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恶毒男妻(37)
赵晶一看见他,像看见祖宗一样,麻溜儿给他让了坐,又倒水又扇风。
“昨天姐一夜没睡着,你看看这黑眼圈都遮不住了,”赵晶滔滔不绝,“一千万,那么多钱,靳总说打就打过来了,咱们剧组情况你也知道,整个都被盘活了,简直就是从要饭的能吃上肉的差距,姐能碰上你,绝对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姐做梦都能笑醒!”
“景深啊,你可真是有本事,你竟然,”赵晶越说激动不已,神秘兮兮的用红指甲往上一指,“竟然能搭上那样的……”
景深只好跟着笑笑,他现在在赵晶眼里俨然就是钱袋子的化身,能连着吹八百句彩虹屁不停的那种。
“晶姐,”过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今天有我的戏,我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
赵晶如梦初醒,立刻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
化妆师开始给景深弄造型。
他发现化妆间只有他一个在上妆。
化妆师的手法也格外娴熟,和上次化定妆照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还有,服装也不一样了,虽然总体的风格没有变,但是做工和细节更精致了。
红色的宽袍配以金色的绣线,几大朵娇艳的牡丹花,料子轻薄像是用手轻轻一撕就能撕碎,腰带松松挂着,内衬也是红的,领口随意敞着,露出白嫩的颈肉,还有下面莹润的一截,没入到惑人的红里。
最后弄好了,景深往那一站,腰细腿长,活脱脱像是画里出来的人,妖艳里透着颓靡。
他一个人在化妆间等戏,听见门被人敲了两下,再抬头,看见江周周眼里满满的惊艳。
“你……?”江周周结巴了一下,“我靠。”
要是那个太监真长景深这样,也难怪太后专宠,由着福倾安混乱朝纲、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了。
景深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景深的,是福倾安的,明明是笑着,就是觉得他没在笑,凉薄又邪气。
这下江周周连“兄弟”两个字也喊不出来了,他搓了搓胳膊,“你能不能先正常点,不然我总觉得你不是个男的……”
景深把剧本往腿上一拍,“你来替你哥出气的?”
江周周梗了一下,反驳道,“我才没有!……你这凉快,我来待会。”
江周周找了块地坐下,哼了声,“现在谁敢招你,你可是整个组的老大,服化道、化妆间独一份的,你信不信,你现在出去让赵导改剧本,她二话不说任你改。”
“你在讽刺我?”景深说。
“我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字面意思,夸你牛逼,”江周周眉头一皱,“你不信?我真没想替我哥怎么样,昨天他说话确实挺难听,我就是觉得这个组里就你顺眼,你俩什么恩怨我才不想掺和。”
景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外面布景的嘈杂声传来,江周周向外面看了眼,回头对景深说,“今天估计都是你的戏,男女主都没法拍,我的大多数都和女主一起的,所以我也不拍。”
景深“啊?”了一声,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这下江周周疑惑了,“你知道?”
“你哥撤资,虽然你不被波及,却很可能会影响到柳书语,至于白洛为什么会拍不了戏——他昨天到处敬酒,一点也不节制,估计脸喝肿了。”
“你……绝了,”江周周半天才说出话,啧啧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蔫坏,昨天我说看不惯白洛到处打好关系,你还说那是他的本事,一句话没提喝酒拍不了戏的事。”
“你说谁蔫坏呢,我和他又不熟,”景深露出无辜的眼神,他的妆有点浓,合在一起的效果很奇异,让景深有了种特殊的气质。
仿佛他说什么,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相信他。
“……”江周周愣愣的挠了挠头,“也对哦。”
场景布置好了,剧务人员来叫他。
第一天拍摄,人也不齐,安排的都是和主线没多大关系的戏。
福倾安的活动场景就那么几个,前期无权无势备受欺压时在太监所,得到宠信后在太后寝宫,成为督公在东厂残害各种忠良,以及自由出入后宫。
这场戏讲的是福倾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暗卫来往时不慎被太后的贴身女官撞见,福倾安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女官。
赵晶正和编剧站在一起,看见景深出来,眼前一亮,她围着景深转了一圈,就算明知道景深是个男的,也忍不住赞叹一句,“真的是美啊。”
为了突出福倾安雌雄莫辨的外形特点,景深身上的红衣做了些小设计,让他的肩部的弧度看起来比正常男性要窄,年轻的脊骨线条流畅细瘦,大朵的盛放的花一直蔓延的腰部和臀部以下的双腿。
谁能想到呢,这样柔韧的身形之下,藏着最阴毒的心思。
赵晶咳了一声,用剧本掩住半边脸。
怪不得景深的金主牛的要上天,她要是有钱能包一个这样的,多少钱她都砸。
“我给你讲讲这场戏,走位很重要,必须注意,”赵晶说着,开始讲起来,景深看上去在认真的听,实际上在放空。
赵晶的水平还指导不了他,每一句台词要释放多少的情绪,机器角度怎么找,他心里都有数。
很快,场记打板。
《锦零传》第一场戏。
香炉里飘出袅袅的细烟,宁坤宫最隐秘的内殿,红帐叠深,四处散落着淫靡的气息和痕迹。
殿里十分安静,似乎空无一人,身手利落的暗卫突然凭空出现,对着贵妃榻上微憩的人恭敬跪下,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递上。
福倾安半睁着双眸,懒懒动了动身,红袍下包裹的身体起伏的轮廓格外诱人,他一动,领口又往外翻了些,嘴唇上的红色花了,像被碾烂的花瓣留下的汁。
刚经历了欢愉的模样,一点也不避着人。
暗卫不停的在禀报着什么消息,福倾安听厌了,心烦的用白皙的手指去撑额头。
又是那群人,整日在朝堂上弹劾他,福倾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秽乱后宫?——我不是妃子,皇帝又厌我,怎么一个个的都爱抬举我?”
他挑起嘴角,唇瓣开合间语气轻柔,“这些人,迂腐酸臭的老学究,一个也活不成。”
暗卫顿住,不着痕迹又胆大的抬头瞥了榻上的人一眼,还未说话,外面帐子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福倾安目光一阵,迅速向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立即悄无声息的躲在了殿梁之上。
福倾安起身,朝帐子后走去,走的不紧不慢,仿佛故意折磨那后面的人,他一根手指挑起帐子,对上了那双面带惊恐的眼神。
“福大人,你、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太后娘娘她知道吗?”
女官想逃,却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福倾安理她越来越近,倾下.身凑近她。
鲜酪羹洒了一地,福倾安拾起一块青瓷碎片,仿佛不小心似的,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霎时冒出来。
“雪雁姐姐,你不要大声叫,好疼——,”福倾安眼中迷漫上一层水雾,像透明莹亮的琥珀,他委屈的把那根手指凑到了女官面前。
女官看着他的脸,像被他蛊惑似的,眼神开始涣散,要去舔手指上那抹艳丽的血色。
然而下一秒,福倾安的表情天翻地覆,女官甚至没看清福倾安是怎么动作的,那块瓷片已经割上了她的脖颈,血汩汩的冒出来。
福倾安拧断了女官的脖子,她至死还睁大着眼睛,死的无法置信。
福倾安面无表情的将目光从这具新鲜的尸体上挪开,在注视到双手上的脏污血迹时,厌恶的拧眉。
“卡——过了。”
景深整个人像卸了劲似的,他冲着摄像机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俯身把地上的女演员扶起来。
女演员的脸红着,小声说了句,“谢谢。”
赵晶鼓起了掌。
赵晶混迹过很多剧组,大大小小的明星也见过几十个,却没见过景深这样的,虽然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戏,但她的眼睛完全没有办法从他身上挪开,什么剧情全忘了,只想将这个人的各种情态细细欣赏一遍又一遍,每一个表情和他浑然天成的五官完美契合,对眼球来说完全是一场美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