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货的年轻兽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虚道:“我们也是尝试了好多次才做出像样的来,那些不能用的又被重新烧软后打其它东西了。”
沈怀瑾翻看了送来的东西,关注到了那些小物件上的精细部分,他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你们果然是经验丰富, 技术都已经成熟到这种地步了,真棒!这些东西可帮了我的大忙,谢谢你们。”
“嘿嘿,不用谢。”那兽人憨憨地笑了两声,“瑾,你还有什么需要打的铁具吗?有的话一并把图纸交给我,我们立马给你做好送来。反正现在开矿不需要多少人手, 我们自己又多垒了两个冶铁竖炉,锻铁的速度更快了。”
经他提醒,沈怀瑾也考虑到自己即将要给房子装门再添上内部的各式家具,于是道:“正好,我还想麻烦你们再多给我做些铁钉和刨子的刀片。”
“刨子……?”年轻兽人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用来削木材的一种工具。”沈怀瑾解释道:“我想请你们帮我把里面的刀片打出来, 至于其它的部分我请石来帮我做就好。”
“行!”兽人爽朗答应,“瑾,你把那个刨子的图纸画给我就好。”
“那你等我一小会儿。”
沈怀瑾赶紧回屋, 画好图纸又给兽人拿了过去,不过在递给对方之前,他又语重心长地劝道,“驻守基地本身就很苦,你们正好也可以借着火药的帮助好好歇一歇,刨子也不算急,你们不要替我赶进度,毕竟身体才是劳动最大的仪仗,明白了吗?”
“明白!”年轻兽人笑着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脸上满是蓬勃朝气。
“行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沈怀瑾取了些原打算给崽子们送去的糖栗子,让兽人拿着路上吃,他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谷口转角处,才摩拳擦掌,预备制作并安装玻璃窗。
他将地上的窗框拎了起来,对比着目前形状还不算规整的玻璃,认真地比划出大小,又小心翼翼地将玻璃裁成大小一致的方块状。
对开的两扇窗框正好能安上六块方玻璃,沈怀瑾用积攒下来的树脂,将玻璃一块块地装了上去,再用合页、螺钉等将玻璃窗与墙上的窗框钉在了一起。
他在屋里头将安装好的窗户对外推开又合上,反复几遍,确认窗体活动无误才放下心来。
上午的阳光透过带着些青色的玻璃投射到铺着席子的火炕上,将那处晕染出暧暧的柔光,既温暖又不显得过分刺目,若身在寒日也能被这种阳光唤醒,绝对是一种惬意的事情。
沈怀瑾感慨过后,更觉玻璃窗的好处,他马不停蹄地又安装上了东厢房剩下的两扇窗户。
三扇窗户一个在洗浴间的浴缸上方,一个在火炕上方,另有一扇对着过堂屋里的灶台、面朝院内。这样的话,东、南、北三面都照顾到了,屋子的采光极好。
沈怀瑾惬意地坐在屋中,闭着眼享受日光照拂。不过到底是天还比较炎热,他没有作多余的停留,稍微收拾了一下屋子便出门去挑做门的木料了。
他往山谷边缘走去,直接进入了一个昏暗的山洞。
谷中山体内侧绿意遮挡之下其实藏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山洞,其中一个距离、大小都比较合适的山洞中就被沈怀瑾用来囤积、阴干木料。里面不仅有阴干了两三年的老木头,还有一些他后来慢慢添加进去以备日后需求的新木。
这处山洞冬暖夏凉,湿气也不算大,用来阴干木头正合适。沈怀瑾还听石说过,早年大河部落刚搬来这处山谷时,大家就是在山洞中勉强度日的,稳定下来后才慢慢建起茅草屋。
沈怀瑾边回忆着石的话,边挑上了几根好木头,又一一做好标记,就等着厉有空时过来一起来搬。
他虽和那跑腿的年轻兽人嘱咐过不必着急,然而没过两日,基地那边还是很快就将他需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沈怀瑾留下了铁钉,又将刨刀片与图纸一起转交给石,劳烦对方替他制造刨子。
石不仅对他的要求一口应下,更是两眼放光地问道:“瑾,这个刨子看起来真合用,我能不能也给自己做一个?”
沈怀瑾这才意识到石作为一个合格甚至有些狂热的手工爱好者,对于刨子这样的木工工具自然是见猎心喜的,他爽快道:“当然可以,石,你放心地做着,我这就再替你讨一块铁刀片回来。”
“好好好!”石满怀兴奋地应道。
因为热情满满,他研究制造的动作同样很快,第二日就把刨子给沈怀瑾送了过来,而沈怀瑾这边要的铁刀片也很快送到,正好让石拿了回去。
有了刨子,沈怀瑾便拉着厉将山洞里标记好的木料都取了回来。两人将粗原木劈成木板,锯出合适的长度后,再用刨子将其刨平整。
一块又一块规格一致的木板被制作出来,垒在一旁,沈怀瑾先用这些木板钉装出双层的门框结构,再往两面分别钉装门板,同时用尺寸合适的边角料进行填缝加固,这样木门的大致形状就出来了。
再打上把手和合页,安装到钉好门框的墙上,一扇原木色的木门就制作完毕,屋内用门闩关上就行。
至此,东厢房的整体架构和主要装配算是彻底完成,余下的就只有内部的软装修了。
原本屋中的家具用的都是未经过阴干的木头,质量本来就很一般,因此沈怀瑾决定为新屋打造一套新家具。
这回有了刨子,新的木制家具整体看起来也比较美观,不像现在用的旧家具那般粗糙。
两人聚在一起敲敲打打,商讨着如何装扮新房,倒也有趣。沈怀瑾在打家具的间隙,还会想用些边角料来雕装饰品。
“雕大耳兽的角怎么样?”沈怀瑾端着被切割后舍下的木料翻来覆去地看,征求着厉的意见。
“都行。”兽人忙着钉炕柜,言简意赅道。
“那我就直接开始了。”沈怀瑾嘀嘀咕咕的,拿着凿子和锤子就上,但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技术,一番操作最后雕出了个四不像,看着就跟老树被火烧毁了一半的枝干一般。
“好丑……”他嫌弃地将木雕放在一边,但是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手艺居然能差到这地步,于是硬生生地又从边角料里挑出一块差不多大小的木头来雕。
……最后得到的是两块丑陋的木雕。
沈怀瑾叹了口气,将两块木雕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很努力地去观察,“一开始还觉得丑,看久了也有一种天然纯朴的美嘛。”
他自言自语,努力找补着,然后去屋中拿来了两块萤石搁在上面,大小还正合适,尤其如今天色沉了下来,造型随意的木雕配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萤石,看起来竟然格外具有自然美。
沈怀瑾终于满足。
在日复一日的改造中,屋内焕然一新,从他现代人的审美角度来看,就是粗犷大方的工业风中搭配不失情趣的原木色系,既不会太沉闷,又显得个性。
从门进去是可容小歇的一套桌椅和各色绿植,右转是用作寒日里烧火暖炕的炉灶。
再进一道门便是卧房,火炕沿窗而搭,上面铺好了席子与被褥,床尾放着炕柜作收纳用,柜上还搁着沈怀瑾手工制作的木雕与萤石。卧房中还有各种沈怀瑾曾从游商那里淘来的各种珠串作装饰,而且屋内窗明几净,采光很好,照得人暖融融的。
再往里走便是洗浴间,映入眼帘的先是一道木制简单镂空屏风,既可以挡些湿气又能搭换洗衣服。绕过屏风便是沈怀瑾期待已久的浴缸,内部嵌有鹅卵石,里面还搁着一个小小的板凳方便洗浴。浴缸边上的墙上钉了小木架,可以放些洗漱用品。而上方的窗户打开后便能引竹道水进来,洗浴时关上窗户再拉上窗帘就行。
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朴实却又不是温馨。
辛苦了许久,终于将这间小小的平房盖了起来,沈怀瑾下意识地拽住边上银发兽人的胳膊,朝着他温声道:“第一年寒季我还独自住在漏风的茅草屋时,就想着总有一天要住上青砖黛瓦房,要带着温暖的火炕,还要配有厨房和洗浴间。那时候离梦想还那么遥远,却没想到今天就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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