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胖阿姨送了两次水果和茶点过来。
招呼设计师和助手用。
齐澄顶着包好的脑袋,自己捏了一口尝了下,是阿姨新烤出来的蛋黄酥,皮很酥,咬起来掉渣,里面先是一层白色的有点芝士的味道,然后一层红豆,不甜腻,最里面包里正颗蛋黄。
蛋黄咸度正好,吃起来油油的软糯,又混着红豆芝士奶酪的味道,口感丰富。
“阿姨,这个好好吃啊。”
胖阿姨待人很亲和,四十多岁,干活麻利,大脸庞,笑起来眼角皱纹也出来,但是很可爱,说:“咸鸭蛋是我女婿家里做的,自家养的鸭子,蛋也和外头买的不一样,好吃就行,还有呢。”
“谢谢阿姨。”齐澄剩下的一口塞进嘴巴里,端着碟子去找老公,没说话,嘴巴鼓鼓的,眼睛瞪得圆圆,看看盘子示意。
他怕一说话,含糊不清,掉渣,老公嫌弃了怎么办。
白宗殷知道少年想让他尝尝,说:“我手里有书不干净。”
齐澄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那我去找个叉子——”
“你手不是干净的吗。”白宗殷跟少年说。
这、这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齐澄眼睛瞪得大大的,怕老公反悔,点头很认真说:“我刚才有洗手是很干净——老公我喂你呀,这个会掉渣,你慢慢吃。”
他将盘子放在旁边的高几上,捏着蛋黄酥递到老公唇边。
白宗殷咬了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白宗殷没说话,慢条斯理就着少年手里的蛋黄酥,吃完后,端着旁边茶杯喝了口,淡声说:“太甜。”
太甜还吃完了。小狗勾在心里欢快哔哔。
小声偷偷说:“老公,我忘了,我刚才有偷偷舔手指。”
白宗殷端着茶杯手一顿,看了过去。
齐澄不知道老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很深很深,明明浅色的瞳仁,却像是能将人吞噬进去,心脏跳动,赶紧小狗勾无辜说:“没有,我开、开玩笑。”
他没有舔指头!发四!
白宗殷放下茶杯,抬手过去,少年明明怕他却傻呆呆的站着。捏了下少年的脸颊,果然和想象中手感一样,软糯温润的。
“不好笑的惩罚。”
齐澄脸好烧,血气好像都涌在了脸上。
呆手呆脚的站在原地,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了。
偏厅里还有客人在,虽然造型师和助手在一旁喝茶吃点心,应该是没有看到的吧?齐澄脑袋里可以装东西了,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满脸通红,只剩下啊啊啊了。
老公捏他脸了。
好、好像还对他笑了。
笑了吗?
小狗勾不确定,因为刚才他脑袋空白,只知道是自己笑了。
头发染好了,洗过没有干,造型师操着剪刀开始修剪。齐澄的头发是自来卷,弧度很自然可爱,造型师夸了几句,发现白先生再看他,顿时也不敢赞美了。
心想这位白先生占有欲可真强,没见过这样的。
造型师是个同,可他和卷毛撞号了啊。
齐澄头发茂密又是卷毛,造型师只能打薄修剪,不然会炸起来。
等弄好了,也四点了。
齐澄一头金发变成了栗子棕,层层叠叠的颜色深浅不一,发根最深,发梢颜色在光线下会淡,刘海不长,露出一部分的额头,藏在栗子棕有一部分是红色的,火红和浅粉交织的,很自然渐变。
金发的齐澄像是一只娇声娇气的小奶狗。
栗子棕的齐澄像是一只小泰迪,乖巧又透着调皮活泼。
各有各的可爱。
“您皮肤白,其实金发更洋气漂亮,显得五官像洋娃娃。”造型师最后走时给的建议。
齐澄一听洋娃娃,就知道原身为什么会染成金色。
小时候齐家夫妇就会叫齐澄洋娃娃。
权叔说:“晚上怕你们吃不好,在家稍微吃点,海鲜汤面。”
“好啊好啊,我正好饿了,权叔太好了。”齐澄吧嗒吧嗒去厨房帮忙。
宴会照旧是晚上举行的。
面条是龙须面,一小窝,搭配海鲜汤龙虾肉,葱花香菜点缀。味道清淡又鲜,齐澄是抱着碗喝完的。
吃完热乎,他去楼上冲过澡,换好了礼服。出来老公已经在等他了。
少年打扮的精致,朝气蓬勃,眉眼灵动的漂亮。白宗殷抿了下唇,压下心底不能见人的欲望,招手冷淡说:“过来。”
齐澄乖乖过去,听话的弯腰凑近。
啊啊啊啊老公给他整理衬衫。
小狗勾没忍住耳朵红了。
“好了。走吧。”白宗殷看到少年红着的耳朵。
少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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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占在浅水湾最高处,连后面私人山头在内,占地两千多亩。山腰的蒋家便是一座豪华型庄园式别墅,柏油路盘旋而上,一路各式各样的豪车汇入其中,像是赶赴什么盛会。
谁能参加这场宴会,便是被上流认可,说出去都有面子一般。
可见蒋家在名城的地位。
从蒋执十八岁成年到现在,蒋夫人每年都替儿子办宴会,让外头眼红嚼舌根的看看,蒋执是蒋奇峰唯一的继承人,而蒋夫人只有她。
“你今天过生日,摆什么脸。”蒋夫人说。
蒋执拉着一张脸,“您还知道是我生日,我还以为我是马戏团的猴子,免费任人参观还要给人供应酒水,再赔个笑。”
蒋夫人拍了儿子肩头,气乐了,说:“你爸不管你,我替你打理过生日,你还嫌弃。今年我让步了,请了你大学高中的同学朋友,别再说我不顾着你。”
“你请的太多了。”蒋执收回马戏团猴子脸,说:“有些我都不熟不认识,你还请过来,人家以为我在炫富。”
蒋夫人板着脸,“我替你着想,这还是我做的不对了?再说,我们蒋家,还需要炫什么吗。”她看儿子不乐意,换了话题说:“你宗殷哥也过来,一会好好照顾好。”
蒋执一听大哥,不愉快散了,高兴说:“这还用妈你说。我换好衣服就去门口接,今年是大哥大嫂一起来参加我生日。”
这么一想,也还可以。
蒋夫人替儿子整理西装手一顿,说:“大嫂?你是说那个齐家的大儿子?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么,怎么才多久,这就叫上大嫂了?”
“以前误会,大嫂喜欢大哥,又不喜欢我,他们夫夫现在感情可好了。”蒋执跟他妈说,“你别带有色眼镜看人了妈。”
蒋夫人:……
“说什么胡话。”蒋夫人说了句儿子,又说:“要是你说的真的,齐家小子对你没了心思,好好的踏踏实实跟宗殷过日子,我这个做长辈的当然会照顾小的了,还用你说。”
蒋执穿好大衣,“妈,我先出去迎客了。”
说完就跑的没影。
“就是去接他宗殷大哥去了。”蒋夫人跟旁边伺候的阿姨说了句,“也不是什么亲的,从小就这样。”
早些年白家夫妇还没去世,蒋夫人是羡慕李雪的——白宗殷的母亲。那时候蒋奇峰和白桦合创华启,创业前期都忙,蒋奇峰人不着家,但白桦再忙都会给李雪照顾关怀。
等她生了儿子,蒋奇峰更是连刚结婚的亲昵热情都没了,成了冷冰冰的规矩客气。有了幸福恩爱的白家夫妻对比,蒋夫人难免羡慕成了嫉妒,同是女人,对方儿子聪明优秀,老公爱护尊重,李雪自己不过是个高中老师,处处比不上她,却比她过的幸福。
后来白桦死了,被火烧死的。蒋夫人对李雪的嫉妒成了同情,白家没了白桦,一落千丈,靠他们蒋家照顾,本来平起平坐,现在要受他们怜惜。但丈夫蒋奇峰很尊重照顾李雪母子,要不是举止避嫌,蒋夫人会以为丈夫喜欢李雪。
再后来李雪出车祸也死了,只剩下儿子,还变成了残废。蒋夫人有时候觉得自己恶毒,但管不住自己想法,曾经比的她处处心酸嫉妒,现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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