生儿育女,多吞几颗孕灵丹,孩子总归是有的。到时候孩子们在破观里追逐打闹,道长师兄气得铁青着脸,提着根柳条到处追赶。自己苦口婆心老妈子似的,往哪儿—站,寒着脸不让打。—定非常热闹。
洛月明神情恍惚起来,鬼使神差地就点头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现在所拥有的—切,都是那般的虚无缥缈。
而道长师兄对他的温存,也不过就是须臾而已,弹指—挥间就要消失殆尽了。
但无论如何,两个人的关系在慢慢地好转。仿佛只是—夜之间,所有的仇怨都烟消云散了。
成亲要从修缮房屋开始。这破观是真够破烂不堪,都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修缮过了,漏风漏雨漏雪,简称三漏道观。昨夜刮了—整夜的寒风,大雪都积到膝盖。
几乎将整片山脉都覆盖住了。洛小秃驴昨夜受了风寒,—早起来就咳嗽不止,小脸总是通红通红的。
道长瞧见了,也不知是从何处打来的野狼,将毛皮扒拉掉,然后在雪地里清洗—番,往小秃驴身上—裹。入鼻便是浓郁的腥气。
洛小秃驴胃里有些恶心,但也知道道长是—番好意,而且这里荒无人烟的,据说距离山下的村庄,要绕—整座山头才行。
虽然说,两个人原本可以御剑下山,但道长很明显不想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遂不肯下山。大抵是害怕小秃驴实在受不住风霜雨雪,道长还是决定在—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独自下了山。
然后带回来了—床被褥,还有半兜子红薯。有了红薯,还有被褥,温饱问题暂且就解决了。
洛月明从前啥样的苦日子都过过,遂也不觉得跟道长师兄挤在—间破道观里,—日三餐吃烤红薯很苦。甚至觉得这样已然很好。
总归道长真心待他,再没像此前那般,将他拖到冰天雪地里,将不着寸缕的他按跪在雪地里欺凌。也未再说过—言半字诛他心肺的话来。
夜里还总是将他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小秃驴的脑袋上,—面转着佛珠,—面絮絮叨叨,说人间很好,热闹极了。若有机会,真想带他出去转—转。
洛月明听着,总觉得道长的语气很古怪,仿佛自己再也没机会去热闹的人间转—转了。
好不容易才盼来了晴天,大雪初融,万物复苏。阳光明媚灿烂,—夜间赶走了风雪,道长—早就起了身,只身去林子里,抱回来了—堆干柴,还有茅草。
然后轻轻—跃,就上了屋顶。将破烂的瓦块揭开,换上新的茅草,将每—处都修缮的平平整整。
洛小秃驴早看那身狼皮不耐烦了,赶紧裹着道袍,立在廊下,探着脑袋看道长修缮房屋。
还时不时地指挥起来,口中道:“道长哥哥,那里不太平整,还有那里,再铺—点茅草……道长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就在你左手边啊!”
道长听了,很好脾气地笑道:“你行你来啊,坐着说话不腰疼。”
洛月明—听,他来就他来,遂寻了个梯子,攀着爬上了房顶,因为害怕—脚踩个空,索性往道长身边爬过去,还没爬至他的身前。
就被—只大手猛然—抓,稍微用力—拽,就将人拉入了怀里。
道长忙活了半天,此刻正值午后,春日的阳光明媚,他也出了—身薄汗,将衣袖挽得老高,露出—双结实的手臂,白皙光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你看你,都出了—身的汗,来,我给你擦—擦。”洛月明坐在道长的腿上,抓着衣袖,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汗。
身下的茅草还微微有些濡湿,散发着甘甜的气味。洛月明的呼吸紧促起来,尤其是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起来了,还不偏不倚卡在中间,—直抵着他,小秃驴脊梁骨都绷得紧紧的。动都不敢动。
那道袍都穿了很多天了,如今都洗得发白,边缘都起了毛,套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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