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13)
可是他想不通。
他对时烨而言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时烨也像他一样在固定的时候会被系统控制?
温池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时烨淡道:“好吃吗?”
温池回神,慌忙点头:“好吃。”
时烨看了眼朱公公。
朱公公得了吩咐,赶紧迈着小碎步走出了书房。
没多久,便有几个宫女端着精致的碟子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把碟子搁在桌上,又埋着头退下去了。
时烨道:“继续。”
温池吃了那么多,吃得快吐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嘴里塞。
时烨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温池颇显痛苦的表情,他并没有让温池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已经吃不下的温池在撑死和被太子掐死之间挣扎半天,选择了后者,他把面前还剩下一半的碟子往后推了推,又捧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后,才用手背抹了下嘴巴:“我吃不下了。”
时烨没有生气,还很奇怪地问:“你不是喜欢吃吗?”
温池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喜欢也要适可而止,我是喜欢吃,可不代表我就要一口气把它们吃完。”
话音刚落,朱公公尖细的嗓音陡然炸开:“大胆!”
温池吓得一个哆嗦,这才后知后觉回味起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霎时脸色惨白,忙从榻椅上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小人一时糊涂,恳请太子殿下降罪!”
“温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那样大逆不道的口吻对太子殿下说话。”朱公公怒道,“来人啊!”
两个小太监急忙跑过来。
“把人带下去!”
“是。”
两个小太监立即一左一右地压制住了温池。
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硬生生把温池从地上拖了起来,为了防止温池反抗,他们使出了全力。
不过温池压根没想过反抗,被拖出书房的时候,他绝望地看向桌上剩下的半碟糕点——早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呜呜呜……
然后他就被拖走了。
书房里,朱公公攥紧手里的拂尘,心惊胆战地用余光观察着太子的反应。
只见太子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半碟糕点。
朱公公还以为太子对刚才的事有所介怀,于是向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
小太监正要上前把糕点碟子端走,却冷不丁听闻太子道:“他是在看这个吧?”
小太监瞬间静止不动了,他如履薄冰,满脸绝望的悄悄看向朱公公。
饶是朱公公跟了太子这么久,也在这会儿有些琢磨不清太子的意思,他斟酌片刻,卑微地弓着腰,谨慎地回答:“若是奴才没有眼花的话,方才温公子一直看着的就是这碟糕点……这人可真是的,都死到临头了还顾着那张嘴。”
哪知道他把话说完,太子倏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是他。”太子呢喃,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当中,“胆小还贪吃,像只见不得光的耗子。”
朱公公哭丧着脸:“太子殿下,奴才蠢笨,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用你懂。”说完,太子话锋一转,“谁说他死到临头了?你替本宫做的决定吗?”
朱公公脸色煞白,扑通跪地,磕着头道:“是奴才擅作主张,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叫人把温公子带回来。”
“罢了。”太子道,“且让他回去吧。”
-
温池以为自己完了。
没想到他才被两个小太监拖到外面的空地上,便有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跑出来,附在那两个小太监耳边说了几句,两个小太监对待温池的态度当即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鞠躬哈腰地把温池送回了竹笛苑。
回到屋内,若芳和若桃正围在牛奶桶前捞奶皮,见他回来,笑盈盈喊了声温公子。
温池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
“温公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平安细心地发现温池脸色难看,关切地说道,“奴才这就去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温池拦住他:“不用了。”
“可是温公子……”
“我睡一觉就好了。”温池说完,到底没忍住,把平安拉到边上,“你入宫多久了?”
平安好奇地眨眨眼:“回温公子的话,奴才八岁入宫,距今已有七个年头。”
温池又问:“你一直呆在东宫里吗?”
平安点了点头:“奴才这七年间一直在东宫里当差。”
温池顿了下,才继续问:“你知不知道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1章 过夜
闻言,平安脸色陡然一变,还没开口,便已双腿发软地跪到了地上。
“温公子,太子殿下乃我国储君,是全天下老百姓的希望,自然像那天边的太阳一样耀眼。”平安抖着尖细的嗓音道,“温公子和奴才等活在太子殿下带来的日光下,万不可私下议论太子殿下。”
温池见跪趴在地上的平安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弯腰把人扶起来:“你之前不是还挺大胆吗?怎么这会儿又怕成这样了?”
还记得前段时间,平安时常在温池耳边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在东宫的一堆妾中脱颖而出。
平安被温池扶起来,他的脑门上已经渗出冷汗,眼神四处飘乎,似乎在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半晌,平安才凑到温池耳旁,用手挡住嘴巴,小声道:“温公子,这儿可是东宫,隔墙有耳,慎言啊。”
这下轮到温池被吓一跳了。
他不敢张望,只能僵着脖子,白着脸等了好一会儿,才学着平安刚才的口吻用气音说道:“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平安被他紧张兮兮地模样逗得扑哧一笑,又赶紧抿了抿唇:“温公子是咱们竹笛居的主人,想说话便说话。”
温池犹豫着是否继续刚才的话题。
就在这时,洗干净手的若桃欢欢喜喜地走过来:“温公子!”
也不知背对着若桃的平安是不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竟然小幅度地哆嗦了一下,他赶紧收敛了表情,有意拔高声量,对温池道:“温公子侍奉完太子殿下,也该累了,不如先去歇息吧,等奴才们备好晚膳再喊温公子起来。”
若桃走近便听见这番话,咦了一声:“温公子要歇息了吗?”
平安道:“温公子有些累了。”
“那温公子快歇下吧。”若桃笑盈盈地说,“温公子放心,奴才和若芳已经捞了好多奶皮,就等着揉出奶油呢。”
温池看了眼神态自若的平安,又看了眼笑得唇红齿白的若桃,尽管心里升起了一丝难以忽视的怪异感,却到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房。
他换下衣服,便见平安端着水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温池还不太习惯生活起居都被人伺候,他让平安先退下,自个儿洗完脸,把帕子搭在水盆边上。
待他躺上床后,才发现平安不仅没有离开,还弓着腰揣着手地在不远处候着,他愁眉苦脸,欲言又止。
温池道:“平安,你过来。”
平安忙不迭挪动脚步。
温池心想平安可能有很多话不敢说,斟酌片刻,便换了个问法:“你方才说的隔墙有耳,究竟是隔着院还是隔着墙?”
竹笛居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院落,温池刚入东宫时,那些院落十有八/九都空着,不过后来东宫里头又陆陆续续迎来很多人,直到现在,那些院落已经住得七七八八了。若是平安所说的“隔墙有耳”指的是那些邻居,温池也不会问出这番话。
很明显,刚才平安在防着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若桃。
可是若桃有哪里不对劲呢?
温池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若桃长着一张娃娃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即便没有涂胭脂,她的脸颊也始终保持着红扑扑的状态。