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的人后来都成了我的备胎(64)
这话说的轻轻柔柔的,叫谁都听不出其中的分毫情绪。
钟余敏锐的垂眸道:“殿下明鉴,奴才并未逾越分毫,一切皆是按照殿下旨意行事。”
宿和轻轻哼笑了一声,浅淡之中又仿若带了一柄小钩子一般的。
“本宫自然是知道的,你替本宫处置了一个妄图爬谢丞相的床的伎·子,你做的很对。只是,本宫怎么从何处听说了,你对丞相有所爱慕呢?”
“碧玉赠情,晚间同游,榻上相拥,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钟余心中微惊,宿和竟全然知道。
“殿下明鉴,钟余对丞相绝无任何非分之想。”
他对着玉石地板磕了几个头,沉闷的几声,再抬首之时,额间一片淤青。甚至流下了几丝淤血,看起来狼狈极了。
宿和眼尾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勾:“怕什么,本宫只是如此一说罢了。”
他懒散的将瓷杯捏在手间,像是不注意一般的松开了指尖,瓷杯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四分五裂。
“钟余,你跟在本宫身边也有一些年了,应当知道,谢丞相对本宫的情意,是么?”
宿和的缓缓抚平了衣裙上的几分褶皱,漫不经心道:“所以,当一个冒牌货去献殷勤,好玩吗?”
“还是说,你就是喜欢顶着本宫的脸去享受丞相大人的爱慕与表白?”
美人笑的恶劣,他轻轻抬手,拿起床侧挂着的一柄利剑,以剑锋直直的抬起钟余的下颌。
钟余分毫不反抗,任由锐利的兵器划破下颌与颈侧。
两人双目对接,宿和微笑:“真贱啊,命都被掌握在旁人手中的蝼蚁怎么有胆量去爱慕肖想一个与你有着天壤之别的人?”
宿和随意的丢下剑柄,白细的腕如同天边的满月一般色泽细腻清冷:“钟余,你得明白,你求之不得的人,是本宫只要点一下头就能得到的。”
“这个世道便是如此,狗就得做狗应该做的事情,比如伏在地上任由主人抽打。”
美人眸底含笑道:“你明白么?”
钟余麻木的垂头,手指攥紧,声音又干又哑:“奴才明白,奴才是殿下的狗。”
宿和了无趣味的道:“本宫这次饶你一命,你且去地牢领罚,这扮演游戏也不需要你了,本宫自当亲自前去。”
“滚吧。”
钟余轻轻应了一声,他额角青筋微微抽搐,和着衣服,屈起膝盖往地上滚。
他当真如宿和说的那般滚了出去。
一众太监垂着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长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谁都不敢触霉头。
地牢里的惩罚手段很多,像钟余这般从暗卫营中活着走出来的人都不一定受的住。
钟余被绑在一只铁椅上,那铁椅上全然是褐红色的血液,褐红色的血液有些甚至凝结成块,黏在铁椅上遍布的铁刺倒钩之上。
那铁刺有大有小,宛如刺猬的脊背,看之则生寒。
钟余浑身血痕,手腕脚腕全部被钉在那粗壮的铁刺之上,伤口之处血红一片,只是隐约又像是涂抹了什么愈合的药膏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他长在了那铁椅之上。
地牢一片阴森,他就像是被献祭给恶魔的羔羊一般,无能为力,无力动弹,任人宰割。
他眼神迷蒙,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头顶。
分寸天堂,或许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谢余不会知道,他不知道那段时间陪着他的‘长公主’一直都是他。
谢余也不会知道,有个人在暗影中窥伺他多年,却连招呼都没勇气打一个。
钟余就像一粒微尘,在这般的王朝、这般的天下,注定泯灭。
*
谢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昭和长公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之前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一瞬间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叫谢余竟生出几分奇异的不舍来。
宿和帮着谢余制服潮州知州的事情轻易如反掌,那知州与西胡勾结,刻意滋生事端。
整件事谢余甚至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便解决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查什么。
他总觉得自那晚后,长公主便好似变了个模样一般,变回了从前的那般。
宿和何其敏锐,自然是察觉了几分。
他心底有几分压抑的火气,刻意在宴请谢余的时候灌了这人好几壶酒。
谢余本就不胜酒量,如此更是一通烂醉,那清雅公子面泛红云,墨发挡住小半张侧脸,愈发显得那面庞如桃花般诱人。
宿和缓缓起身,唇角带着几分曼丽又绮艳的笑,他缓缓坐在谢余的身侧,声音轻缓如诱导一般的道:“子期。”
谢余无意识的应了一声。
宿和轻柔的撩了撩男人柔顺的发,轻声道:“子期这一阵怎么对我冷淡了几分?前些时日不是还说与我在一起很快活么?”
谢余费力的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因为,好像感觉不太对。”
谢余心底轻笑:“居然问我这种问题,这不是送上来给我虐的么?”
系统抱紧小本本已经开始围观了起来。
舔狗值早就刷的差不多,就欠虐一虐小心脏了升华一下两人的感情了。
宿和面色果然冷了一瞬,他眼眸如同淬了几分毒一般的阴冷,声音却愈发柔婉:“那子期告诉我,哪里不对?”
谢余低声道:“前段时间的小和,会小心翼翼的牵住我的手,虽然一如既往的说话很不客气······但我知道,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小和很喜欢我,就像我喜欢小和一样。”
宿和手中握着的瓷杯瞬间碎裂开了,他缓缓的收掌,那碎片竟化作了齑粉,随意的散落到了地上。
他缓缓将青年搂如怀中,那如花苞般的指尖轻轻抚·弄着谢余的侧脸,声音微凉:“那子期更喜欢前一段时间的小和还是如今的小和呢?”
青年忽的弯了弯迷离的桃花眸,眼尾漾着艳色,那颗红色的小痣愈发勾人:“我更喜欢前一段时间的小和,小和,一直那样好不好?”
宿和轻轻将他抱起来,红唇轻轻落在青年的眉心。
空荡荡的室内陡然响起一道轻柔又阴冷的声音:“原来·····子期喜欢的,是我的外貌和钟余的灵魂么?”
“那可怎么办,世上安得双全法,子期若是敢脚踏双船,小和可就要将你的腿脚打断,彻彻底底的绑在小和的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让子期只能在小和的身下哭泣。”
谢余:“听着挺刺激啊。”
系统:宿主为什么看起来还挺兴奋的??
谢余笑了笑:“原来脚踏两条船是会被关小·黑·屋日的吗?”
系统犹豫了一下,刚想说它可以帮忙保护宿主的身心健康什么的,谢余就继续道:“那脚踏三条船会怎么样,我觉得小黑屋都挺俗的了,还有很多新鲜的玩法没发掘出来······”
系统:“······”
它忍了忍,决定打消宿主危险的想法:“他硬不起来。”
谢余意味不明的笑了:“硬不起来的玩法就更多了啊。”
系统:“······”
白色的床帘垂下,床上隐隐有两个交·缠的人影。
···
宿和缓缓抱住身侧的青年,他轻轻吻了吻青年微红的耳廓,想到这人刚刚可爱的反应,唇角笑意愈发深。
这般青涩的反应,只有他能见到。
他本该是厌恶这些事的,但青年却一再挑起他的情与欲。
于是,他的欲·望便只为青年一人而生。
谢余是在三日后才醒的,那酒后劲极强,简直就堪比蒙汗药。
谢余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王都了,三日,加上宿和为他抹的膏药,他浑身毫无痕迹,那日发生的事迷迷蒙蒙,谢余便只当做是一场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