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夏侯滕极把阴气混进前几日设宴上的酒菜里,”纪良给褚朝安解释,“应该是这个原因,所以那些骷髅人总是朝那撞。”
褚朝安对他点点头,也帮忙运起灵力加固结界。
一部分骷髅人被夏侯滕极安排着攻击结界,另一部分,则被他指挥着往那些个修为不低的大能们冲杀过去。
同时,夏侯世家的人,也在此刻大开府门,站到了整个修真界的对立面。
夏侯滕极是彻底不打算掩藏了。
对方俨然是早有准备,结界撑不过几息,逐一土崩瓦解。
云层中,法光频出,夏侯世家几位长老相继露面。
一时间,整个沧州城陷入一片腥风血雨。
骷髅人不畏灵力威压、不畏刀枪剑戟,凭着满身阴气,以及如金刚凝合而成的身体,对着修士就是一顿猛扑,锋利的尖爪一旦勾上,立时便流出汩汩黑血。
所有与骷髅人交战的,都要一边防止阴气入体,一边得应对骷髅的攻击,不时还会有夏侯世家的人撒出蕴含各种效用的符箓,以及对方不断迎面围杀而来的阵型。
骷髅大军不会受损,成为夏侯世家的最大助力,被它们伤到的修士转眼就需得运功防止骷髅人抓刺后、指甲上涵盖的毒液沁入肺腑。
夏侯世家逐渐占据上风。
而在上方,被夏侯滕极留下来的小部分骷髅,战力显然要强上许多。面对那些大能时,合体期的一击都可勉力抗下,只碎裂几块骨头。
……
一阵混战中,褚朝安召出碧涛剑,一剑挥开上前冲杀来的一个骷髅,看了眼捻着佛珠的觉尘,提醒道:“禅师,小心。”
他还从未见过佛修手段,且从头到尾都看觉尘在口喃佛经,只是念的速度愈发快就再无其他,遂褚朝安格挡骷髅人时,都在觉尘一侧。
此时听见褚朝安的话,觉尘眸子微张,转动佛珠的手停下,五指微抬,佛珠顺着他的手背滑下,落到腕间。
褚朝安瞥他。
只见后者双手合十作了个佛礼。
在满是混乱声中,雪衣僧人的身影缓缓坐下。
在场众人仅他一个佛修,此刻他这般举动,莫名有点与这残杀血腥的场面格格不入。
不少人朝他看来,很快就有人认出。
“他是……”
“这是般若寺的佛修!”
“佛修!这里竟有佛修!”
“嘘……大家安静一点,大师在念咒!”
说话间,所有人在和夏侯世家的人对上时,动作都轻慢下来。在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放低声音后,即使有被骷髅人刺中的,痛呼声都减小了。
般若寺于修真界而言,其地位不亚于朝衍宗。
佛家法门众多,可通天路,更加上佛修的与世无争非乱不出的宗旨,故而颇受敬重。
眼下这样的要紧关头,众人对这些四散的阴气束手无策,又处处受限,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佛修的身上。
……
纪良凑过来,“陆师兄,那个佛修是谁?”
他记得,此人是和陆师兄一道过来的。
不止是他问,褚朝安注意到前方朝衍宗那名化神长老也看了过来,似在等他的答案,褚朝安顿了顿,“这位是般若寺,觉尘禅师。”
“觉尘禅师!”
有人听到声音,惊呼道,“这下有救了。”
在此人惊呼声传出的瞬间,浅淡光晕从一处缓缓流转。
下一刻,金芒大盛,佛偈金光逐渐一圈一圈扩散开,空气中飘荡的阴气在金光的映射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消散。
与此同时,有人高声道:“有人来了!”
“是慕容世家,慕容世家的人过来了!”
“还有东方世家。”
身着暗青色道袍的慕容世家中人,左臂上方一枚秋水图腾,若有粼粼水波荡漾,熠熠生辉。另一侧,是一行淡紫色道袍的东方世家子弟,两方人朝着这边走来。
·
褚朝安看到过来的慕容焕,后者对他微点下头,上次走时他没注意的进度条,已经停在了‘15%’上。
而东方世家的人,褚朝安从中发现了一个不甚显眼的身影,那人的走路姿势,与蒙余倒有几分相似。亦或者,应该说就是他本人。
待人走近、站立到他前方,褚朝安从他穿着的淡紫色道袍后背上方的蝴蝶骨处,不出意料的看到一轮冷月,乃是东方世家的图腾印记。
***
来的皆是些金丹期元婴期的弟子,以及两大世家各自派遣三位炼虚期的长老前来,其中更有一位合体期大能。
转眼,局势再度扭转。
阴气在金光晕开被照到的刹那便溃散不见,连同着骷髅人仿佛失去了供给的养料,再经不起修士们的一击,灵力甫一击打过去就碎成了一地骨灰。
夏侯世家气势渐渐低迷。
夏侯滕极嘶哑着嗓音吼道:“这怎么可能!”
他盯着那些被一击就轻松打散的骷髅大军,全然的不可置信。
下方,雪衣僧人身上散发的灵力至刚至阳,口喃佛经,淡淡金芒汇聚而成的金光所到之处,犹如实质落到阴气之上,将之碾磨殆尽。
“般若寺!竟然是般若寺!”夏侯滕极睁着通红的双目,浑身灵力都在暴动,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像是一股无形之力不知何时注入了他的经脉,堵塞了灵力的流动,全都挤挤撞撞。
灵力强行运起的一瞬,夏侯滕极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
夏侯滕极没想到,今日一战竟会有般若寺的僧人出现在这。
但在他怒火中烧想要运着灵力打向那个金光汇聚的中心时,体内便开始了不受控制,“怎么回事!”
血渍挂在嘴边,夏侯滕极眼眸充血,披头散发形状癫狂。
“又是谁来了?”
远处是一群身着锦衣的修士,看起来非富即贵,不似仙门弟子,但似世家中人。
“这些人是谁?”
“看起来好像修为都不低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到其中一个是夕露客栈的伙计。”
众人再定睛一看,前面走着的那一人,可不就是‘夏侯然’!
……
“那不是夏侯滕极的义子,夏侯然吗?”
“是啊是啊,为何与夕露客栈的人走在一起……”
所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褚朝安眸光微动。
原来,这就是齐温然的后路。
只见齐温然带领着夕露客栈一行人,上前便拱手,“诸位道友。”
末了,在众人置疑此人是不是想要前来帮助夏侯滕极的说话声中。
夏侯滕极的声音也同时传了下来,“然儿!快来帮为父!”
经脉徒然堵塞,如若再战,他怕是招架不住。
齐温然带着的人,修为各个都是化神上下,也不晓得从哪招揽来的。
最让夏侯滕极觉得有趣的是,他竟不知,这个日日被他养在身边的义子,居然会和夕露客栈有联系。
齐温然听到话后昂首。
同一时间,见到他这番态度的修真界一众全都警惕看他。
然让他们大出所料的是,齐温然低首,那掩自责的道:“义父,孩儿竟不知您做下了这样的事……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您修习禁术,理当受到正道的讨伐。
“如今孩儿只希望,您能让这些不知情的夏侯世家子弟、以及我那院中的侍女小厮、今后随我一起,还请诸位修士也能放过他们。”
他的话一出,那些本是无辜的夏侯世家子弟齐齐放下法器。
“然公子!我们是无辜的!”
“然公子,我们也不想与家主同流合污。”
齐温然看了眼他们,然后又对着修真界众人道:“诸位道友,然也不想为义父所做推脱,自当劝解他回归正道。可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如今铸下大错,然愿意为义父所做为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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