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之前为什么要跟妈妈赌气呢,把自己反锁在家门里面然后给妈妈留下那么大的遗憾。
盛霓说:“那你也不要恨他,不喜欢一个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并不是恨他,而是视而不见。”
这话说得倒没错,盛褚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你喜欢傅远南吗?”盛霓终于问到重点了,“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盛褚没好意思说,之前意乱情迷的时候,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他只说了一半真话,并把他之前在路上编的一半假话穿插了进去:“还没在一起,今天就是发情期,忘记打抑制剂了,然后就有点……没控制住。”
盛霓表示明白:“我没有不喜欢傅远南,南南挺好一小孩,就是觉得你们这个年纪太早了点,虽然我也是这么早跟你爸在一起的,但我还是觉得你们最好发乎情止乎礼。你可以相信感情,但也要做好被感情背叛的准备。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发情期过了再搬回家。”
盛褚失望:“啊……妈,你又不拆散我俩,把我单拎出来干什么,下回你拎他好不好,我今天晚上还有公会战呢。”
“傅远南又不是我儿子,他是租的咱家的房间!”盛霓被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气到心梗,“你消停两天吧,好好思考你上次月考为什么又考出四百名了,暑假玩得太开心了所以上学收不回心了是吧!”
盛褚万万没想到这也能够扯到自己的成绩上,登时闭了嘴:“……”
盛霓走了。
盛褚给傅远南发消息。
-盛褚:明天给我补课!
傅远南看盛褚这欠揍的语气就知道盛霓也没为难他,回复道:
-傅远南:怎么突然想学习了。
那头很快又发过来消息。
-盛褚:我没有……
-盛褚:我就是,就是有点想我妈了。
-盛褚:我现在才知道一个合格的儿子该怎么做,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跟我妈谈过心,也从来不知道她其实不恨我爸,还对带走我觉得亏欠。
-盛褚:可我来不及再做一个好儿子了。
想了想,傅远南给盛褚拨过去一个电话。盛褚接了。
他很温柔地跟盛褚打招呼:“喂?”
盛褚的鼻音有些重,也不知道是因为晚风太凉吹的还是哭过了,反正鼻子塞着:“嗯,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没什么啊。”傅远南笑,“就是想看看某些爱哭鬼有没有在悄悄哭鼻子。”
盛褚噌地一下火就上来了:“你他妈才是爱哭鬼,我从来不哭的,小时候拔牙都不哭的!”
傅远南故意逗他:“那就行……反正爱哭鬼不是你就行,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就随口说说。”
傅远南真是又欠又坏。
盛褚语塞:“……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总不可能是为了打电话而跟他打电话,然后在这里没话找话。傅远南远没有这么无聊。
傅远南顿了顿,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他正色道:“阿褚,那个盛阿姨已经去世了,眼前的盛阿姨才更应该珍惜。”
“离别从来都不是遗憾,是一门必修课,教会你,怎么去好好珍惜眼前人。”
过了半天,盛褚说话的鼻音更重了。
他说:“去你大爷的,我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种文绉绉的人了。”
还有后半句没说出口:
就算他掉眼泪了,他也还是猛男,必须是猛男,永远的猛男。
作者有话说:
盛褚:就算被gay了,就算被压了,我也还是猛男,必须是猛男,永远的猛男。
(活在梦里的猛男)
今日份弥补遗憾任务达成~
第61章 死亡
住了一个礼拜后,星期六,盛褚终于获批从员工宿舍搬回家里,家里的床还是要比员工宿舍的木板床舒服得多。他上午搬回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三点。盛霓把他喊醒,让他去下楼买包料酒回来,顺带再带包感冒药,说她最近又开始咳嗽,而且家里做菜也没料酒。睡眼朦胧的盛褚欣然应允,便下楼去跑腿。
这个点牛奶会趴在楼梯口睡觉,下午两三点是牛奶唯一肯给人摸的时段。盛褚分析过,把这归结于牛奶实在是太困了懒得和他打架,当时傅远南还夸赞他非常有自知之明,被他骂了。
他对傅远南说:“有自知之明是什么夸别人的好话吗?你要是不会说话你就重新打开词典重新学。”
傅远南笑得搂着他肩膀的手都在颤,仿佛盛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的快乐开关。
等到他走到单元门口,意外地发现牛奶并不在不在睡觉。牛奶站在地上,尾巴高高翘起,却也不是平常撒娇时的那种柔软的弧度,反而非常有进攻性地在楼梯口走动,很快,出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大爷往外走,神色匆匆。
盛褚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前两天看着大爷身子骨还算健朗,除了手抖,也没太大毛病,甚至精神还挺矍铄。可是这会晕倒的大爷又是怎么回事?
盛褚朗声问那一男一女:“大爷怎么了?”
一男一女中只有女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眉头紧蹙,但没说话。俩人把大爷扶进黑色轿车的后座,紧接着女人也坐进了后座,男的绕了一圈坐上了驾驶位。汽车引擎轰轰地响着,很快,黑色轿车驶出了盛褚视线外,不知所踪。
盛褚猜这是送去医院了。这片住宅区虽然老,但是离学校和医院都很近,地段很好,常年房租居高不下。也正是因为这离医院很近,所以那对男女并没有叫救护车,而是选择自己送去。这样来看,这对男女很有可能就是大爷口中的女儿女婿。
女儿女婿不认识他不搭理他,也是情理之中。
他看大爷晕倒的样子,心想,大约是某种慢性疾病……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吧。
既然如此,女儿和女婿为什么不把大爷放在身边照顾呢?
大爷一个人住,他们不担心吗?
很奇怪的一家人,但这究竟也是他们家里的家事,盛褚没多想,去买了料酒,回去之后在饭桌上跟盛霓和傅远南分享了一下这段故事。
盛霓让他详细地描述一下那对男女的样貌,盛褚照做了。听完盛褚的话,盛霓认可了盛褚的猜测:“应该是大爷的两个小孩,至于大爷为什么不跟女儿女婿住,是因为他的孙媳妇怀孕了四五个月了,然后孙媳妇猫毛过敏,见不得猫。大爷又舍不得牛奶,就没跟他们一起住……倒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虐待老人什么的。否则的话,大爷出事,他们也不会发现得这么及时了。”
傅远南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鸡肉嚼碎咽下去才开口说话:“那牛奶有人喂吗?”
傅远南观察东西总是很仔细。他不说盛褚都快忘了,这个点是给牛奶加餐的时候,然而大爷的门被女儿女婿给关上了,恐怕牛奶不好进门吃东西,这会儿这小祖宗恐怕已经饿狠了。
盛褚跟他妈说:“妈,我能把牛奶抱回来养一阵吗?”
盛霓睨了他一眼,没说不同意,只是说:“你把饭吃完再去。”
吃完饭他和傅远南一起下的楼,单元楼口的电灯已经亮着了,据说那是接的大爷家的电线,因此耗的是大爷家的电。这设计不好,很多住在一楼的人家都会把灯泡去掉,这样能够节省一笔电费,但是大爷没有,大爷觉得留一盏灯方便夜归的住户来来往往算是积德行善,而且大爷不缺这点钱。
牛奶就在楼梯口干坐着,看见他俩来,喵了很长的一声。
盛褚伸手去抱牛奶,牛奶唰的一下跳上了楼梯把手,跟盛褚打太极打了好几个回合,总之就是不让盛褚抱。
盛褚无奈地说:“我的祖宗,跟我回家吧,大爷今天在医院呢,去我家住两天行吗?”
牛奶仿佛听懂了盛褚的话,叫唤了两声:“喵喵。”仿佛在说不行。
傅远南趁牛奶注意力都在跟盛褚的对峙上,出其不意一个箭步上前搂住牛奶的两个前肢。谁料牛奶反应也挺快的,亮出爪子啪的一下拍在傅远南手背,登时就划出好长一条口子,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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